“姑父,裴靳年生意的事,不是我能插手的。”
宋鸿不信地笑了:“你别妄自菲薄,那么多人想嫁给裴靳年,为什么只有你可以?”
“我也不是让你插手,就是让你告诉裴靳年,你的娘家人被他公司的人为难,他说两句,就能解决。”
盛夏无语,宋鸿做生意不算精明,普普通通,倒是对自己的决断迷之自信。
好笑,他说可以就可以,裴氏是他开的?
“我不懂生意,也没那么高的话语权,其实,嫁进裴家的,也不是只有我一人。”
宋子琪不是还嫁给裴骁?这可是盛婉芬一手调|教,终于把裴骁抢到手,难道就是为了放那看的?
听出盛夏的讽意和暗示,盛婉芬终是忍不住变了脸。
“盛夏,你怎么总盯着琪琪不放?当初你跟裴骁没走到一起,也不能全怪琪琪吧?你们俩要是没嫌隙,琪琪能抢的过来?”
盛夏莞尔一笑:“所以我要感谢琪琪,不然,我可真要后悔终身。姑姑,既然您这么看的上裴骁,就让裴骁帮忙去解决,他是您女婿,不更该听您的?”
“裴骁要是能管用,我们还至于低声下气?”
盛婉芬一时情急,脱口而出,被旁边的宋鸿怒视一眼。
“低声下气?”盛夏嗤笑,她还是头次见这样的低声下气。
盛婉芬说不过盛夏,看着林玉柔:“嫂子,她这么不尊重长辈,你也不管?”
林玉柔无奈摇头:“孩子大了,翅膀硬了。”
盛婉芬无语。
宋鸿心烦地斥了一声:“行了,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一声斥责,盛婉芬熄火不再吱声,但仍愤恨地瞪着盛夏。
“夏夏,别跟你姑姑计较,她就是这个脾气。”
“当初琪琪和裴骁,我也是不赞同的,琪琪怎么能做出这种伤害你的事?”
“可当父母的没有办法,琪琪要死要活地非要嫁给裴骁,我们也只好依着她。”
“裴骁,你也清楚,他怎么跟裴靳年比?裴氏的掌舵人,一句话,就能翻云覆雨,起死回生,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忙。”
宋鸿怕是把这两年的话,一口气都对盛夏说完了。
盛夏给宋鸿的茶杯里添了水,淡笑:“姑父,说了这么多话,口渴了吧,喝点水。”
“盛夏,别以为我们是在求你,你最好识相点,别胳膊肘朝外拐!”
盛婉芬见盛夏无所谓的样子,气的不行,控制不住地又出声。
“谁是外?”盛夏嗤笑:“我老公是外吗?姑姑,您逼着我还钱的时候,可没把我当成一家人。”
盛夏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了当:“这样吧,既然你们不信我说的,我现在就当着你们的面,给裴靳年打电话。”
一听她说要打给裴靳年,宋鸿的眼睛立马亮了,和盛婉芬对视一眼。
裴靳年正在开视频会议,看见盛夏打来,直接终止。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按下接通键。
“夏夏,我给你买了红丝绒蛋糕,在冰箱里。”
裴靳年话语中的笑意明显,可盛夏却一整个呆住。
夏……夏?
这称呼,他为什么忽然变了称呼?天呐,她还开着免提呢!
为了让他们相信,盛夏拨号时就开了免提。
“你、你现在忙吗?”她磕巴地问。
“不忙,你说。”
她清清嗓子:“铭家把汉顿酒店装修材料交给鸿运,结果材料不合格,这件事你知道吗?”
作为集团总公司的总裁,不一定旗下公司发生的所有事都知晓。
她希望裴靳年不知道。
“知道,他们上午报上来。”
“姑父说要赔付几百万的补偿,问能不能请你出个面调解?”怕他左右为难,自己给他添麻烦,又忙跟着说:
“我知道什么都要讲规矩,就是问问,你不用看我的面子,一切按照合同的规定和公司要求来。”
闻言,盛婉芬和宋鸿都变了脸,什么叫不用看她的面子?
如果不用顾忌她的面子,他们来这干什么?
盛婉芬就怕裴靳年真的听了盛夏的话,忙扯着嗓门:
“裴总,这笔钱对鸿运是不小的数目,还得麻烦您出面给说说,材料我们再重新换。”
既然到这一步,宋鸿也不端着了,微微弯腰前倾,就像裴靳年在他面前一样:
“裴总,我们一定把材料更换到对方满意,为了不耽搁工期,我保证,三天,不,两天,两天内解决材料!”
盛夏真是服了,没想到他们会插嘴。
不过也好,裴靳年直接拒绝,也好让他们死心。
“夏夏,你觉得呢?”
盛夏正思忖等会儿怎么打发走宋鸿夫妻,忽然听见裴靳年的询问。
“什么?我觉得什么?”
“你觉得用不用我出面?”
这……
这什么意思,这可是上千万的合同,他难道不需要衡量吗?
这是把决定权交给她了?
盛夏觉得裴靳年脑子不清醒,而宋鸿夫妻听见决定权再她时,瞬间转过头望着她,两眼发光。
“我不懂其中牵扯多少,这么大笔生意,各个部门,铭家,还有汉顿,都需要协商,我怎么能一句话就决定?”
她话中暗含提醒,提醒他从公司利益出发,也不要因为她,就罔顾所有损失。
“你有权决定,只要你说需要,我就出面。”
扬声器里传出来的声音,让宋鸿夫妻更激动。
盛夏立刻将扬声器关掉,起身走到厨房,举着手机在耳边:
“裴二叔,你是不是不知道合同金额?这么……随便的吗?我不是说了,不用看我的面子,公事公办,你没听懂我的意思?”
“那你是想帮还是不想帮?”
“不是我想不想,而是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公司的利益才不会受损失,就算他们是我的亲戚,你知道的,也只是亲戚而已,不重要。”
听筒里静默一瞬,让盛夏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
毕竟他也是在为她娘家的事,她却不知好歹地责怪。
终于,耳边传来他低沉磁性,又有些暗哑的声音,轻刮着她的耳膜:
“夏夏,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裴太太在裴先生心里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