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还是用小宝石做了抵押,换了那两枚簪子。
顾老太太在惜言心中的分量不清,除非是极其必要的时刻,惜言根本舍不得动顾老太太留的遗产。
结果顾谨言就为了两个簪子抵押出去了一颗小宝石。
惜言有些生气,她率先出了成衣铺子。
没走几步,顾谨言就从身后拉住了她。
“惜言。”
惜言继续走。
“惜言,奶奶留得东西,除了这一件,其他都是叫我们花的。”
哪一件?
惜言转身。
顾谨言从衣领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玉。
朱红色的玉,正正好的圆形,边缘处已经被摩擦地光滑圆润,三面都雕刻着复杂精致的花纹,神秘又诡异,有一种淡淡的深邃感。
这玉用一根黑色的绳穿着,挂在顾谨言的脖子上。
“前三十年人养玉,后三十年玉养人。从我们出生开始,奶奶就开始养玉,我再养个十年,就能给咱们儿子做传家宝了。”
顾谨言说着,趁机将新买的白剑簪给惜言换上,自己则将换下的木簪宝贝收好。
惜言有些动容。
“奶奶真好。”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顾谨言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惜言突然一下子跳到他的背上,一拍他的肩膀。
“别偷懒,继续背我。”
“是是是,娘子最大!”
惜言笑着,将黑剑簪也给顾谨言换上。
惜言最近胃口不好,今晚出来逛时都没有吃完饭,吃酸就怕给她的胃吃得越糟糕。
但是看惜言总盯着人家糖葫芦,想着也许酸能开胃呢,顾谨言便给她买了一串儿。
不成想,这家伙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嘴里还叼着小半块儿糖葫芦,直到自己的肩膀被惜言的口水湿透,顾谨言才发现她睡着了。
搞得顾谨言哭笑不得,怕她着凉,顾谨言便背着惜言回了客栈。
回来时,顾母他们还没回来。
顾谨言干脆回屋里陪惜言睡觉。
而隔壁的房间里,正弥漫着一种诡异异常的气氛。
孟北舟背对着丝丝,上半身赤裸着,任由丝丝帮他上药。
他算是发现了,丝丝这丫头,人不大,嘴特毒。
讲点软话会死?
“我说你就是笨,这里这么多男人,你后背受伤不方便找我们也能找他们给你上药啊,结果你就自己忍着,活太久了吧你?”
孟北舟垂首不说话。
丝丝着实是气了,狠狠戳一下他的伤口。
“啊喂!谋杀啊你!”
“杀也是明杀!”丝丝翻个白眼,“不就是刺了个字,值得你这么自卑吗?那我这中卖身为奴的可怎么活?”
不知道是被疼的,还是真为那个字委屈,孟北舟的眼底有些湿润。
“那不一样。”
“是不一样,我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为奴,而你仅仅是背上多了个‘奴’字而已,你觉得它是耻辱,但我不这么认为。”
丝丝转坐到他的面前。
“孟北舟,亏你还读过几年书,我真心觉得你连我都不如,半年前我刚进顾家为奴时,惜言姐就和我说过,
人的命是自己争取来的,我都愿意为了我的自由堵上一条命,而你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奴’字而自卑退缩,你还真叫我看不起。
倘若你真要这样继续下去,那你被刺字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