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
顾谨言勉强扯起一抹笑容。
“你，你没死……”
顾爹神情悲切，嘴角抑制不住的颤抖着，想上前，但触及顾谨言略显疏离的目光，他生生顿住脚步。
“谨言，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这问题，问得不痛不痒。
顾谨言没回答，而是直勾勾地瞧着顾爹一身的布甲。
“爹，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顾爹瞧瞧自己的衣服，又瞧瞧顾谨言的军官布甲，擦了擦眼泪，然后拉起顾谨言的胳膊。
“走，咱们进去慢慢说。”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一次儿子的死亡，所以今天顾爹对顾谨言的态度格外亲近。
顾母见到顾谨言回来，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满脸的惊愕。
顾谨言对此熟视无睹。
他心里清楚的很，他的好继母是巴不得他死了呢。
顾芽儿则单纯多了，欢喜异常地跑过来帮顾谨言拿行李。
顾家一家子都进了堂屋。
丝丝瞄准时机跑了出去。
就在顾爹向顾谨严讲述他“死”后顾家种种时，丝丝也正向惜言打着小报告。
这一番小报告听得惜言无比纠结。
“顾家是军户嘛，谨言哥战死沙场，顾家大房就要再出一个男丁去军营，本来军营那边来要人的时候，说明白了是可以让顾叔去做军余的。
结果顾婶子说什么，当兵的军饷多，以后儿子出生还要更多的银钱呢，就这么一番忽悠下来，顾叔还真去当了兵。
可实际，谨言哥的慰问银两就三十多两银子，如果顾家大房只是盖普通的草房，那还能余下不少银钱用来顾家。
结果顾婶一下就决定要盖了青砖房，瓦房多贵啊，三间房子垒起来就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顾叔才当兵几天，家里根本就没有进项，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钱又买了那么多好衣裳。”
惜言听出味道来了。
“你怎么知道盖青砖房几乎花完了家里所有的钱？”
丝丝瞪大眼睛，“我偷瞧到的，那几天顾婶的行为好生可疑，有次她又去镇上，我就偷偷进了正屋，她根本就不会藏钱，那钱盒子里本来还有十两，刚结了工钱，她出门又拿了一两银子，结果盒子里就只剩下几百个铜板了。”
“奇了怪了，她怎么就这么有恃无恐呢？自己怀着一个，家里还有个六岁的妹妹，本来顾之清就可以做军余保命，结果她巴不得让他上战场，
家里的钱也从不节省着花，简直就好像，她有后台一样，有恃无恐啊。”
惜言双手支着下巴，慢悠悠地分析道。
丝丝重重点头，她也有这种猜想。
“哎？不对！”惜言直起身子，“我现在又不是顾家人，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丝丝翻个白眼，“可惜言姐你也听得满起劲儿啊。”
“那你就当我听戏呢。”
惜言蹦蹦跳跳地进了卧房，丝丝就在院子里等着她。
门口闪进一个身影，丝丝定睛一瞧，炸了。
“孟北舟！你怎么还来缠着惜言姐？”
孟北舟一口老血憋喉咙里，“我的姑奶奶啊，怎么什么时候都有你？上次你活生生拦了我五天啊！害得我五天没机会见到惜言，这次你又想干嘛？”
“我就不想你缠着惜言姐！”
“凭什么？她未嫁我未娶，我追她天经地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