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言先去了一家叫做“千绣阁”的布店,被流放前她是皇后宫里的绣娘,现代时她也做服装设计方面的工作,所以要找活儿干的话,这里最合适不过了。
千绣阁是专门为富人家服务的布店,里面有绣娘专门做定制的衣服,还有各种做工精致的配饰,当然,也有各种好料子。
惜言直接去找小二说明了来意,那小二也不废话,先去后面禀告了老板娘,不久又出来,递给她一堆碎布和一些针线,说是要先试试她的绣工,过几天来交货就行。
惜言付了押金出去,又转头往一家门店矮小的布店里走,问好了价格,买了两匹棉布和一堆棉花,惜言又出来。
正巧,刚刚遇见的那华衣男子也从“千绣阁”里出来了,见惜言出来,他向惜言微微点头示意,惜言有些懵,下意识回礼。
走了走了,不要招惹是非。
又去买了些粗面饼和咸菜,惜言这才知道,原来在边境,糙面是五文一斤,粗面是十文一斤,而精白面,小店根本就没有,就是那大店家,也卖得很少,还是三十文一斤。
富人家吃的白面,则是直接在城里一车车地买回来的。
惜言抱着粗面饼,啧啧摇头。
天哪,顾家还真有钱,天天白米白面的吃,还天天有肉,最近更是烧上了炭炉,炭还是好炭,啧啧啧。
快到晚饭的时候了,惜言中午没吃饭,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所以她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回房间里一边烤炭炉一边吃粗面饼饼和咸菜去了。
顾谨言递给她两个包子,惜言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顾母原只给顾爹,顾容顾芽和她自己买了衣服,惜言虽然也给买了,但只有一件粗麻布,还有些单薄,所以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惜言决定给她和顾谨言做两身棉衣。
顾母之所以没给顾谨言买,是因为军营里会给他们发棉衣,从里到外都有,还有一身换洗的呢。
但既然要做衣服,当然两人都要做哇。
刚拿起布料,顾母就在外面敲门。
“惜言,你怎么没做饭?是不舒服吗?”
惜言果断上床裹被子装抑郁。
顾谨言看得哭笑不得,起身去给顾母开门。
“娘,惜言今天不舒服,就不做了。”
“不舒服吗?可我刚刚还看到她出了门,买了不少东西回来,我和容姐儿又不会做饭的……这……”顾母一副很关心惜言的模样。
顾谨言身子让了让,好让顾母能看到惜言,又继续道:“她今天在军营里忙活了大半天,刚又去镇上买了些布匹回来,累得狠了。”
顾母仿佛听到了重点,“买了布匹?谨言,你发军饷了?”
顾谨言一怔,“没有,是惜言今天在军营里得到的赏银。”
“赏银?她一个女人家,为什么会得赏银?”
这是惜言的事儿,顾谨言不好多说,随便应付了两句,就将顾母打发走了。
而离开的顾母,直接去找了顾爹。
“相公,我刚去谨言房里,听谨言说,惜言今天去了军营,是拿着赏银回来的。”
“赏银?她一个女人家,从哪儿得赏银?”
“我也这么想,希望是从正道儿上来的。”顾母担心地叹了口气,看了看顾爹的神色。
她又道:“咱们家从京城带来的银钱眼看就要见底了,谨言的军饷一月只有一两,更别说现在还没发,马上又要过年,不说邻里,总要和二房里走动走动。
况且,咱们大房始终都是一家子,自从咱们到这儿,那一直都是我管家的,如今惜言得了银子,不说全部吧,总要拿出一些来贴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