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爹低着头,没做表态。
惜言这边,她搬出自己新买的文房四宝,铺好了纸,开始在上面涂涂画画,没一会儿,就画好了一张男子棉衣的草图,她拿给顾谨言看。
“怎么样?这个样子你喜欢吗?”
顾谨言接过草图,有些惊讶,“你要给我做衣服?”
惜言点头,“我给你做一套棉里衣和一套外衣,这个是里衣的样子,你觉得怎么样?”
顾谨言受宠若惊,突然一下就体会到了有媳妇儿的温暖,再看这草图,样式很别致,上面还简单标了些要做装饰的地方,他忙不迭点头,咧着嘴角,笑得有些傻气。
“很好看。”
“那我做喽?”
“嗯!”
第二天一大早,厨房里还是冷清一片,顾母起床发现惜言依旧没有做饭,有些生气,便去敲了顾谨言的门。
这一敲门才发现,惜言是受了风寒,她卷着被子窝在床上,原来苍白的小脸现在通红一片,眉头也紧拧着,顾母问她话,惜言嗫嗫嚅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显然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
顾谨言也是才发现惜言的异常,他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现在只想着赶紧去找大夫。
顾母则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大夫来了,只稍微一把脉,他便有了结论:“受了风寒,我开几副药,三碗水煎一碗水,一天两次。”
顾谨言这才反应过来,昨天惜言去挖地雷,在大冷的天儿里一趴就是好几个时辰,她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一趴,不受风寒才奇怪呢!
顾母软着声音问道:“大夫,多少钱啊?”
“五十个铜板就好,药我这里没有,你们得自己去镇上抓药。”
话音刚落,顾母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她有些为难的掏出了钱袋,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竟然是只有三十几个铜板!
顾谨言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置信,“就剩这么多了?”
顾母为难道:“咱们家六张嘴,花销大,再说了,”她与顾谨言小声道:“大部分的银子,不都用在了来时的路上吗?”
顾谨言信了,抿着唇,没说话。
可惜言的病也不能耽搁,现在惜言又烧得糊涂,又没法子征求她的同意,顾谨言索性什么也不管了,直接去梳妆台的匣子里翻出了惜言的荷包,付了大夫的诊费,又拿着荷包出去,托人买药去了。
这年头的药,尤其是在边境,药价都贵的很,惜言一个风寒,直接就花了二两银子。
顾谨言本想再买些给惜言调理身体的药,可想着这是惜言的赏银,家里的钱又空的厉害,便没有买。
顾谨言回到房间的时候,顾芽儿正在帮惜言敷毛巾,见自家哥哥回来了,顾芽儿好骄傲的说:“哥哥,我给嫂嫂敷毛巾,嫂嫂说她好多了!”
顾谨言笑,揉揉顾芽儿的脑袋,又去看惜言,果然,惜言的脸不那么红了。
买药的事惜言已经知道了,不管顾母说的顾家没钱是真是假,反正她只听明白了顾母一个意思。
顾家没钱了,但惜言有钱。
这么巧,她前脚刚拿了赏银,后脚顾家就穷的只剩几个铜板了,她不觉得里面有猫腻才怪!
惜言勾起一边嘴角,笑得意味不明。
顾芽儿又摸摸惜言的额头,有些苦恼,“嫂嫂,你啥时候才能好起来给我们做饭啊?娘说我们没钱了买不起包子了,可我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了,我好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