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丝丝的声音传来,“惜言姐,谨言哥怎么出去了?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我好来帮忙。”
惜言斟酌一番,便决定先不将这件事告诉丝丝,便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他去请大夫,那你就帮我准备一些茶水点心吧,好用来招待。”
丝丝应了一声便离去。
周围又安静了一会儿,惜言突然道:
“阿素,要是顾慎行等不到最后,我绝对先替你去废了他!”
阿素失笑,她想了很久,道:
“人各有命,除了他,”阿素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其他的我都认了。”
“我们家乡有一句话,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
阿素瞳孔微缩,却没有回应。
惜言刚和阿素换好位置,顾谨言就带了大夫前来。
大半夜的,老大夫硬生生冒着寒风被扛过来,自然少不得抱怨几句。
显然顾谨言也已经在路上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此时的他微喘着气,激动地像个心性未成的少年。
“大夫!快帮我看看,惜言她怎么了?”
阿素从床帘后伸出手。
大夫一边坐过去把脉一边问道:“怎么遮这么严实?”
“惜言最近都很怕冷,所以就在床边围了帘子。”
大夫摸摸胡子,给阿素把了脉,突然,他双眼一瞪。
“这是喜脉吖!看这脉象,得有一个半月了。”
“喜脉!真的吗?”顾谨言瞬间双眼放光,如果大夫还在,顾谨言简直要原地蹦几个高!
“大夫!我要有孩子了?我要当爹了!”
惜言在床里配合地笑出声儿。
这笑绝对是真心的。
这尚且是顾谨言为他人之子做掩饰的情况下,若这真是顾谨言的孩子,他准能高兴地将自家房顶给掀了。
可惜,镇上的大夫说过,惜言体寒,不容易受孕的。
但大夫的语气说不上好。
“你媳妇儿现在是监军,虽然身体还成,但每天劳累过度,日积月累,定是要对胎儿造成影响,时间长了,很有可能流产,所以,你们夫妻两个掂量着办吧。”
大夫扶着膝盖起身,“我先给她开安胎药,我可提醒你们,孕妇前三个月最危险,你们要多操心。”
顾谨言马上冷静下来,乖乖跟着大夫开药,但他的嘴角仍然止不住上扬。
又是一对儿即将做父母的年轻人,大夫瞧着顾谨言,颇有感慨。
“你们可都是在军营里做官儿的人,本事大着哩!以后你们定能养出个小将军来!”
“承您吉言!”
送走了大夫,顾谨言又连夜去镇上的抓药。
临走前,他被顾爹拦住问了话,得知是惜言怀孕了,顾爹狐疑。
“你们才成亲一天,哪儿来的孕?”
这……说来话长。
顾谨言委实尴尬,他挠挠头,“啊……中秋那天,惜言也在……”
顾爹瞬间明了,不过这种事到底说不上光彩,顾爹黑着脸责令顾谨言赶紧滚去镇上抓药。
顾谨言走了,顾爹又披着衣服回了正屋。
顾母有些心急,问道:“怎么样了?什么事?”
“惜言怀孕了。”
消息如惊雷,顾母拍床而起,顿时眉目倒竖,“怀孕?她和谨言才成亲一天,她怀的哪门子孕?”
“是谨言的。”
“什么?”顾母惊吓,心中警铃大起。
倘若惜言这胎是个男孩,那顾谨言就是有了后,那就是顾家的后!
等顾爹死了,这顾家还得落到他手里!
顾爹皱眉望向她,“我怎么瞧着,你不像是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