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自然愿意再等几天的。
阿素的交易，横竖看是公平交易，实际上，于两方的处境来看，惜言还是占了便宜的。
所以阿素一开始就明白，惜言不会不答应。
夜晚，两人收拾着明日要去军营的行李，惜言几番欲言又止。
顾谨言无奈，拧着她没几两肉的脸颊子，有些宠溺，“什么事为难到你了？”
惜言讨好一笑，“呃……如果我说我想要收养个孩子，你会有什么想法？”
顾谨言眯起眼，几乎瞬间明白过来。
“阿素的孩子。”
“嗯。”
“何不把它交给顾慎行。”
“她不想她的孩子和你有一样的处境。”
顾谨言抿唇，有些为难，“你已经答应她了？”
“怎么可能！”惜言睁大眼睛，“我当然要先征询过你的意见。”
好吧，顾谨言心情好了一些。
不过他依旧忧虑，“倘若咱们家没这么多琐事，我自然是不介意的，况且那还是大哥的孩子，但是……我怕他会有危险。”
阿素的孩子叫惜言养着，无非就是让那孩子认了惜言和顾谨言做父母，若是有人真心想和顾家过不去，那年幼的孩子绝对是最好下手的对象。
只这一点，就叫顾谨言不能接受这个孩子。
阿素听了墙角，见状直接从窗户翻进来。
“你们收养他，就是救了他一命，也是救了他一辈子，这笔交易，我用我的一辈子和你们换，并且，我有能力帮你们发展一支暗卫。”
三人均站在房间里相互对视。
惜言没做过妈妈，她不懂此时的阿素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但她做过女儿，所以她明白这个决定多么伟大。
况且，这交易也不亏。
惜言看向顾谨言。
显然，顾谨言和她有一样的默契。
他揉揉眉心，叹气道：“惜言，你准备好，我去叫大夫来。”
阿素动容，向两人行了半个跪礼。
“救子之恩，素定当一生为报！”
“我们对你没有恩，我们是平等交易，你不用这样。”
惜言将她扶起，她是怀着私心的，所以阿素这一跪，她着实受不起。
顾谨言急匆匆出了门，惜言拉着阿素睡到床上，搭上床帘，将床内的情景仔细掩好。
顾谨言的行动惊动了正房，顾母有心想凑热闹，但夜里风大，月子里着实不方便出来，便只能叫顾爹出来看看。
此时惜言正睡在床里，顾爹在外敲门。
“姜氏，发生了什么事？”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谨言帮我去请大夫了，小恙，公公不必担心，回去睡吧。”
“哎。”
顾爹又离开了。
阿素躺在惜言的身后，一手撑着脑袋静静地望着她。
惜言压力山大，她扭过阿素的头。
“你别这么看我，我得赶紧酝酿好情绪，免得一会儿知道我‘怀孕’了却狂笑不出来，露了馅儿就不好了。”
心里去了大石头，阿素倒比惜言还轻松些，她忍俊不禁。
“惜言，倘若我能如你这般乐观明朗，那该多好。”
“苦闷了，日子就会好过吗？”
阿素一怔。
“既然不会，那就尽量高兴些吧，虽然很多时候我也做不到，哈哈。”
阿素也跟着惜言扯开了嘴角。
房门又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