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派人来传话说，如果不想死，他能救你们母子。”
“什么意思？”
惜言隔着床帘问丫头，阿素疼得死咬着下唇，不敢发声。
“大人于皇上有用，皇上早就动了要落掉你孩子的心思，大皇子是来救大人和孩子的，当然，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
“这个还不能透漏，但，毕竟救的是大人的孩子。”
惜言气笑了，她自问为皇帝办事，就算不是最好，那也是尽心尽力，如今刚传出顾谨言死在战场的消息，她就被人暗算“流产”。
现在就连皇上也要插一脚！
“大人，您如今管着火药司，您的孩子将来就是众矢之的，现在皇上已经派人来了，孩子留不留得住，就看大人的意思了。”
大皇子这是在暗示她，要保护孩子，就和他做交易。
可惜言原是皇后一派的啊！
阿素死死捏着惜言的袖口。
“我答应。”
她妥协了。
她听到阿素似乎叹了口气。
皇上派来的接生嬷嬷被拖在了外面，两个时辰后，阿素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孩。
她累极，直接晕了过去。
惜言想叫她好好休息一番，结果不过一个时辰，她便醒了。
“孩子呢？”
正房的房门紧闭，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大家只知道，阿素姑娘在里面守着昏睡的姜大人。
惜言从床边坐起，将包裹好的孩子抱给她看。
早产的孩子就小小的一团儿，仅裸露出来的脸还皱巴巴的，阿素瞧着它宠溺地笑。
“它好皱。”
“皱也是你生了，你还能嫌弃它丑不成？”
惜言笑着同她打趣。
思及刚刚女大夫的话，阿素又染上了浓浓的自责。
哪个女人不希望能生个自己的孩子，可她，好像害了惜言的一辈子。
惜言倒比她还乐观。
“好好调理，总会好起来的，放心吧。”
只是看了孩子一眼，阿素就要走。
惜言拦也拦不住。
阿素说，为了不让人起疑，在这里坐月子的，只能是惜言一个人。
阿素就这么披着大氅强装着出了门。
惜言半躺在床上，抱着孩子等人进来伺候。
晚上，阿素那边派来两个小姑娘过来伺候，其实是为了方便传信儿。
顾谨言好像真的走了，同上次在北方的时候一点儿也不一样。
惜言还一直存着他是诈死的侥幸。
可是三个月过去了，他没有丝毫消息。
孟北舟早已从失去亲爹的伤痛中走了出来，每天都拼命地练兵。
他再也没让丝丝回来，惜言也没向他要人。
而大皇子说过的交易，后来也一直没提过。
同年十月，皇帝驾崩，二皇子作为储君，名正言顺地即位。
新帝登基当晚，丞相谋逆。
届时惜言正在家逗团子玩儿。
因为阿素的孩子刚出生时跟团子似的小的可怜，所以阿素就给它乳名取了团子。
团子大名叫思行，姓顾。
惜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这晚，刚从火药司回来的惜言正忙着给团子洗澡，宫中丞相谋逆的消息也才传入耳中，顾家就被人团团围住。
惜言抱着团子躲在房间里，她怀疑道：
“为什么是丞相谋逆？却不是大皇子？”
阿素早早带人入了顾府，想必是早一步知道了消息，如今顾家被围，阿素只是带着几个才训练不久的萝卜头暂时守住了顾家人的安危，并没有轻举妄动。
正在屋里焦急地等着消息，院外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
惜言望向阿素。
阿素摇摇头，“我什么也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