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谨言还未去前线，听了惜言的话，他也是一阵儿后怕。
这药全程是丝丝负责买和煎的，怎么会就成了堕胎药？
丝丝也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吧？
两人前去找丝丝问话的时候，丝丝差点儿没唱一出窦娥冤来！
“惜言姐，谨言哥，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擅自买堕胎药害你！我根本就没有理由啊！”
诚然，这话顾谨言是多少不信的。
如果将丝丝和顾母联系起来，那不就有理由了？
但惜言却是能相信丝丝的。
丝丝将今天买药发生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不出意外的，那个小丫头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惜言问道：“她当真什么药也没买？”
这么一问，丝丝都不敢确定了。
她当时让撞懵了，只知道她起来时，那小丫头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帮她捡好了。
这一迟疑，顾谨言便明白了。
他叫来自己的一名部下，交代了调查事宜。
在场四人皆是后怕，简直是差点儿就酿成了大祸！
顾谨言拧眉。
“丝丝，这件事就是教训，下次绝不可再犯。”
丝丝重重点头。
还好惜言姐和谨言哥都没有怪罪她，不然，她这个奴才命，杀她九次都不够抵罪的！
因为发生了堕胎药的事，惜言和顾谨言一整个晚上都不在状态。
士兵去镇上问了一圈儿，直到第二日正午才终于将这件事调查出了苗头。
那小丫头，原来是陈千户家的丫头。
陈千户？
那不就是顾容？
惜言冷下脸色。
数月过去，要不是顾容又作妖，她都忘了还有顾容这号人物了！
正想着对策呢，院外头有士兵来通知，叫所有的将士马上回营。
惜言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回主营去。
又经过一天一夜的整顿，四个营五万士兵，加之一万后援，全都背上了干粮包袱，整装待发。
惜言是第一次体会到“将军金甲夜不脱”的滋味，同少年时那本语文课本上的描述一模一样。
头枕干粮袋，怀抱长枪短刀，身披战甲，夜里睡时，寒风裹挟着战甲，专属于金属的凉意刺激着惜言的神经，叫她即使累急了也根本睡不着。
她翻个身，望着帐篷顶，忍不住想：
顾谨言也许和她一样的滋味吧？
三更半夜。
集合的号角声惊醒了篝火，夜幕里，整个边关都陷入一场躁动之中。
惜言起身，跑到营外。
大半的士兵已经在了。
广威将军看向惜言。
“姜惜言。”
“在！”
“你和军师负责边境的防线，努兵攻破三里，你官掉一级，罚饷一月，杖责十，明白吗？”
“是！”
惜言领命，跟在了萧哲的身后。
“顾谨言！”
“在！”
“你带三千精兵埋伏在边陲，和姜惜言配合，绝对要守住村子！倘若边境失守，姜惜言罚一，你便罚二！”
“是！”
“将军！”
顾慎行带人狂奔而来，隔了几百米，他急切大喊，
“将军！村子里的埋伏一夜之间悉数被毁！”
那可是将近十五石的火药！
惜言比广威将军还急，那可是她负责的！那可是边关最后的防线！
她当即拨开人群，冲向顾慎行。
“可查出原因？”
顾慎行惭愧道：“一小帮边境匪徒，我派人捉拿，仍叫跑了两个。”
顾慎行大喘着，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他又粗喘两口。
广威将军当即下令，“大战在即，当务之急，是将防线重新布好，姜惜言，这是你的失职，防线的恢复，便由你全权负责。”
“将军！我……”顾慎行想说什么，又突然止住，似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