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顾母气着气着便落了泪。
“顾谨言!我勤勤恳恳为顾家十几年,为顾家生了一子两女,从小你爹便疼爱你,以至于容姐儿十几岁了都未和你爹亲近过几回!
你爹花了十几年的心血全在你的身上,我也知道你容不下我所以我一直都未敢在你爹的面前说什么,可如今,你倒是长大了有出息了,现在反过来要污蔑我?
我就算未对你有多少养育之恩,但我也是你母亲!我也未阻碍你爹爱你,反而愿意和容姐儿一起受委屈吖!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顾母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吼的前院都一片凄凄凉凉。
惜言皱起眉,着实有些听不下去。
倒不是因为共情,就是……太吵了。
显然顾谨言也有这种想法儿,他侧头问副将,“大理寺卿来了吗?”
“正在路上,约么,还有一炷香就到了。”
顾母瘫坐在地。
她的神情越发绝望。
“谨言,你竟然连大理寺卿都惊动了?你这个大将军做得还真是好吖!”
顾谨言淡淡瞥她一眼,没理会,直接叫人将审案搬到屋里。
顾爹被顾谨言扶着进屋。
仅仅是这一扶,顾爹的心态立马就转了个方向。
已经很久很久,顾谨言都未与他这般亲近过了。
察觉到了顾爹的情绪,但是说什么都太早,顾谨言只淡淡道:
“爹一会儿便明白了。”
大理寺卿是正三品的文官,和惜言是一个品级,但偏偏惜言还占了个大将军夫人的名头,这一下便比大理寺卿高了不少。
于是大理寺卿刚来,便恭恭敬敬地向两人行了个礼。
惜言有些不放心。
毕竟如今这京城内的官员皆要分派别,万一这大理寺卿……
“无事,”顾谨言拍拍她的手背,“可以放心。”
大理寺卿坐在了左侧首,为了给大理寺卿少点压力,惜言坐在了与他品级甚至还低他一些的右侧首。
顾母被人按跪在大厅的正中央,即使是大理寺卿来了,她也要坚称自己是被冤枉的。
“第一项罪名。”
顾谨言扬手,从屋外便被押进来一人。
据说,惜言流产那日在顾母屋子里喝得茶水正是她端来的。
那姑娘颤颤巍巍地被送进来,一进来就先冲顾谨言和惜言磕了个响头。
“大将军!姜大人!求你们饶我一命!我就是个做下人的,主子吩咐下来,我们不照办是要挨打受罚的!我们也没办法!”
那丫头说着说着竟然哭了。
顾母不可置信,“云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听主子的吩咐?你听什么了?”
若是以前的顾母,背后还有李家扶持着,那丫头也许还畏惧几分,可现在整个李家都进了大牢,她也被关进了大牢。
况且如今官府和大理寺卿全都插手了这件事,那丫头就是想隐瞒也没这个胆子了。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更好的选择,只要她说了实话!
“顾夫人,你就别狡辩了,我一直伺候在你的身边,你和李家之间的那点儿勾当我全知道!那打胎药就是李家给你的,也是你吩咐我将药放进去的!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和我弟弟的卖身契全在你们手里,我要是不做,我和我弟弟就得被发卖,我们也都是被逼的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