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言瞧瞧自己，虽然瞧着满身都是伤的样子，不过大都是擦伤，不碍事。
于是她摇摇头，感激地看着大娘，“不了，待会儿我还要回去打仗呢，等打完了再包扎吧。”
人群中断断续续发出了“不容易啊”云云地评价。
惜言勉强保持一个淡笑。
过了好久好久，大夫才满手是血地从后屋里出来，直奔惜言走来。
“孩子保住了，还好送来的及时，不过孕妇身体不太好，至少要修养个半月。”
他们是出来打仗的，根本不可能在身上装银子。
但是阿素这会儿又需要治疗，待她们打完仗，又不知道能不能出军营。
惜言有些为难。
阿素躺在里间，分不清她的神色。
想了很久，惜言踌躇着将食指上，顾老太太留给自己的戒指脱下来。
这是她唯一一件每天都带在身上的首饰。
“大夫，我，先把这个押在这儿，待我下次能出军营的时候，我再来付药钱，将这个赎回来可好。”
“惜言，那是顾老太太留给你的遗物。”
阿素试图劝她。
“虽然对我很珍贵，但若用它能救一条小生命，也很值啊！”
惜言故作开朗，话说着，毫不犹豫地将戒指放在了柜台上。
“大夫，有什么好病房好药就全给她用上，一定要保证她能恢复地最快最好，药钱您放心，不是问题。”
惜言拍拍自己的军牌，大夫好笑。
“我没猜错地话，你是姜惜言姜监军吧？”
“您怎么知道？”
“我虽不认得什么军牌，但瞧你这气度，倒像是姜大人，女中豪杰嘛！”
“谢您的夸奖，只不过我还急着回去打仗，您看这……”
“你就将这姑娘放心放在这儿，下次你来看她，我保证她生龙活虎！”
“多谢！”
惜言行了礼，也不避讳什么血气儿不吉利的，直接进了里间。
此时的阿素虚弱苍白，颇有些奄奄一息的意思了。
惜言觉得很愧疚。
阿素仿佛比她还愧疚。
“惜言……那可是顾老太太留给你的遗物。”
“又不是拿不回来了，你且安心养胎，那边我帮你搞定。”
阿素到底没再劝什么，只将惜言的这份心牢牢记在了心里。
惜言赶回防线处时，那里已经开始了大战。
她抽出自己的腕刀，也加入了战斗之中。
火军营的士兵都是专为使用火药而进行的训练，如今三十石的火药悉数被毁，火军营的士兵没有了火药做武器，只能被迫和人肉搏。
再加之，刚刚的爆炸已经毁了防线处近四分之一的兵力，所以这一仗，打得格外凶险。
火军营的士兵接连惨死在敌人的刀下。
两千余的精兵还在苦苦支撑。
惜言好不容易找到了顾谨言。
“谨言！广威将军呢？他的队伍为什么没来？”
“可能是调虎离山！前线那边突然就空了，侦察兵现在还没有消息！”
顾谨言又一刀解决了一人，热腾腾的鲜血飞溅到他的脸上。
“后援已经派侦察兵去通知了，应该不久就能来！”
“可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再是精兵，那也是两千五对一万，整整四倍的差距，他们根本就守不了多少！
顾谨言突然一把推开惜言。
“快带人去通知村民，这边要守不住了，让他们快撤！”
“叫侦察兵去！”
惜言明白的，顾谨言是为了让她少一份战斗的危险。
但他们是夫妻啊！多少生死相依的战场都杀过来了！
“少废话！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