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天,惜言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起得早,就是为了去收拾厨房外加挑水,顾谨言心疼她,也早起了帮她干活儿。
结果没干多少,又被顾容缠去了,一直到中午吃饭。
这次顾谨言只能休息一天,中午刚过,一家子才吃了饭,惜言就开始忙活着给顾谨言准备离开的行李。
听说他们这一去就要半个月呢,到了年根儿才能回来。
趁着和顾谨言独处的机会,惜言赶紧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儿。
他们这都来了十几天了,按理说早就应该去拜访下四周邻居,可顾家大房迟迟没有,惜言倒是想,可她也拿不出什么称手的东西啊!
顾谨言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就去了正屋找自家爹商量,结果这一商量,又莫名的给顾母添了个“罪名”——顾(这里是照顾的顾哈)家的损才一个!
顾母那小心眼儿,可是被气得牙痒痒。
送走了顾谨言,顾爹和顾母这才拿着东西去了四邻拜访,惜言则继续在家里做活。
顾容瞧见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洗衣服,眼珠子转了转,顿时计上心头。
“嫂子!在洗衣服呢?还需要水不?我给你提来!”
惜言没多想,“那谢谢你了。”
顾容赶紧进屋去舀水,舀了满满一大桶,提得是颤颤巍巍,快到惜言跟前儿了,听到惜言指了个地方,“就放那儿吧。”
结果顾容还往前走,惜言以为她没听到,转头准备再说一遍,结果就看到那一桶水直直朝自己砸过来,水桶边儿狠狠磕在了她的下巴上。
“啊!”顾容一声尖叫,忙从惜言身上爬起来,见惜言还在地上躺着,也不去扶她,反而得逞地笑着,“嫂子,没事儿吧?都怪我,想给你多提点水备着,没成想泼了你一身!”
惜言摸摸自己的下巴,又流了血,这回再不知道顾容是什么意思她就是傻子了。
她向院外瞧瞧,见顾爹和顾母快回来了,就没明着和顾容生气,只轻轻问她,“你讨厌我?”
“那当然!就你这下贱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嫁给我哥!”
惜言笑了,也不擦下巴上的血,站起身,凑到顾容的耳边道:“我就算下贱,那也是你的嫂子,你再高贵,现在也不过就是个穷军户家里一个吃白饭的恶毒村姑罢了。”
“贱人!”顾容一巴掌打在惜言的脸上,这一巴掌可不轻,直打得惜言摔地上半天没起来。
不是她装,她本来身子就虚弱地很,哪里受得住顾容这牟足了劲儿的一巴掌。
巧的是,这一幕恰巧被刚到家门的顾爹和顾母看到,一瞧顾爹的脸都黑了,顾母大叫不好,赶紧上去把顾容拉开,又将惜言扶起来。
这新分到的茅草屋本来就没有院墙隔着,但凡这时候路过个人,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儿那都被看得一清二楚,到时候顾家大房的脸往哪儿搁?
顾爹沉着脸过来,“顾容,有你这么对待嫂嫂的吗?”
顾容不服输,指着惜言的鼻子,“爹!是她先骂我的!”
惜言瞪起了眼,眼里都是泪,“顾小姐,我知道我是低等宫女的出身,可现在大家都是被流放来的,住西边屯子里的军户,以后世世代代都要种地服役,
我知道你受不了顾家现在的境况,所以我也每天都任劳任怨地给家里干着活儿,可你何苦总在我身上撒气?
见到我就要说我贱人身份下贱?我可是你哥的媳妇儿,你凭什么一直这么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