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言抹一把脸,下巴上的血顿时糊了半张脸,她的手上也都是血,还满身的水,这一身的狼狈和整洁的顾容比起来,谁受得欺负一目了然了吧?
顾爹本来还猜想惜言是不是再耍心思,结果她这一番话一出,也算是承认了自己和顾容闹了不愉快,可这整个儿意思一听,那是顾容先挑得事儿啊!
再看看惜言这一身的狼狈,还有这差点儿就毁了容的伤,顾容竟然狠心到这种地步!
顾爹对顾容很失望,当即关了顾容五天的禁闭,却没叫大夫来给惜言看伤,直吩咐顾母去拿了金疮药给她用。
顺带的,今天惜言都不用干活儿了。
惜言就着盆子里的水照了照自己的伤,伤口看着长,但是还好不深,这种程度不会留疤,还好还好。
可是这件事也给惜言提了个醒儿,向顾容这种娇生惯养出来的半大姑娘,心智还未长成家里又遭了流放,很容易在以后的生活中变得越来越极端。
尤其是惜言自觉自己哪儿也没惹着她啊!怎么就招了她的恨?
不对!顾容总是说她哥哥她哥哥的,难不成这丫头已经兄控癌晚期了?
惜言打了个寒颤。
余光突然瞟到门口,一个圆滚滚的小身子正怯生生地扒在门口瞧她。
是顾芽儿。
惜言忙笑着迎她进来,“芽姐儿,来了就赶紧进屋儿,当心刚好的身子又着凉了。”
惜言仔细将门掩好,拉着顾芽儿的手到炭炉跟前寻暖和。
顾芽儿今年才五岁,和顾容差了十岁,估计是因为受了流放的难,又生了一场大病,小脸都蜡黄蜡黄的,也瘦得很。
顾芽儿把捂在怀里的金疮药递给惜言,“娘给你的。”
“谢谢。”
顾芽儿瞧着惜言一直对她温柔的笑,心里对这个嫂子也有了几分亲近,挣扎了一番,还是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掏出了几小块糖果来。
“给你,吃糖就不疼了。”
顾容以为顾芽儿年纪小什么也不懂,可刚刚顾容和惜言的争执顾芽儿全看了去,也知道是顾容欺负了嫂嫂,不然也不会就顾容一个人被爹爹关禁闭。
“哇唔!芽姐儿对嫂嫂真好,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谢谢你!”
顾芽儿被夸了,也眯着眼笑得欢快。
两人就这么建立了感情,顾芽儿送完药也不回去了,就赖在惜言身边看她上药处理伤口。
刚刚她还听爹爹说今晚嫂嫂不做饭了,一想到又要喝凉水吃那全是面儿的干包子,她就老不乐意了。
“嫂嫂,你今晚真的不做饭了吗?”
看这小家伙儿亮晶晶的葡萄眼,惜言哪里还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只问道:“芽姐儿想吃什么呀?”
“我想吃嫂嫂做的鱼香肉丝和红烧肉,甜甜的可好吃啦。”顾芽儿说着,还舔了舔嘴,一副小馋猫的样儿,愣是将惜言给逗笑了。
不过,“家里现在没肉了,今晚我给芽姐儿做鱼香茄子吧?也是甜的哦!”
顾芽儿忙点头。
顾爹为了搞好惜言和顾容的关系,叫惜言去给关禁闭的顾容送饭。
进屋的时候顾容正在装荷包,惜言随意瞄了眼,是个鸳鸯荷包。桌子上还放着一张纸,上面满满一张用毛笔写的小字——“谨”。
原来顾容还有个心上人啊?谨?和顾谨言都有一个谨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