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惜言进来了,她忙将一张小纸条儿塞进荷包里,又用荷包挡住桌上的大纸,再看惜言的时候,竟还有些心虚。
惜言不想和她有过多牵扯,把饭放好就走了。
刚出了门,惜言的脚步猛地一顿。
不对啊!京城里名字里有“谨”字的只有一个三十岁的大叔哇!她的“谨”到底写谁?
惜言莫名有点儿心慌,怎么也不敢往下想了。
本说好的半月后才回来,没想到顾谨言没过几天就被人抬着回来了,身上好几处还包裹着纱布。
“对面那群蛮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们扎防的地界儿上埋了土地雷!赶巧儿今天是顾谨言几人轮班,结果全遭了殃!”
“啊?那我相公的伤大夫看了吗?有没有生命危险啊?”
惜言一边铺床一边抽空儿询问送顾谨言回来的士兵,一双细长的柳眉早就拧巴在了一块儿。
那士兵的视线在惜言的脸上顿了顿,有些失神儿,又很快回过神儿来,“给军医看过了,小娘子放心吧,别看他身上缠得多,其实大都是皮外伤,伤口不深,养个十天就全好了!”
安顿好了顾谨言,留顾爹和顾母在这里照看着,惜言又赶紧回厨房端了几碗姜糖水来给几个送人的士兵喝。
“多谢几位大哥将我相公送回来,喝点姜糖水去去寒吧。”
几个士兵也不客气,咕噜咕噜几口就将姜糖水喝了个干净,一士兵见惜言对顾谨言关心的紧,不免多了句嘴,“小娘子你就放心吧,顾谨言一个大老爷们儿,身体结实得很呐!这皮外伤更是好得快,没什么大问题!”
“齐树,喝完就快走,百户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
“哎是是是是,各位告辞!”
送走了送人的士兵们,顾爹又忙催促着顾容去找大夫来,惜言去厨房端水来,最起码也要给顾谨言把脸给擦干净吧?
顾爹亲自上手给顾谨言擦脸,顾母就站在一旁,瞧着顾谨言的身上除了绷带就是各种擦伤,心惊地很。
“这到底是个什么武器,竟然能把人给炸成这样儿?”
顾母一说,倒是提醒了惜言,刚刚那士兵说,顾谨言是叫土地雷炸伤的。
可这个时代,会有土地雷这种叫法儿吗?
“是啊,就算是咱们这儿装烟火的火药,估计都没有那个什么土地雷厉害呢!”
“烟火?火药?那是什么?”顾母反问。
惜言心下了然,果然,这个时代是没有火药的。
不过想想也是,前世的火药听说是隋唐兴炼丹药时巧合发现的,如今这个朝代,皇室不信道,也不炼丹,自然也没那个机会发现火药啦。
但是边境之外的蛮努,就相当于前世古代所说的蛮夷,按理说文明发展应当比他们这中原地区还落后吧?怎么会发展出火药来?还叫土地雷?
想着想着,惜言的额头就流下汗来,假如真的是因为对面出了个穿越者才有了火药,那她该高兴还是担心?
惜言蹭得一下站起来,吓得顾母哇哇直叫。
“姜氏,怎么了?”顾爹问她。
惜言这才回过神儿来,抹一把头上的冷汗,“没,没事儿。”
顾爹还狐疑,却因为太担心顾谨言的伤势,没有再多问,反过是惜言,愣是浑浑噩噩了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