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言笑了,“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家二房的人见此,也忙劝顾爹。
顾爹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别的话。
“姜氏,自从你进了我顾家的门,容姐儿疯了,顾老太太走了,如今我儿子谨言也屡次因为你被置于危险之中,这些都是你带来的祸患,为了我顾家以后的时运,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顾家的媳妇了。”
惜言的心猛地一沉。
“我是顾谨言的妻子,要休我也该是顾谨言休我,可如今他尚在昏迷,我倒是好奇,这一纸休书是怎么来的。”
顾母扶着肚子出来,“姜氏,休妻娶妾,向来都是父母之命,我儿谨言孝顺,只要他想通了这其中的利害,必是愿意休了你的,如今你公公不过是代为行事罢了。”
“大伯!休妻事大,也不急于这一时,好歹等谨言醒来了再说。”
“慎行!我们大房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顾母突然疾言厉色,一改往日的温贤。
顾慎行被吼得一愣,想反驳,可顾母偏偏说在了点子上。
如今顾老太太已走,顾家是该分了,二房更没有资格管大房的事情了。
顾慎行有些急了,惜言拉住他,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可说出来的话却惊天动地。
“有些人存了心想赶人,大哥就是说再多,只会招人家烦罢了。”
惜言一笑,看向顾爹顾母,“两位,顾老太太在世时我还能姑且忍了你们,如今既然人都走了,我也不屑在这地方呆着。
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能从被流放坐到今天的把总,日后,我就是你们惹不起的佛爷,咱们既然都不是一家人了,以后最好,见了我绕道走,我背后人多,你们惹不起。”
惜言一笑,拿走休书,头也不回地出了顾家。
“表嫂!”“惜言!”
顾青青和顾慎行都往出追。
顾芽儿人小,但看到这儿也算是终于明白什么事儿了,马上就哭哭啼啼地也要跟着追出去,结果被顾母一把扯住,当即给了她一个耳光。
“追什么追?一个狐媚子的下贱女人,把你的心也迷去了?回屋里写字去!”
顾芽儿的哭声越发大了。
惜言这边,顾慎行一把拉住她,“惜言!你这是要去哪儿?”
惜言挣脱开他的手,苦笑,“大哥,青青,你们过几日再来找我好不好?最近事多,我着实是有些累了。”
她走几步,又突然折回来,将顾老太太的首饰一股脑儿地倒在顾慎行的手中,从中挑出了一个小巧的黑宝石戒指。
“大哥,谨言的伤都是为我受的,我心里有愧,这些东西你拿着,麻烦你务必将谨言的伤照看妥帖,我怕顾母那边会给他使绊子。
这个戒指,我就自己留着,权当是顾奶奶留给我的念想,顾谨言的事情,全拜托你了。”
“弟妹,这怎么使得!”顾慎行说着要将东西全都还给她。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不是君,但我给了大哥这些钱财,你就当我是拿钱找你办事儿,大哥可一定要帮我办的绝对妥帖。”
惜言将戒指套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单身、独立,短短的一盏茶,她已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顾慎行心中刺痛,更为自己的弟弟感到难过。
可人去意已决,顾慎行也不能挽留,思索良久,他道:“惜言,谨言还没醒,这事儿便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算了,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几天你要去哪儿,等谨言醒了,他好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