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顾爹直接给了顾容一巴掌。
顾母见此，又赶紧跑过来护着顾容，顾芽儿见都打人了，吓得直哭。
惜言只好蹲身哄着顾芽儿。
顾家大房里一团乱。
可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当所有人都跟着顾爹进了正房后，顾爹才开始处理这件事。
他道：“姜氏，容姐儿说得这些话，你怎么说？”
“容姐儿说得一些话也很对，我不该不和家里说一声就自作主张去了军营，误了家里一整天的活计，还害得公公你们担心了我一整天，
所以今天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谨言专门陪着我去了军营，还特意给家里留了纸条。”
惜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在脑中想着说辞，“至于我不把顾家人当一回事，只为了我自己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话音未落，就听顾容哼了一声儿。
她的脸上还有着鲜红的五指印，此时她对惜言的挑衅，惜言只觉得可笑。
惜言继续道：“谨言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既然决定要报恩，那自然是要帮他照顾好顾家的，至于，
我是否把自己当顾家人，或者顾家是否将我当一家人这个问题，我想，嘴上说说也没有什么信服力，所以各位，瞧着以后便是了。”
惜言若有所指地盯着顾容和顾母，对她们皮笑肉不笑。
这话一落，就连顾爹也心虚地别过了眼。
“公公，天要擦黑了，我能去做饭了吗？”
得到允许，惜言这才头也不回地出了正房，顾谨言警告地瞪了顾容一眼，也跟着出去了，顾爹却叫住了他。
顾谨言转身。
顾爹叹口气，道：“谨言啊，如今顾家成了军户，所有的读书人都被封了出路，整个顾家只有你是从小学武长大的，顾家的以后，就要全靠你了。”
顾爹向来都是严肃而不多言的，如今突然软下语气和顾谨言说这些，顾谨言不动容才是假的。
他重重点头，带着少年志气出门了。
得，顾容又被罚了几天禁闭，还被要求这几天禁闭绣完三十张手帕。
晚上，一家子围在一桌儿吃饭，饭刚一入口，一桌子的脸都不对了。
“嫂嫂，这个馍馍划得我嗓子疼，汤也划嗓子……”顾芽儿嘟着嘴，用筷子搅拌着面前的饭，不愿意再多吃一口。
惜言无奈，她能有什么办法？日后的苦日子还多着呢，连这点儿苦头都受不了，还怎么过日子？
顾爹只是短暂的皱了皱眉，享福的日子过惯了，突然一下子又要挨回穷日子，自然是不适应的，但是忍忍就过去了。
再说了，顾爹是真的一天没吃饭，他饿极了，所以此时吃得也利落。
顾母和顾芽儿则不一样了，中午吃肉酱饼吃得都撑了，现在还不怎么饿，再加上要吃这糠咽菜，她们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惜言揉揉顾芽儿的脑袋，“芽姐儿乖，家里最近没钱了，只能吃这些，等家里宽裕了，嫂嫂再给芽姐儿做好吃的。
饭划嗓子你就多嚼嚼再咽，芽姐儿今天都能帮爹娘做粗活儿，不会现在连这点儿小苦都吃不得吧？”
芽姐儿嘟着嘴，老不情愿地往嘴里塞粗馍馍。
顾母没办法，也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起来。
晚上，顾母被吩咐和惜言学洗碗，顾芽儿捂着自己的口袋小跑进了正房，掏出了都快被她捂热乎的酱肉饼，今晚吃了难吃的糙饭，所以这会儿芽姐儿给爹爹饼子都老不舍得了。
但是说好要留给爹爹的，就一定要给爹爹。
惜言看到这一幕，碍着顾母在场，她愣是压着嘴角忍住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