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哲坐在案首，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的视线有看透一个人的魔力，惜言也不想瞒着了，便道：
“军师大人，其实……我所有关于火药的知识，都是从一本书上学来的，那本书上介绍的不多，所以我能做到的，也基本要竭尽了。”
她低着头，很久没有得到萧哲的回应。
周围很安静，惜言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是竭尽了，还是基本竭尽？”
“基本竭尽，最近我还有一个新想法，但是因为有些复杂，所以一直没有头绪。”
萧哲微不可听地叹口气。
“姜惜言，以后这种本领竭尽地话，最好不要和别人说。”
惜言抬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萧军师和广威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我不想隐瞒你们。”
“你可知，你说这话，有极大可能断了你的前途。”
“我知道。”
这孩子……真坦率……
萧哲头疼扶额，“你靠做火药进军营，如若以后你没有了做火药的价值，全拼打仗，你的前途可就渺茫了。”
惜言垂下眼帘，神色沉沉，“我知道的，多谢军师指点。”
一个月内，两次大战，将士们皆是疲累。
天气暖了，是夜，惜言仰躺在军营的野外，仰望着天。
一个月来，顾谨言没有任何消息，自赤努那边传来的消息中也并未提及关于顾谨言的事情，惜言心中的担忧更重了。
孟北舟坐下来，躺在她的身边，掏出一块儿糕点。
“喏？”
惜言摇摇头，“不想吃。”
“这一个月来你都不爱吃甜的了。”
“嗯，尝不出味道了。”
“我奶娘说了，不开心的时候吃甜食，就会高兴起来了。”
惜言回他一个苦笑，“吃了甜才开心，那样的开心不是发自内心的。”
“歪理！”顾谨言撇撇嘴。
“你才歪理！”惜言回怼他。
集合的哨声突然响起，惜言一个激灵跳起来。
“又要开战了？”
孟北舟也紧跟着起身，拉着惜言就往操场跑。
“哎呀，那是精兵营，我得去步兵营！”
两人急急忙忙分开。
擂鼓声震响了整个军营，侦察兵在军营的出口处来来往往进出匆忙，急着给各个营地传递消息。
操场上陆续有士兵一边穿甲一边往出跑。
惜言动作熟练地穿戴着铁甲。
成大突然闯进来，一见惜言正在换铠甲，立马又退出去。
“对不起！”
惜言快速穿好铠甲，将人迎进来。
“怎么了？是有很紧急的事情吗？”
“是，广威将军临时下令，这次你就不用上战场了。”
惜言下意识不赞同，“为什么？”
“听说这次侦察兵传来消息，说对面出了不少精兵，和上次来掳你的阵仗差不多，为了确保你的安全，你要全程都跟在广威将军的身边，不允许参战。”
惜言快速思量了利弊，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我这就去找广威将军报道。”
成大点头，又快速离开。
惜言做好全部准备，马上就去找了广威将军报道。
赤努来势汹汹，几乎同上次一样，赤努又派出了驻边几乎一半的兵力进攻。
惜言跟着广威将军去了后方战场做观战。
暗处，阿素递给顾慎行一张纸条。
“这是从一个赤努细作身上搜来的东西。”
顾慎行瞪大了眼睛，“他们要派这个多兵力劫后？”
“很大可能是冲着姜惜言来的。”
顾慎行一拍大腿，“完了！惜言早就跟着将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