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该珍惜眼前人吧？
医者不自医，渡者不自渡。
她总想说服别人，却永远说服不了自己。
今天中午，所有牺牲的将士家里都被送去了抚恤金，顾家大房也得到了这份银子。
后来休沐时惜言听丝丝说，那份儿抚恤金摆在面前的时候，顾母嚎啕大哭，顾爹却全程低头不语。
那银子后来被顾母悉数保管了起来，但是没过几天，顾母就开始张罗着要重新盖房子了。
在得知顾谨言死讯后不久，某一天晚上，丝丝瞧见顾爹一个人蹲在二房家的墙角里抹眼泪。
他哭得很安静，也很久，以至于丝丝并不知道那个时候那个父亲心中的悲痛有多少，只知道隔天，他又同平日里一般无二了。
而从那以后，顾爹就对顾母肚子里的孩子格外照顾起来。
努营里，第戎再次接到一张情报。
“姜惜言丧夫，广威将军特允她一日假期，我悄悄观察，她消沉颓态，想必此事为真，如若我们此时乘虚而入，必能俘虏姜惜言，但近日大将军之子孟北舟与其交往过密，恐怕此事需要细细商讨。”
应九之瞄了眼那信，察觉到第戎在信上失了神，心绪翻涌。
他试探道：“将军，可要命我方细作俘虏姜惜言？”
第戎揉揉太阳穴，轻叹气，“时机不对，再等等吧。”
应九之悄悄勾起一抹笑，“是，将军。”
挥下应九之，第戎复又睁开眼。
思绪飘远，眼前渐渐浮现出那日花谷中的情景。
姜惜言，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樊兵主营里，顾慎行又偷偷给阿素送吃的，被惜言逮个正着。
“喂，大哥，你不会是想勾搭人家小姑娘吧？”
顾慎行难得心虚一下，却还强装无辜，“没有啊，人家天天保护你也挺辛苦的，总要犒劳犒劳一下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犒劳人家？大哥这时候还蛮有人道主义精神的嘛？”
“人道主义精神？什么东西？”
惜言咳咳两声，转移话题，“不过大哥，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是赤努人。”
“我都说了我没那个意思！”顾慎行羞恼，一下子跑开了。
阿素坐在树上，一边啃馒头一边看戏。
惜言大笑着离开了。
地下突然又出现一人，阿素晃晃悠悠的双腿顿时停住，紧紧盯着来人。
顾慎行来军营，是顾谨言亲自举荐的，因为比较秘密，所以这事儿是顾谨言和广威将军，军师萧哲一起商量的，惜言也知道一半儿。
但是阿素为什么知道全部这就不清楚了。
晚上的时候，阿素扔给顾慎行一张纸条儿。
顾慎行没明白。
“当是你给我吃食的谢礼。”
阿素说完，又飞身离开。
顾慎行疑惑着打开，上面赫然一行小字。
“姜惜言被人跟踪，步兵营西方位第三帐篷。”
下面是跟踪者的外貌描述。
顾慎行心慌，急忙将纸条吃掉，又装作无事离开。
这几天军营都在紧张训练着，不用说也是为了之后的战争做准备。
惜言每天都带着大伙儿训练，火药倒是很少做研究了。
这天，萧哲特意派人叫她过去。
问的便是火药的事情。
这事儿惜言考虑了很久，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说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