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言抱歉地将他扶好,然后又蹭到书桌前,拿出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顾谨言被这一吓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也跟着起身,蹭到她跟前瞧她要做什么。
“我觉得,我也应该来一个和你那支簪子一样的小剑。”
惜言一边画着草图一边道,“还有,你知道镇上哪家铁匠铺技术最好吗?我想做个戒指,可以带暗器的那种。”
“还有可以藏在小腿的小型细匕首,还有,还有……”
惜言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儿,说得顾谨言眉脚抽搐惊奇不已。
“天哪,你从哪儿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儿?”
“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我就想,这些东西有没有可能做出来?”
“可你要这些东西干嘛?防身?可防身这件事,就算是有了武器,你的力气不够,武器的作用也不大的。”
顾谨言的话就像冷水,泼得惜言透心凉。
见媳妇儿明显失落了起来,顾谨言赶紧补充道,“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咱们总要试一试哈!”
媳妇儿高兴最重要!
两人很快就各自背上小包包出了门。
顺带一提,顾谨言背的是惜言特地给他做的单肩斜挎包,包包在胸前的那种,又酷又时尚。
惜言的呢,则是一只中用不中看的双肩包,重点在于它空间大。
好久没去镇上逛了,惜言有些小开心,一路上都蹦蹦跳跳地,搞得顾谨言偏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她。
刚过了中午,这个点儿去镇上的村民本应该很少的,但今天显然出了个意外。
听说南屯子那边的牛车坏了,所以南屯子的人都来西屯子坐车了,所以现在的牛车几乎已经坐满了。
两个牛车,各只剩下一个位子,惜言也不好意思拜托她们腾位置,毕竟她们也是结伙儿来的,所以两人便决定走着去。
牛车上貌似还有休沐的士兵,典型的魁梧糙汉,像是个资历很长的老兵,年纪却不过三十的样子,一共有五六人,这个时间休沐的,不是三营就是主营的。
其中一士兵瞧见了惜言,上下打量她一遍,不动声色道:“这位兄弟是西屯子里的人?怎么我先前没见过?”
那士兵的态度有些硬,在惜言看来并不是很礼貌,尤其是他打量人的眼神,总叫惜言觉得很不自在。
但万一是因为人家在军营里呆久了,个性就这样儿呢?
顾谨言则不同,因为那男人对惜言的打量在他看来过分极了,他第一反应就是离这个人远一点。
结果正准备不理呢,就感觉到惜言在拉扯他的衣摆,一副“出于礼貌你快回答人家”的模样。
顾谨言无奈,只好极不情愿地抬头回应男子,“是,我们是年底才搬来的,顾家大房的人。”
“吖,怪不得,我说怎么没见过呢!”那男人笑得有些冷淡,视线又在惜言的身上打量些许,“我是南屯子的,名叫周成,人家都叫我成大,这些都是我的兄弟,都是主营的兵。”
成大指的那几人,神色看起来都有些硬硬的感觉,士兵的冷硬味很重,而且,不管他们怎么藏,都藏不住他们骨子里生出的戾气。
就算是常年打仗打得可以理解,惜言也有些怕了,她瞧瞧往顾谨言身后躲了躲。
好吧,这些不用顾谨言提醒她,她也知道这些人不好惹了。
“这位是你的妹妹?”成大又看向惜言,这次是光明正大的视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