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轩松开她的手，跑到一家小卖部去，不知道跟里面人说了什么，一会推着辆自行车出来，骑到她跟前，示意她坐上来。
“你跟人家说了什么？”
“没什么，坐稳了。”
她闻言，手一紧，拉住他的衣服，厉轩的速度不算快，但是他尽走一些不平坦的地方，害的她不得不紧紧地抱住他，厉轩开始加速，前面是个大坡，顾小暖坐在后面差点掉下来，被他拿过手，整整环着他的腰。
“你慢点，慢点。”
“你害怕了？”
“怎么会，我就是担心你技术不好。”
“放心，我技术很好，抓紧了。”
厉轩就是故意，他就是走不平坦的地方，让她不得不抓紧了。
他带她去了湖边，车子沿着湖边骑，清风拂过杨柳枝，也拂过她的脸庞，清清爽爽。
这晚顾小暖回去睡了个好觉，或许是白天玩累了，吃完饭直接倒头就睡，夜里做了个梦，梦里不是别人，正是厉轩，他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去采花，结果遇上了大灰狼，大灰狼在后面追，他骑车带她溜，最后自行车链条掉了，大灰狼追上来，说要跟厉轩决斗，不然就吃了他们，厉轩把她拉到身后，脱掉外套跟它决斗，大灰狼好卑鄙，它竟然用咬的，最后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一口咬在大灰狼身上，没有然后了，她就醒了，没有大灰狼，也没有厉轩，她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而已。
她把这个梦告诉了楚染，结果她在电话里乐呵呵了两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她想着是越来越像某人了。
隔天，她回了趟家，母亲身体不舒服，父亲不在家，打车带她去医院，先挂号，然后就楼上楼下不停跑，大医院看个病就是这样，麻烦的要死，光是排队缴费就花了不少时间，然后还要去拿药，医生的意思是先做个检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母亲刚进去拍片子，厉轩的电话来了，她走到窗口去接。
“你在哪里？”他今天去了店里，小何说她今天没来。
“在医院，我妈妈身体有点不舒服。”
挂了电话，母亲已经出来，她走过去扶着她坐下，去楼下买了早餐过来。
“还难受吗？”
“好多了，人年纪大就是容易生病。”
顾小暖心里不是滋味，她也害怕万一检查结果出来很不理想怎么办。
“没事的，不是年年都体检的吗。”
这么安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
“我到了，你在几楼。”
她把地址报了下，母亲问是谁，她说是厉轩，没一会他就风尘仆仆的站在面前，手里拎着外套，叫了声伯母，接下来有厉轩在，很多事情都他去办，顾小暖轻松了不少，坐在那边陪着母亲聊天。
“厉轩看着真不错，小暖你也别犟着了，好好把握。”
“嗯，我知道。”
等厉轩拿了东西回来，他们一起下去，他开车送她们回去，路上母亲说想吃蛋饺，让她去买份来，厉轩的车停在路边，她推开车门下去。
等她回来，母亲和厉轩笑着说话，看各自的脸色，似乎聊的很不错，回到家，她把蛋饺倒进盘子里，让母亲吃，厉轩进去厨房倒了杯水搁在母亲面前。
“你们有事情就先回去，我没什么事情。”
“厉轩你先回去吧，我在这边。”
“正好我没什么事情。”
听厉轩这么说，顾母留他下来吃晚饭，但家里没菜，便让顾小暖去买。
“我们一起去吧。”
顾小暖没拒绝，两人一起出门，菜场离这边不远，路上遇到几个邻居叔叔伯伯，厉轩跟着她一一打招呼。
“今天谢谢你。”
“应该的。”
一句应该的，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摆到案板上，顾小暖没接下文，她思忖了一会，不是男女朋友会一起去踏青，会每个星期吃饭，会父母生病到场，还会来你家，别自欺欺人了，顾小暖，你享受了所有身为女朋友的权利，现在想要撇清关系，可能吗？
“你想要吃什么？”
“随便，我不挑食。”
顾小暖买了鱼，还买了虾，另外买了几个蔬菜，选番茄的时候，他说这家不新鲜，换了另一家。
他们一人拎着几个袋子往回走，路过水果店，又进去买了点水果。
“小暖，我们这样像不像下班买菜回家的夫妻？”
她心里“咯噔”一声，有个声音在心底蔓延开，他们这样确实是像夫妻。
“走快点，妈一个人在家。”
她岔开话题，拎着东西一个劲的往前走，差点撞到人，要不是被厉轩拉了下。
他们一直吃完晚饭之后才走，厉轩送她回去，车子照例停在楼下，按照以往，这个时候她会说声谢谢，然后推开车门下车，但今晚厉轩却落了车锁，显然是有话要说。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包被她搁在膝盖上，她捏着包带子，垂眸一言不发，厉轩点了根烟，降下车窗，他几乎是不在她面前抽烟。
“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厉轩压着嗓子又问了一遍，顾小暖手抖了下：“就是那个关系，你懂的。”
“我不懂，我进一步你就往后退，我要是不前进，你就一直站在那儿，什么时候是个头？”
“……”
“小暖，顾远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你。”
早就知道事实的她并不惊讶：“我还没犯贱到那地步，你给我点时间，我迟早要结婚，反正我身边除了你，没有其他合适的男性，而且我父母很喜欢你。”
厉轩的眼睛明了又暗了，就这样吧，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你已经得到她了，如愿的走进她的世界，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不请我上去喝杯咖啡？”
“很晚了。”
“十七想我了吧，一起上去。”
“……”
登堂入室找的还是这样的理由，十七果真没睡，他们一进家门它就摇着尾巴扑了过来，在他们面前撒娇，这么大只狗，也不知道它每次扑过来，会让她后退两步，冲劲太大了。
她进厨房泡了杯咖啡，厉轩坐在沙发上跟十七玩，一人一狗，多和谐啊，但是他们相爱是没有未来的。
“不早了，十七要睡觉了。”
十七一点不配合的在屋子里跑了两圈，兴奋的就跟嗑药一样，最后趴在厉轩脚边，乖巧的用脑袋蹭着他的膝盖。
“十七看样子还不困。”
“……”
他强烈的气息就在耳边，她脸红了好：“那刚刚那个算什么？”
“你就当作是利息吧。”
去死的利息，男人耍牛氓总是有这么多理由，顾小暖拉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厉轩走到门口作势又要亲她，她吓得立马避开，落在他眼底倒成了笑话。
“晚安。”
“晚安。”
彼此说了晚安，厉轩在门外站了好一会才走，顾小暖等到外面没有声音后，开了门，空荡荡的楼道里，只亮着盏灯，她关了门，唇间似乎还有他的味道，重重的闭眼，想要驱散。
一夜，她辗转反侧，同样厉轩也自然失眠了，今晚突破这一步，他在脑子里练习过无数次，不算太成功。
隔天，厉轩开始每天早上小区楼下报道，除去出差的那几天，一时间他们恋爱的消息传出去，楚染还特地打电话过来询问，为此祝福她。
店里的员工都知道他们恋爱了，问他们要喜糖，什么时候结婚，顾小暖不吭声，她们就去找厉轩。
“这要问小暖了，她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这人多会说话啊，一下子皮球又踢到她这里，“顺其自然吧，等时间到了自然就结婚了。”
她这个答案让厉轩眼神暗了暗，但也没说什么，从店里出来，外面正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小雨，他撑着伞，她走在身边，伞倾斜，遮在她头顶，她看见他半个袖子被雨水淋湿，浅笑着问她想吃什么。
顾小暖蓦地觉得鼻尖酸酸的，厉轩真的很好，若不是自己当初的招惹，他会找到更好的，而不是在她面前受罪。
“厉轩，改天去拜见你母亲。”
“好。”拿着伞的手抖了下，又很快恢复，这段时间她性子沉静很多，他喜欢她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样子，像是小疯子，也是他的小太阳。
“怎么办，我有点紧张，还是算了。”
“不行，我妈很好相处，我定个时间。”
他蓦地握住她的手揣进口袋，顾小暖侧头，抱住他胳膊，两人进了一家韩国料理店。
“棒子国的石锅拌饭，我要来一份，还有海带汤。”说到海带汤，她想起一个问题：“把你身份证给我看下。”
厉轩不明所以，还是将身份证递到她手中，6月的生日，还没到，她怕自己会忘记，在手机里记了下。
“给你，原来你都奔三了，哎，老男人一个。”
“嫌弃也晚了。”
“我又没说要退货。”
“你敢。”
厉轩喜欢这样说说笑笑的顾小暖，看着她一点点的明媚起来，整颗心都在跳动，那种感觉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