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轩吃完中饭后被她送走，对于他的到来，母亲很高兴，让他下次在来，她坐在床上思考他的提议，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不过他没下次在来的机会，春节过后，她回了自己的住处，店里忙着进货，她开始忙碌起来。
“老板，这个货号没了。”
“嗯，全部记上，这次跟供应商在拿些。”
忙碌让她没有时间去想那个提议，不过晚上闲下来时到会想起，厉轩开始见缝插针的融入她的生活，下班看见他的车停在门口，然后约她吃饭，拒绝的次数的多了，完全不打击他的积极性，他们保持隔几天吃一次饭的频率，冬天走了，春天来了。
他们的关系照旧没有进展，几次母亲打电话过来问，他们到底怎么样了，都被她嬉笑着糊弄过去。
“老板，厉先生又来了。”
这几天B城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几天了，还没有要停的趋势，厉轩推门进来，没打伞，身上淋了雨，一身水汽，小何给他拿了条毛巾，他坐在沙发上擦。
“什么时候下班？”
“在等一会。”似乎这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默契，每次来接她，她会让他在沙发上在等会，然后一起出去。
她从店里拿了把黑伞，撑在头顶：“我晚上约了朋友，要一起去？”
“我不介意。”
顾小暖带他见了朋友，不过是以朋友的身份，可见对面不这么想，肯定是那层关系。
“我都听说了，那次是他做的不厚道，自己跑了，留你一个人，要是我，恨不得诅咒他这辈子都单身狗。”
顾小暖捣捣她的手，示意别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男女欢爱无非也就是这样，谁对谁错，说不清。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慢吃。”
厉轩打了招呼离席，顾小暖戳着碗里的丸子，没什么食欲。
“那个男人不错，看着就是都市精英，你可要好好把握，年纪不小了，能找到这样的，不错了。”
“我跟他不太可能。”
“哪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就像我跟我家老公，当年可是死对头，结果还不是一起了，现在孩子都生了。”她这个朋友是律师，她老公也是律师，两人在法庭上经常针锋相对，谁也没想到他们会走到一起去。
所以说啊，缘分这东西，难以捉摸啊。
“好吧，我试试。”
她们说完，厉轩才回来，手里捏着手机，看样子是有事情，顾小暖等他坐下，侧头轻问：“是不是有急事，要是有的话，你先走。”
“不碍事，一起吧。”
他们从餐厅出来，她朋友的老公来接她，走的时候朝她眨眨眼睛，顾小暖侧头瞥了眼厉轩，继续往前走，忽然手被他拉住。
“我买了两张电影票，一起去看看。”
厉轩第一次约女孩子看电影，手掌微微沁出了汗丝，站在台阶上等着她的答案，顾小暖扭头看了眼夜色，忽闪的霓虹灯，繁华的人世，眨了下眼睛。
“我累了，想回去早点休息。”
“好，我送你回去。”
厉轩口袋里的手握紧，显得自然的拉开车门让她上车，车子行驶在车流里，她侧头望着车窗外，一路无言，只剩车厢里柔美的音乐，唱着一段又一段爱情。
她想，别人的爱情故事在凄美不过是赚足了眼泪，没必要羡慕，每个女人都应该被呵护，只是那个他到底在哪，她侧头，望着厉轩俊逸的侧脸，年纪一大把，身边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异性，正如他所说的那般，若是硬找个人结婚，为什么不找个熟悉的，而且他爱她胜过自己。
顾小暖发觉自己是支持他这一结论的，找别人为何不找个熟悉的，而熟悉的只有他，只要一想到他们结婚，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谢谢，我到了，路上小心。”
她下车，没回头的上楼，打开门，十七扑上来，在她脚边摇头摆尾的撒娇，跟它玩了一会，她进屋子开电脑，然后去泡了杯咖啡。
回来，MSN不断的跳着，许久不曾联系的人发来信息，顾小暖看着忽闪的头像呆了一会，才慢慢的点开。
她以前的头像也是这个，只是后来他们彻底分道扬镳之后，她换了头像，而他一直未换，看见他发来的内容。
“小暖，我要结婚了，她很像那时候的你，开朗、阳光，还有厉轩很爱你，希望你们在一起。”
短短几个字，顾小暖僵硬着看完，抖着手关了窗口，让她现在回过去，她不知道回什么，爱情是什么，她又一次迷茫了，她还记得前些天他发信息过来，说怀念过去，短短时间，他就跟另一个女人结婚，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这晚，顾小暖失眠了，等到天亮的时候，她拿着手机看见上面厉轩的短信，发送时间是凌晨三点。
赤脚踩着地板，拉开窗帘，楼下果真停了辆车，她又看了眼手机，披着衣服下去。
天色刚刚亮，还没完全亮起来，她下去走到车旁，敲了敲玻璃，厉轩揉了下眼睛，降下车窗，看清楚是谁后推门下来。
“你大晚上不回去睡觉，蹲在这里做什么？”顾小暖平时都是咋咋呼呼怪了，说话也是大声，厉轩被她像个孩子一样的训，一句话不说。
“跟我上去。”
等说完这句后，顾小暖就后悔了，今天是周末，明明可以让他自己回去，但现在改口，她又说不出口。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现在清晨，楼道里没人，一路上也没遇见邻居，不然看见她大早上领着个男人来多不好。
“进去吧。”
十七之前还在睡，听见响声一下子爬起来，在厉轩脚边摇头摆尾，别提多欢快，她从房间抱了床被子出来搁在沙发上：“你就在这将就一会吧。”
“好。”
她重新折回屋子，在床边坐了会后躺回床上，转辗几次才睡着。
厉轩躺在沙发上没了睡意，十七蹲在旁边，他一手搁在胸口，一手摸着十七的头。
“十七，我成为你爸爸，好不好？”
十七听不懂，仍旧乖顺的趴在地上，偶尔甩甩尾巴，温和的像只小绵羊。
厉轩闭眼，被子上似乎能嗅到她的味道，淡淡的，在鼻尖萦绕。
顾小暖再次睁开眼，坐起来就看见十七坐在门口，卧室的门半掩着，隐隐约约听见外面的声音，她换了衣服出去，客厅里没有厉轩的身影，她进了厨房。
“醒了，去洗漱吧。”
她站在卫生间里万分感慨，怎么就让他进来了，洗漱好之后，她从柜子里面拿出新的洗漱用品搁在台子上，去了厨房。
厉轩只熬了粥，里面什么也没有，白米粥，她好不容易在冰箱里找出了袋榨菜，估摸着不够吃，要不要在下去买点别的来，厉轩洗漱完站在门口。
“我去楼下买点别的来。”
他动作快，牵着十七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厨房，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她把粥盛好端到桌上，他们回来的很快，一手拎着早饭，一手牵着十七。
“去洗手。”
顾小暖把他买来的早饭放在盘子里，厉轩洗手回来，两人在桌前坐下，热腾腾的包子，她剥了一个茶叶蛋搁在盘子里，又剥了一个给他。
“吃吧，味道不错。”
厉轩没说话，咬了一口，他不喜欢吃鸡蛋，一直都不喜欢，但此刻他并不想破坏这么好的气氛。
顾小暖把蛋黄挤出来，只吃了蛋白，十七在腿边叫个不停，她把蛋黄给它。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在家看看电视吧。”
“哦，不如出去走走。”
“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顾小暖垂着脑袋想了会，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你定吧。”
趁着她洗碗的时间，厉轩上网搜了下，贴吧上很多回复，他找了个评价最好的。
她牵着十七，打开后座先让它上车，然后才打开副驾驶车门，厉轩车厢里备了几瓶酸饮，她打开一瓶。
车子一路行驶，渐渐出了市区，她望着两边渐渐退去的白桦树，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厉轩真的只是带她走走，并不是去什么度假村，而是郊区，他带她去踏青。
都市的生活压力大，出去踏青也是不错的选择，他们到了之后就把车停在停车场，十七呆在车里，然后他们沿着小路一直往下走，这里是郊区，并没有市区的高楼大厦，空气新鲜，过往的车辆也少，两旁照旧是白桦林，树下还有黄色的小野花，迎风摇曳。
“走的累不累？”
顾小暖看了眼自己的鞋子，虽不是运动鞋，但也是平底的，还不至于走一小段路就累了，指着不远处的小山坡：“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那里有个小亭子。”
厉轩腿长走路快，他先走上去，她落后几步，他回头，朝她伸出手，顾小暖犹豫了下，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在她思考间，他往前一步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
带着她走进亭子，高处视野宽阔，甚至可以看清远处连着的鱼塘，里面还有个木质的小船，看样子只能够承载一两个人，回头，亭子有些年代了，柱子斑驳，红漆掉了，里面有个石凳，厉轩擦干净让她坐下，自己立在她旁边，她的手始终在他手中，她一旦用力要抽出，他就握得更紧，到这一步了，她也懒得扭了。
“我们去那边看看？”
他们从小山坡上下来，走到桥边，看见一个老人牵着一只羊，羊在路边吃草，嫩嫩的青草被啃得秃秃的，他们走过，绵羊朝他们咩咩了几声。
“想不想骑自行车？”厉轩忽然凑近耳边问，她想了想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