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要出去。”
她回房间拿了东西，给十七喂了食，拎着包再次出门，厉轩紧跟着，打开车门让她上去，顾小暖站在车前，用包狠狠地砸他，厉轩站着不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她吸着鼻子抬头，他额角上有一道疤，就是当初撞车留下的伤疤。
想让她内疚，简直是没门。
之后几天，他没在出现，快递每天都有，唔，今天是根萝卜，对于他经常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习惯，每次不是直接扔掉，就是分给店里的其他几个人，对于他的电话和短信，一概不回。
B城在一片落叶中迎来初冬，十七因为吃错东西生病，上吐下泻，自从见过几次厉轩，人狗之间建立了革命友谊，每次他破门而入，它都摇头摆尾的欢迎，时间久了，她也懒得管，反正他们是没有未来的。
“我来抱着，你打开车门。”
上车之后，她抱着十七，他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宠物医院，十七大，她抱不动，都是厉轩抱着。
“没什么大碍，挂了吊水。”
医生说只是因为吃错东西，挂了吊水就没什么事情，顾小暖坐在椅子上，他则站在十七旁边，伸手摸着它的头，十七喜欢他不是没有理由，他会跟它玩，会给它买各种零食，还带它出去。
她垂下眸子，剪不断理还乱，他们之间真的是孽缘，楚染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父母也明着暗着说她年纪不小了。
时间久了，她自己都觉得不结婚是罪过，这么多人都担忧着，但是结婚，找谁结呢，厉轩吗，她目前还做不到，或许是那件事情，她还心存芥蒂吧。
从医院出来，十七精神好了不少，被他抱在怀里，一人一狗，据说现在很流行人兽恋，哎呦我去，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十七情绪低落了几天之后又恢复，白天顾小暖带它去店里，店里的小何他们都很喜欢它，加上它很乖，跟前跟后，摇摇尾巴，见到陌生客人也不叫，乖乖的趴在毯子上。
当初养十七的原因是什么，现在已经记不清，就是一念之间，想要养它。
中午约了楚染吃饭，顾小暖直接带着十七去了她家，楚染家住在市区黄金地段，这个时间估计陆萧不在家。
开门的是保姆，让她进门。
“楚染呢？”
“在楼上。”
她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上去，果真在婴儿房里，在喂十四喝奶，这小子几天不见，又长变了不少。
“十四，我是干妈啊。”
她站在他面前，伸手捏捏他肉乎乎的手和足，被他抽回去，哎呦，还不给她碰了。
“十四，干妈给你了衣服，要不要穿上。”
她把带来的衣服拿出来在他身上比划，小家伙高兴的丢了奶瓶子，伸手要去抓。
“安静点，喝完妈妈给你换上。”楚染哄着他，这孩子的性格讨喜，不像陆萧那阴郁的模样。
“十四臭美，十四臭美。”
“你别逗他，给他安静的喝完奶。”
顾小暖在屋子里走了几圈，摸摸墙上贴着的东西，整间屋子都是楚染亲手画的，上面的花花树树，真像是进了森林，小动物，青葱的树木，想着等她以后有孩子，也要让楚染来画一间屋子。
“听说上个星期你们一起吃饭。”
“你没听错，我只是单纯的谢谢他帮忙。”
“你还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
顾小暖垂眸，怎么不记得，当时是她主动，他就像是块木头，闷闷不语，她使劲的调戏，还不要脸的问他有没有兄弟姐妹。
“那时候是我识人不清。”
“少来，你就是被色所迷。”
“好吧，我承认，某些方面，他和顾远很像。”
楚染没继续下去，岔开话题，正好保姆上来说午饭好了，把十四交给她。
刚开始吃，门铃响了，保姆以为是陆萧回来，打开一看是厉轩，楚染把他迎进来。
“我来拿份资料。”
厉轩上楼去书房拿资料，楚染留他下来吃午饭，一张桌子，三个人，楚染坐中间，她们各自一边，饭桌上的气氛不算太怪，吃到一半十四在上面哭了，楚染上去哄了会，只剩下顾小暖和厉轩。
“这个是我的。”
厉轩不否认，但就是故意不让她夹那个丸子，顾小暖在桌子下狠狠踢他一脚。
“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也是这样引我注意。”
这次轮到顾小暖不说话。
“当时的你像个小太阳围着我转，每天都快乐的像个天使，我就想，你怎么会有那么多快乐的事情。”
“现在呢，我自己都阳光不起来，都是拜你所赐。”
“不，你们的问题是你不愿意直视，不是我，你们也会分开。”
厉轩扯了扯嘴角：“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顾小暖，有时候我恨你牙痒痒的。”
“你以为我不恨你牙痒痒，小心我放狗咬你。”
一顿饭算是不欢而散，楚染送他们出去，顾小暖牵着十七走在前面，厉轩走在后面，十七死活要等后面的男人，被她拉着狗链子往前，它急的一路汪汪汪个不停。
“十七，你们相爱是没有未来的。”
顾小暖蹲下来趴在它耳边絮絮叨叨，路过的厉轩忍不住“扑哧”一声，“那你说我们有未来吗？”
“性别不同，怎么恋爱？”
“……”
厉轩开车走了，顾小暖拒绝他送，牵着十七走在人行道上，透过后视镜，她的身影渐渐消失。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顾小暖没在见到厉轩身影，就连雷打不动的快递也没有了，每天少了签收快递的环节，有点不适应。
今天店里来了个很奇葩的男客户，要给自己的女朋友买衣服，问题是他要求裙子长度一定要80CM，不能多，不能少，导购给他找了几款裙子，长度正好，结果他又要求要无袖，一定要无袖，顾小暖隐隐觉得哪有这样的客户，分明是来找茬的，但现在又不能把人轰出去，就让导购跟他说目前店里没有这样的裙子，让他去别家看看。
“你们不是卖服装的，怎么会没有这样的裙子，你在给我好好找找，爷我有的是钱。”
这丫的摆明的就是来找茬，她开店这么久还真没遇到这么难缠的客户。
“先生，我们这里是女装没错，但是你说的那种裙子，我们这里没有，对面的商场或许有，您可以去看看。”
“你耍我啊，我就是从对面过来，今天不买到，我还就不走了。”
男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点了一根烟，抽的店里乌烟瘴气，外面还有人进来，看见他凶神恶煞的坐在沙发上，有几个直接掉头就走了。
顾小暖走到收银台后面，想着要不要报警解决，正要拿电话，被他一把夺走，砸在地上，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臭婊子，买你衣服是看得起你，竟然敢给爷耍花样。”一巴掌下来，她被打的头悬目眩，后面其他几个导购看见立马过来拉住，但是几个女的怎么也敌不过他一个壮汉，店里的东西被他砸的乱七八糟，顾小暖捂着嗡嗡嗡的耳朵，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难受，他妈的，下手太重了。
门口风铃声响起，厉轩后面跟着楚染进来，她被楚染扶住，厉轩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打起架来，简直就是不要命，把人往死里打，这简直是不计后果。
她从后面拉住他，让他住手，他红着眼反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红肿的侧脸，眼里的压抑一身而过：“疼吗？”
她扭过头：“要报警吗？”
“我会解决。”
不可否认这一刻，顾小暖是感动的，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楚染从后面走过来：“去医院看看，你的脸伤的不轻。”
确实，火辣辣的疼，估计手掌印子都在上面，厉轩带她去医院，楚染没去。
医生让她冰敷，回去好好休息，没多大事情，陪她一起去的厉轩，就被戴了有色眼镜，都以为是他下的手，自然护士对他的态度就不怎么好。
“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想着店里的事情，怎么能休息好，被那人砸的一团乱，估计明天是营业不了，她想不透到底是谁来砸场子。
厉轩车子拐出小区，开始打电话。
第二天，顾小暖去店里，其他员工被她放了几天假，之前被砸坏的东西，碎了一地，她弯腰开始打扫，把玻璃碎片扫走，然后擦干净桌子，还有柜台，又重新买了鲜花插上，至于那面镜子，想着下午去买还是明天去买。
厉轩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进来，问她在哪里。
“这是赔偿款。”他长腿迈进来，往桌子上丢了一袋子，她打开，里面全部是现金，少说有十万。
“你哪来的？”
“谁砸的东西，自然是谁的。”
“你黑吃黑？”
“不算，脸还疼吗？”或许是话题转的太快，顾小暖一下子没适应过来，萦绕在他们身边的气氛也叫嚣着美好，他的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脸上，她扭过头不给他看。
“厉轩，谢谢你，不过，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你在害怕什么？”
“这样对谁都好。”
厉轩默了默，顾小暖扭头去做别的事情，还没拿到抹布，整个人被他从后面掰过来，她没想到他会强吻。
“你……”
“闭眼，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