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见花蝶舞严肃且认真的表情,赵金川知道她见到的人一定十分重要,但一时间又想不出两个人互相都认识的是谁,所以问到。
花蝶舞回道:“就是那晚袭击我们秦府的草人怪!”
这让赵金川十分震惊,同时又特别疑惑:“当晚他披着满身稻草,又遮住了真容,你是怎么认出他来的呀?莫非,他披着一身稻草跑安居村浪去啦?”
花蝶舞摇了摇头,说出了整件事的经过。那日走到安居村的时候已时至黄昏,几个人便找了家客栈住下。吃晚饭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衣黑裤,脸上带着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
最开始花蝶舞并没有在意,毕竟大千世界什么样的怪人都有,闯荡这么多年,他早就司空见惯了。可当面具男跟店小二说话的时候,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面具男的嗓音很特变,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里油然而生,可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抬头一看,面具男的身高、体形、举止动作,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好像这个人的名字已经挂在了她的嘴边,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一样。
随行之人也发现了这个面具男,悄悄的在私下交流着:“你们看这个人,像不像那晚袭击了咱们的草人怪?”
其他随行之人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具男,其中一个撇了撇嘴,说道:“还真像,无论是嗓音还是体形,就连动作举止都十分相似。可咱秦府的事儿还没过去呢,我是真不信他能在这个时候出现。”
都不等其他人在说别的,花蝶舞幽幽的说道:“怎么不可能,你们别忘了,咱们可是在会宁城内连他的影子都没找见,没想到他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即然遇到了,就绝不能再让他溜走。”
这两句话,算是疏通了花蝶舞堵住的思路,马上就联想起那日夜里遇到的草人怪,跟眼前的这个面具男,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边上一个人,哆哆嗦嗦的问道:“队长,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动手吧?”
花蝶舞眉头微皱:“怎么?你怕了?”
那人被吓的一缩脖,随即说道:“怕肯定是不怕,只要队长一声令下,我甘愿充当先锋大将,去试一试他的虚实。”
听他这么一说,花蝶舞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人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我是不会让自己的弟兄冒死涉嫌。我只是想让你们留下来监视他,看他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都做些什么。我回去找赵金川和陆廉商量对策,然后马上回来接应你们。”
就这样,花蝶舞一刻也不敢耽误,星夜兼程赶回了秦府。但在见到赵金川的那一刻,心中的喜悦促使着她将这件事抛在脑后。若不是赵金川忽现木讷找不到话题,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想起来,必定会误了大事。
赵金川得知这些后,变得急切起来,也顾不上什么礼数问题,拉起花蝶舞的手就走:“快,跟我去见秦会长,说明情况之后咱们即刻动身,这次必须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才走了两步,花蝶舞将手抽出,双颊泛起一抹红晕,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嘛,干爹在忙。等他忙完,管家就会来这里找我,你别着急,在等一等……”
赵金川这才察觉不妥,尴尬的挠了挠头,憨笑道:“是我太心急了,那咱们就等秦会长忙完在去吧。”
坐在树荫下,两个人静静的看着陆廉大口吞食糯米打糕,花蝶舞不禁问道:“早我就想问你了,他一直都是这么吃东西的吗?就不噎得慌?”
赵金川笑道:“我师弟就这点好,嗓子粗,什么东西都噎不着他。而且还不挑食,我觉得这世上就没有他不吃的东西。”
“其实,这样也挺好,能吃是福……”
“可惜了,这样的福气一般人无法消受!”
微风拂过,带走燥热,这样的午后让人觉得十分惬意,闲聊了一阵,花蝶舞站起身,掸去身上的浮土:“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干爹忙完了没有……”
“也是,他这一天太忙,很容易就把你忘了!”说完,跟着她的脚步走了过去,完全没有发现其中隐藏的含义。
见到秦会长,将事情的经过讲清,会长思量片刻,出于谨慎问道:“蝶舞,你确定面具男就一定是草人怪吗?”
“绝不会错!”花蝶舞无比坚定。
“准备带多少人去?”
花蝶舞扭头看向赵金川,后者想了想答道:“我们三人即可!”
“草人怪可不好对付,不如我拨派五十人给你,以壮声势!”
赵金川摇了摇头:“这件事去的人越少越好,人要多了,碍事是小,打草惊蛇是大,万一让他逃走,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还有四个兄弟留在安居村负责监视,有我们八个足够了。”
秦会长不再犹豫,起身嘱咐道:“既然如此,你们几个就多加小心,等下去账房多领些盘缠以备路上的不时之需。”
辞别会长,三人驾车赶往安居村,由于花蝶舞的车技过于刺激,导致陆廉的晕车反应特别强烈,无奈只能放缓车速,所以他们抵达之时已是次日的深夜。
轿车刚刚驶入村口的时候,赵金川就感觉到此地蕴含着强大的灵气。这种灵气不但对修行之人帮助极大,同时也可以让普通人少生灾祸、根除病痛。
来到客栈,花蝶舞发现只有一个人守在这里,急忙问道:“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另外四个呢?”
那人急忙回道:“自你走后,面具男就没出过屋子。今天早上天还没亮,他就赶去了另外两个地方,他们四个分两组监视着,我留在这里一为等队长回来,二为给他们传递信息,三为面具男如果回来可以继续监视。”
“另外两个地方,什么意思?”花蝶舞问到。
那人摇了摇头:“我们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先是去了一个农户那里,在人家的菜地里转悠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离开。后来他去了磨盘山,又是走了好大一圈,最终进了一个山洞,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花蝶舞柳眉轻挑,微怒道:“你们把人跟丢了?”
“没有,面具男进入的山洞并不深,他在里面做些什么外面的人一目了然!”
“即然山洞不大,他在那里面干什么?”
“不清楚,他一进去就开始打坐,其它的什么都不干。”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金川忽然说道:“我知道了,他是在疗伤!”
“疗伤?”花蝶舞不知其意。
赵金川点了点头:“这座村子灵气充盈,不仅仅适合修行之人修炼,更适合那些受创之人疗伤。”
虽然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花蝶舞却从这句话里察觉出一丝不可错过的机会:“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偷袭他的绝佳时机,事不宜迟咱们动身吧!”
赵金川十分赞同她的提议,只是这时陆廉晃悠着大肉脑袋,揉着肚子走上前来,情绪有些萎靡的说道:“咱能不能吃点东西再去啊,从下午到现在可什么都没吃,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难道你们都不饿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解决了面具男,我让你吃个够,现在马上出发!”赵金川严厉说到。
“可是不吃饱了肚子怎么跟那家伙打呀……”嘴里虽然小声的嘟囔,但身体却在师哥的威严下,缓慢的向前移动着。
花蝶舞看出陆廉是真的饿坏了,心生不忍。随即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去柜台要两只烧鸡带上,咱们一边赶路一边吃,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饿了!”
陆廉展颜而笑,竖起拇指:“队长就是队长,这格局就是不一样。”
又扭过头对赵金川说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除了压榨我,就是压榨我,你是跟我有仇吗?”
赵金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有的吃就抓紧吃,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拿你来祭我这双肉拳头!”
陆廉嘿嘿一笑,转身跑去买烧鸡,惹得他是无奈摇头。眼睛无意中扫到花蝶舞腰间的短棍,猛然想起自己着急出门,连一件防身武器都没带。
为了不耽误正事,将那位小兄弟拉到一旁,悄悄的问道:“你身上有没有多余的家伙给我来一个,出来的匆忙,东西带的不全。”
那人也没在乎,抽出腰间的短棍递了过去:“这是队里统一配备的短棍,我一直用短刀,这个实在用不惯,就给你用吧!”
花蝶舞一直背着身子偷笑,在赵金川叫她的时候,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由那位小兄弟引路,四个人很快就到了磨盘山的山洞附近。
带路的小兄弟用手指了指阴暗之处的草丛,将自己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他们两个人就藏在那里,只要不仔细看,谁也发现不了。”
当众人轻手轻脚摸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这两个人面对着山洞,跪的整整齐齐,低着头犹如忏悔一般。花蝶舞用手轻轻一碰,不禁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