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蝶舞只轻轻一碰,那两个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惊的所有人不知所以。上前查看,这两个人早已气绝身亡。
带路之人惊慌失措的说道:“这不可能,傍晚给他们送东西还都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赵金川毫不犹豫的冲进山洞,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狭窄的山洞墙壁之上,刻有几行小字:“今次不谈交易,勿坏大事,引以为戒。”
不用想,这一定是面具男留下来的,同时在所有人的心里也都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面具男就是草人怪无疑。
走出山洞,花蝶舞不想让自己手下的弟兄抛尸荒野,正准备挪动尸体的时候,赵金川的余光猛然发现,在他们身下竟牵连着几根微微发红的细丝。
“别动……”虽是一声响天动地的急呼,但终究还是没能阻止花蝶舞的动作。
她刚把一个弟兄的尸体抬起来,红丝应声而断,随后不知牵动了什么东西,身下的地面竟冒出一阵白光,十分刺眼。
为了不让花蝶舞受到伤害,赵金川快跑几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其撞飞出去。就在她刚刚落地的时候,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山间,气浪将所有人掀飞数丈。
当她重新爬起,扇去眼前的尘埃,发现自己原来站过的地方,已被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四周围碎石断木无数。环顾四周,其他两人都躺在地上,只是身上多了一些覆盖物,一边咒骂一边呻吟,却唯独不见赵金川的身影。
花蝶舞忽然想起,在爆炸的前一刻,是赵金川将自己撞出了危险区域,而他自己则深陷其中。
想到此处,表情无比惊慌,朝着一个满是鲜血的土堆飞奔而去。刚到近前,就被脚下的一个石头绊倒,磕破了下巴。
花蝶舞早已顾不上这些,用手刨着土堆上的碎石土块,口中带有哭腔的喊道:“大川你没事吧,大川你倒是说话啊,大川你到底在不在这里啊……”
在她身后,陆廉带着痛苦的嗓音响起:“放心吧,别哭啦,他命大着呢,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不信你抬头看看,那不是在树上挂着呢吗……”
花蝶舞连头都没回,直接向上看去。只见赵金川被几根树杈卡住身体,倒吊在树干之上。
看到有人发现了自己,赵金川吃力的挥了挥手,呼喊道:“快救救我,我感觉我这脑袋都要炸了。”
情急之下,花蝶舞也没考虑太多,抽出腰间的短棍,对着勾住他的树枝扔了过去。随着一声惨叫,平安落地。
赵金川手按腰腹,痛苦的在地上蠕动着,嘴里‘哎呦哎呦’的不停呻吟。
花蝶舞急忙上前,捶打了他一下,哽咽道:“都要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被刚才的爆炸震碎了呢”
赵金川强忍疼痛,呲牙而笑:“没事儿,没听刚才陆廉说的吗,我命大,死不了。更何况,刚才那样的情况,换做是谁,也不可能杵在那里看着。”
“快让我看看,伤着哪儿了?”
说着话,就要去撩赵金川的衣服,后者急忙拦下:“没事没事,就是摔的这下有些重了,缓一会儿就没事了,放心吧。”
看着眼前的一切,花蝶舞心里升起一股暖流,这是她生命里,第一个不顾自己的安危舍身为己的男人,想到这里不由得心跳加快,双颊之上也是越来越红。
陆廉在其后方,拿着一块石头敲击地面,酸溜溜的说道:“他命大,我们两个的命可没那么大。要是在不过来帮忙,你们都用不着刨坑埋我们,直接盖点儿土就行了……”
花蝶舞这才仔细去看,陆廉与那位小兄弟因为气浪的关系,身上被压了许多碎石烂泥以及看不清品种的断树枝,只留个双手跟脑袋在外面,跟本无法自行挣脱。
赵金川缓得差不多了,从地上爬起来跟花蝶舞两个人将埋在土里的二人拉了出来。
躺在地上,陆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哎呦我的妈呀,师哥呀,你该减肥了,刚才那一下好悬把我这胳膊甩脱臼了。”
赵金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腱子肉,不削道:“你怎么不说是自己贪吃疏于锻炼造成的呢……”
“嘿……你个白眼儿狼,亏我冒死过去救你,要是再有下次,可就别指望我了,自己想办法去吧。”
原来,在爆炸开始前的一瞬间,花蝶舞虽被撞出危险范围,可赵金川自己却来不及逃走。就在这样的紧急时刻,陆廉施展自身的轻功飞腾而起,一拉他的衣领将其甩了出去。由于爆炸来的太快,还没等两个人落地,就被气浪冲击到了别处。
看他们还有斗嘴的力气,就知道这两个人没什么大事。花蝶舞插嘴问道:“刚才爆炸是怎么回事?”
赵金川解释道:“那是面具男设下的名为诡爆符的陷阱。”
“可恶,杀了我的弟兄,还要在他们的尸体上动这样的手脚,最后连个全尸都没留下,简直不是人。见到他之后,我一定要亲自将他碎尸万段。”花蝶舞被气的咬牙切齿,双拳重重的砸在树上,振的残植飞溅。
与此同时,花蝶舞忽然想起那两个监视农户的弟兄,片刻不敢耽误,拉起所有人火速前往。
当到达监视地,看到两个正抱着大馒头吃得香甜的人时,好几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花蝶舞问道:“你们这里什么情况,面具男有没有出现?”
其中一个人摇了摇头:“没有,就一大早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他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们打探出来了吗?”
“我们两个扮作赶路的百姓,花高价在农户家里买了些蔬菜和馒头,这才打探出来。面具男来到这里,花了五十块大洋,在人家的菜地里刨了几个坑,然后还告诉那个农户,只要他不出现,这几个坑就不许填上,也没说原因就走了。”
这让花蝶舞有些匪夷所思,就连赵金川跟陆廉两个人,也不知道面具男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赵金川提议去菜地看看那几个坑,只是苦于夜色已深,农户早已睡去,此时若偷偷潜入,一旦被其发现定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几个人正纠结着要怎么干的时候,屋子里懒洋洋的走出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睡眼惺忪的走到不远处的空地,解衣服‘开闸放水’。
花蝶舞微微皱眉,扭过脸去,轻吐一句:“真没素质……”
负责监视的小兄弟笑道:“老伯无妻无后,自己一个人生活,难免有些过于随意。但为人热情,脾气随和,总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农家汉。”
赵金川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以进入菜地的办法。按照他的计划,一个小兄弟用手拨动杂草,尽可能表现出是无意之举,但也要引起那位老伯的注意。
计划成功,老伯寻声看去,脱口问道:“谁在那里?”
小兄弟则领着一众人等走出阴影,笑着对他说道:“老伯还是我,早上的时候咱们见过……”
借着月光,老伯认出此人,疑惑不解道:“你们两个不是走了吗,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而且这四个人又是谁?”
看到多出来的四个人,老伯加上了小心,生怕自己遇见了打家劫舍的土匪。
小兄弟陪笑道:“老伯别误会,这几位是我们隔壁饭馆的,见您家里的菜好,非要让我领来看看。到这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本想找个地方睡觉,可他们又怕起的晚了,品相好的菜被其他人选走。索性就等在这里,准备在您起床之后,做第一批选菜的人。”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老伯变得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会有假。而且价钱我都告诉他们了,也都没问题。”
小兄弟话音刚落,陆廉从后面闪了出来,嬉笑着对老伯说道:“这选菜啊,时辰很重要。天似亮似不亮时候摘下来的菜,汁液饱满,气味宜人,尤其是被露水泡了一个早晨,做熟之后会带有一股淡淡的清甜,格外好吃。”
老伯听后仿佛遇到了知音,迷离的双眼顿时泛起了精光,瞬间相信了他们的身份:“这位一看就是掌柜的,能对菜有这样的理解,饭馆一定是十分红火。”
说完,就将几个人让到了屋里:“现在离着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不嫌弃的话就到里面去等,或者你们可以现在就去选菜,等到了你们中意的时间,我便去摘。种了一辈子地,今天总算是遇见一个懂行的了。”
为了加强信任,陆廉试探性的又问了一句:“那这价钱……”
老伯哈哈大笑:“今天老头子高兴,你们几个全都半价优惠……”
为了能够快一点见到那几个坑,赵金川提议现在就去菜地选菜。老伯毫无防备,一口同意了他的想法。
来到菜地,几个人像模像样的在里面转悠着,只有陆廉陪同老伯站在一旁‘指点江山’。
菜地很大,面具男一共在这里挖了五个坑,而这些坑里密布着根须状的东西。不仅如此,蓝色的荧光正顺着根须生长的方向缓慢流动。
赵金川扯下一条根须,荧光顿时消失,将其搓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熟悉的味道直冲脑髓,情绪一下变得激动起来。同时他也知道了那个面具男,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可还没等他将这一发现告诉给其他人的时候,那位老伯的脸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双眼发红,仿佛就快要渗出血来一样。
怪叫一声,扑向赵金川,后者来不及躲闪,惨叫过后,鲜血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