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不见,没看我这正忙着呢吗,不管有什么事儿都让他明天再来……”楚团长兴致正高,加上他的计划也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怎么可能允许其他人,在这个时候搅局。
卫兵略显为难:“可他是……”
不等他说完话,楚团长将眼睛一瞪,寒光四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等着……”
卫兵被吓得一哆嗦,没再多说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好一个狂妄的叛徒……”这是赵金川回过神后的第一句话,同时也是他心里最想表达的。
沈拓听后不怒反笑:“没错,你师父也这么夸赞过我,现在听来,还真是亲切啊……”
赵金川微怒道:“如此卑劣的行为,怎么被你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难道你是魔鬼吗?”
沈拓听后笑道:“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掩饰的。就算我掩饰的在好,也总有被揭发的一天。那个时候就会非常尴尬,莫不如现在直截了当一点,我自己也能自在很多!”
“听了这么久,我没感觉到你有一丝丝的歉意,难道你就不曾后悔吗?”说完,赵金川加强了戒备,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沈拓略一沉吟:“最开始的那段时间确实很后悔,可当我凭借着那些,不需要灵根的支撑就可以施展的手段,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就不觉得后悔了。反倒生出了另一个想法,若不是曾经的决定,我现在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结果,甚至我还挺感谢那时你师父做的这个决定,所以我也并不恨他!”
随后,端起手边的酒杯对楚团长说道:“当然了,这也少不了楚团长的抬爱与提拔!”
楚团长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沈兄的手段有多高明,全团上下是有目共睹的,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说罢,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听到这里,赵金川似乎明白了什么,怒视二人说道:“跟我说这些,其本意并不应该是同门相认这么单纯吧?”
放下酒杯,楚团长点指笑道:“从一进门我就发现,你这师侄绝对聪明,现在看来一点没错。既然被看出来了,我也就不再卖关子了。同门相认并不假,但也只不过是小小的开胃菜,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跟二位商量一下,那十二生肖铜首的归属问题。”
“你要用铜首干什么?”赵金川问到。
“当然是把它献给我们师长,眼下这个世道,只有我们师长才有资格获得这份力量。也只有我们师长,才是统领一方的霸主。只要有了这些铜首,便可戡平内乱,解决外族袭扰。”
赵金川用手一指沈拓:“你就不怕他是故技重施,利用你手里的力量来替他达成目的。”
楚团长不以为然:“这点我已经考察过了,沈兄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辅佐师长,不会再挑起争端。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昨天在秦府的时候,我直接带人平了那里,哪儿还用得着像现在这么麻烦。”
沈拓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脸上毫无波澜,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赵金川不禁笑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这个。可惜啊,要让楚团长失望了,现如今我手里的铜首已被歹人抢走,就算我有心送你,也已经不可能了。”
“你是没有,但在秦会长的手里可还攥着两颗呢,这点你应该比其他人更清楚。”
“可秦会长的东西,我又如何能做得了主呢?”
“这个不怕,花队长不是在这儿吗,还是完全可以商量的。”
花蝶舞听后杏眼圆睁,柳眉轻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请你跟秦会长好好说说,让他把那两颗铜首卖给我,无论他出价多少,我都是可以接受的。”
“我要是不呢?”
楚团长捋了捋头发,阴险的笑了一下:“那就只能委屈二位在我这里小住几日了,等我跟秦会长商量出个结果,你们才能走。”
“你要软禁我们!”
“花队长,话也不能说地那么难听,这怎么能是软禁呢,这只是商量事情的一种手段而已,并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恶心,无耻,我现在就走,看有谁能拦得住我!”
说着,花蝶舞起身就走,可还没走上两步,就被窗外的数十条枪指住。
赵金川见状,急忙将她护在身后,说道:“楚团长,你这是干什么?”
楚团长两手一摊,略显为难地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们闹了孙财主的家,还打死了那么多人,我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吧,要不然我这守备团的团长还怎么当啊……”
顿时,屋子里的火药味冲天而起。赵金川无意中发现,沈拓在发笑的时候,有那么几个瞬间与草人怪的声线十分相似。而且草人怪所用功法,均不需要灵根的支持便可发动,不由得让他再次投出了怀疑的目光。
赵金川准备利用沈拓的狂妄赌一把,正准备用突然发问的方式诈取他的实话,忽然发生了一件令在场之人谁也没想到的事。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两名西装革履、中等身材的男子,不顾卫兵的阻拦,闯进了屋子。
见此情景,先是对着楚团长鞠了一躬,但什么话也没说。而后看向赵金川浅浅的又鞠了一躬,问道:“你就是赵金川吗?”
此人说话非常生硬,一听就知道不是中国人,按他的礼数和样貌来看,应是日本人无疑。
赵金川点了点头:“没错,是我!”
这人不顾其他人的眼光,依然用生硬的语言,自顾自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织田空,来自日本,是个商人……”
然后用手一指旁边的人:“这位是我的助手中村,久闻赵桑功夫卓绝,尤其那一手奇门异术比坊间盛传的还要精湛,所以很想跟你交个朋友!”
赵金川听后一脸茫然,象征性地笑了笑,想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楚团长坐不住了,怒气冲冲地站起身,质问道:“织田空,你这是什么意思,没经过我的允许,就带人闯进了我的家,就不怕我崩了你吗?”
织田空不慌不忙地看着他,语速缓慢地说道:“楚团长,我的办事效率有多快你是亲眼见过的。你上次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只要你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字,你想要的东西很快就会送到贵军营!”
听到这些话,楚团长的眼睛忽然冒出了精光,接过其助手递过来的文件看个不停,还时不时地发出阵阵傻笑,刚才的脾气也都荡然无存。
当楚团长掏出钢笔正要签字的时候,织田空伸出一只手压在了文件上,另有含义的说道:“楚团长,在你签字之前,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楚团长有些急不可耐,说道:“那你就说呗,现在也没人拦着你!”
织田空看了看周围,做了个请的姿势:“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团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哪门子邪药,本不想受其牵制,但又想尽快得到文件上的这批东西,只能耐着性子跟了过去。
二人走后,沉寂了许久的沈拓终于说话了,他对赵金川说道:“你师父的遗物中,那本记载着法阵信息的笔记,还在你身上吧?”
赵金川眯了下眼睛,严肃的回道:“你问它干什么?”
“想要重新开启法阵,那本笔记可是关键,只要你把它交出来,我可保你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跃成为人上人。”
“痴心妄想,只要我还在,就绝不会让你得逞。姓楚的好骗,我可没那么好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说到这,赵金川觉得机会合适,准备质问他是不是草人怪。还是没等他把嘴张开,说悄悄话的两个人就回来了,再次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楚团长的脸上明显飘着一层怒气,沈拓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团长,发生什么了吗?”
楚团长摆了摆手,一指赵金川跟花蝶舞,很不情愿地说道:“你们跟他走吧!”
随后刷刷点点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文件上,沈拓急忙阻拦却遭到了制止,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放弃了这次大好的机会。
花蝶舞本想发火,被赵金川拉住,小声的耳语了几句:“现在是离开这里的最佳时机,绝不能给他们出尔反尔得机会,只要离开了这里,一切就都好办了。”
虽然生气,但也只能如此,跟着织田空走出了楚团长的家。
才出大门,织田空就对他们说道:“我知道二位的功夫很厉害,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是无法拦住二位的,所以你们如果想走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但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跟二位交朋友,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就请到寒舍一叙!”
赵金川十分好奇,一个日本人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加上人家又刚把他们从狼窝里救出来,所以又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只能将目光看向花蝶舞。
可花蝶舞还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同意这种事情,白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是不可能去的,你要去就自己去。”
赵金川对着织田空将双手一摊:“看,我也没办法,所以今天就只能这样了。但,还是要谢谢你救我们出来,咱们改日再聚。”
织田空点了点头,抿嘴而笑:“懂,作为男人,我很懂你……”
赵金川急忙阻拦:“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
织田空这次的笑容满怀深意,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既然二位去意已决,临走前我再送你们个礼物,希望下次相会的日期不会太晚!”
当赵金川与花蝶舞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当即改变主意,决定跟织田空回去,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