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盛济医院大会议室
人 刘正华 田云山 院长副院长书记等盛济领导十余人 刘正华博士生
刘正华博士生：这里是当年我向导师借钱写的收据，那天确实是我把学费还给导师，没想到引起这么大的误会，特意来向大家澄清。
刘正华：以上，就是所谓的受贿视频的全部情况。另外，今天我特意希望田云山主任来，是想告诉大家，我的儿子刘念白，刚刚回国，作为一个在国外实验室工作的科研人员，现在在盛济医院妇产科做住院医师，虽然在程序上没有问题，但田主任收下他的目的，是不是足够单纯，我想，从我被诬陷的这个事情上，大家应该也能看出一二。
众人看向田云山，田云山铁青着脸。
21-2 盛济医院大会议室外（7.6扉页）
人 刘念白 林未 杜帝 刘正华
刘念白冲到会议室外，早已等在那里的林未拦住了他
刘念白：让开！
林未：你想干什么？
刘念白：我想问问刘正华，把我扔在国外20年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他儿子，我挡了他升职的路的时候，就承认我是他儿子！
林未：你是不是疯了？你非要把这个事情闹大吗？
刘念白：不是我要闹大，林未，视频不是我发的，是他刘正华自己发的，是他自己要把事情闹大。
林未和杜帝吃惊地看着刘念白。
林未：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再恨他，也不能这样污蔑他？他发这个视频出来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只会损害自己这些年积累的名誉。
刘念白：那个视频除了我，就只有他有，至于他有什么目的，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
林未有些动摇。
林未：不管怎么样，小白，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不要再跟你爸内耗了。
杜帝扯了扯刘念白。
杜帝：你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还要救很多人，救很多像你妈妈一样的人，不要进去了。
刘念白：行，我走！（对林未）不过你叫他等着。
刘念白和杜帝走了，林未叹了一口气。
刘正华从会议室走了出来，拍了拍林未，两人走到一边。
刘正华：小白是不是刚刚来过了？
林未：嗯，他说视频不是他发的。
刘正华：的确不是他发的，是我发的。
林未：您为什么……
刘正华：我生平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特别是这个人还是我儿子，我知道田云山把他弄进妇产科就是为了攻击我，与其坐等这枚定时炸弹爆炸，还不如我自己来引爆，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怕医院调查我，视频发出来，反而能早点把误会解释清楚。
林未：但恐怕这样一来，念白他对您成见更深了。
刘正华：深就深吧，我都习惯了。
21-3 盛济医院田主任办公室 日 内（7.5扉页）
人 田云山 黄韵玲
田云山一个人缩在桌子底下，在椅子上放着张主任的遗像，默默看着他发呆。
敲门声响，田云山没有理。
黄韵玲：（VO）田主任，我看见你进的办公室，你还好吗？
田云山立刻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把张主任的遗像放好，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坐好。
田云山：进来吧。
黄韵玲进来，关好门。
黄韵玲：神外上上下下都在庆祝了。
田云山：不就是个副院长吗，还庆祝？神外也是没什么见识，我们妇产科这些年出了多少院士、院长，我们庆祝过吗？
黄韵玲：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
田云山：我不难受。
黄韵玲：你对着张主任说。
田云山：聊天就聊天，对着张主任干什么？
黄韵玲：对不起。你不要难受了，我承认，从你上任开始，我一直都不服气，这几个月我看着你为了科室前前后后奔忙，我很内疚，觉得如果一开始我就跟你一条心，可能也不会失败。
听到黄韵玲这席话，田云山很感动，终于不再装了，颓废地塌在椅子上。
田云山：我还以为你是来嘲笑我的。
黄韵玲：妇产科一损俱损，我哪有脸嘲笑你。听说，今天刘正华用刘念白的事来攻击你？
田云山：是啊，这个刘正华可真狠啊，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黄韵玲：要我说真正狠的是你，利用人家儿子气对方。
田云山：他们本来关系就不好，我怎么能叫利用呢？
黄韵玲：把这些都忘了吧。虽然你没有当上副院长，妇产科也没有抢到床位，但对于你这个妇产科新上任没多久的大主任来说，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你现在应该想第二步了。
田云山：什么第二步？
黄韵玲：盛济妇产科之所以有名，不光是实力雄厚，名医辈出，有优良历史，还因为有很多名人在这里生产。近年来在这样的盛名之下，数任领导关心的都是内功，关心的是院内影响力，但是我认为，目前做大社会影响力更重要。举个例子，盛济医院是最不配合媒体单位的医院，宣传科每天鼻孔朝天，我亲耳听到一个宣传干事对电视台栏目组的导演说，我们盛济不需要宣传。
田云山：我们盛济确实不需要宣传。
黄韵玲：你看，这就是问题。盛济不屑于宣传，不屑于参加比赛，甚至不屑于频繁召开跨院的学术会议，前几天我看门诊，有两个病人说要转到南陵医院，我问他们为什么，他说，因为在网上，南陵医院的医生接受网友问答最多最细心，让他们感觉南陵的医生也很权威，还好相处。
田云山：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传说私立医院挖南陵的医生，工资比盛济的还要高，我还以为是谣言。
黄韵玲：你要走出去，把社会影响力做大，当你成为名医后，院内再怎么争，也会考虑到社会舆论。老一辈领导和专家不喜欢出头露面的医生，我倒觉得时代不同了，应该另辟蹊径。
田云山：我明白了，去年妇产科大会我们派出的人很少，就简单做了点报告，今年看样子要多参加点板块，是不是还有技能竞赛？
黄韵玲：年年有，还有些辩论赛什么的。
田主任一下找到了新的奋斗目标。
田云山：我去研究一下，看今年能不能发布一些新的科研成果，还要取得所有技能竞赛的胜利。还有——
黄韵玲：还有什么？
田云山：你带好杜帝和吴聪睿这两个人，别到时候，住院总的位置摆在面前，她们能力却够不上。况且，万一到时候，定了一个做住院总，另外一个一时想不开辞职了，这不是白培养了！盛济医学院的优秀学生，我不能让他们流失到外面去，你也不要一味偏向自己的学生，一视同仁吧。
黄韵玲：我也没有特别偏向自己的学生。再说，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
田云山：黄主任，你没多久就生了，盛济妇产科的苦日子才刚开始，这时候要同舟共济，我拜托你了。
黄韵玲看着一下伟岸起来的田云山，露出愧色。
21-4 盛济医院妇产科办公室 内 日
人 杜帝 吴聪睿 黄韵玲
黄韵玲在妇产科住院部的办公室里，给吴杜二人布置去比赛的相关事宜
黄韵玲：妇产科大会上规培生的妇产科技能竞赛，包括缝合，问诊，胎盘剥离三项，当然，也是谁能先升职的重要衡量标准。
黄韵玲：为了让你们进步更快，我决定让你们早点参与妇科肿瘤病房的工作。
吴聪睿听完，紧张极了
杜帝：（大喜）真的吗？什么时候开始？
黄韵玲：我会挑一个合适的患者，让你们参与诊疗过程，备战妇产科技能竞赛。应该就是这几天吧。
黄韵玲：你们去看一下现在产科病房还有几个患者归你们负责，把情况告诉我，我来协调一下工作。
杜帝：好的，我马上去！
杜帝立刻出去了，吴聪睿却没有动。
黄韵玲：怎么了？
吴聪睿：黄主任，这次竞赛我一定尽最大努力，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的。
黄韵玲：（长舒一口气）我本来还担心你打退堂鼓呢，我马上要临产，帮不了你多久了，你要是想争取到住院总的名额，就必须得全心全意，全力以赴，知道吗？
吴聪睿：您已经帮了我够多的了，接下来就看我的表现吧。
21-5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肿瘤病区 日 内
人 杜帝 吴聪睿 路过患者和家属若干
妇科肿瘤病房与大呼小叫的产科病房完全不同，非常安静，还有点压抑。路过的患者，瘦弱苍白，还有一些因为化疗而掉光了头发。他们看向别人的目光，都是冷静而绝望。吴聪睿和杜帝走进来，吴聪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杜帝：我终于来到这里了。
吴聪睿却面露紧张，没有说话。
21-6 盛济医院妇产科办公室 内日(9.17扉页）
人吴聪睿李骏骁
吴聪睿郁郁寡欢，坐在靠窗有阳光的座位上,咕咚咕咚喝着热奶茶。李骏骁从门诊过来，看到了行径诡异的吴聪睿。
李骏骁：这大热天的，你晒着太阳，喝着热奶茶，是怎么了？
吴聪睿：我冷。
李骏骁：（手摸吴聪睿额头）发烧了？
吴聪睿：没，刚从妇科肿瘤病区出来。
李骏骁：（恍然大悟）你已经开始肿瘤病区轮转了，这应该是轮转的最后一个病区。怎么，被吓到了？
吴聪睿：我真的不喜欢那里，太绝望，太压抑了，尤其是晚期肿瘤患者的病房，你一进去，每个人都是一张即将告别的脸，那种冷，从脚心冷到头顶。
李骏骁：杜帝是什么感觉？
吴聪睿：她特别开心，做妇科肿瘤方向的医生一直是她的梦想。我感觉她就像进了大海的鲨鱼。
李骏骁：嗯，符合她的野心，也说明，你还是有人味儿的。盛济妇产科四大科室，普通妇科，产科，妇科肿瘤，生殖中心，最容易升职、收入最高的就是妇科肿瘤，因为手术多，腔镜的应用多。杜帝很会挑。
吴聪睿：我还是喜欢产科，喜欢把很多小孩子带到这个世界来。产科的欢乐，和希望，是所有其他学科都没有的。
李骏骁：那么，为了成为产科大医生，你也要努力呀，走吧，去教学室。
吴聪睿：干嘛？
李骏骁：不是马上要去参加规培生技能竞赛了吗？哦对了，听说这是个全国性的竞赛……
吴聪睿立刻站起来。
吴聪睿：全国性的？那我可不能丢盛济的人，走！
李骏骁：你真是生为盛济人，死有盛济魂，盛济不重用你都是它的损失。
21-7 盛济医院妇产科教学室 内 日
人 吴聪睿 李骏骁
吴聪睿和李骏骁走进教学室，李骏骁从柜子里拿出一大包东西递给吴聪睿。
吴聪睿：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吴聪睿打开，发现里面是缝合练习需要的所有材料。
吴聪睿：这么多练习材料，今天一天你那么忙，什么时候准备的？
李骏骁：趁着吃饭的时间，你竞赛备战这件事，我包了。
吴聪睿很感动，高兴地拿出东西，开始练习。李骏骁认真配合吴聪睿练习，吴聪睿无意中看到李骏骁的侧脸，觉得居然有心动的感觉，李骏骁似乎没有察觉，一直在专心帮助吴聪睿。
21-8 盛济医院外 外 夜
人 吴聪睿 李骏骁
两人走出盛济的时候，天已经大黑，吴聪睿的肚子，突然很大声地叫了一声。
吴聪睿：（赶紧掩饰）咦，哪里的野猫呼噜呼噜的。
李骏骁忍不住笑了。
吴聪睿：你饿不饿，陪我练习了那么久，我请你吃饭吧。
李骏骁：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家吃饭，我姐姐已经做好了饭在等我们。
吴聪睿：（诧异）你还有姐姐？
21-9 李骏骁家 内 夜
人 吴聪睿 李骏骁 李小娟
小小的桌子上，摆了七八个菜，挤得满满当当还摞上了，吴聪睿坐在桌边，还沉浸在李小娟是李骏骁姐姐的诧异中。
李小娟：吴医生，动筷呀！
吴聪睿：我到现在脑子还没转过来，你们俩是姐弟？
李骏骁：是。
吴聪睿：亲姐弟？一个爹一个妈的那种？
李骏骁：对！
李小娟：吴医生，你人长的漂亮，心也善，之前帮过我那么多次，我一直想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我知道你们大城市里，请客是要去很贵的馆子才算有诚意，但我们家确实就这么个条件，让你见笑了。
吴聪睿：不不不，我就喜欢吃家常菜，大姐，哦不，李姐姐，您的手艺看起来好厉害啊。
李小娟：以前在餐厅里打工洗碗，跟大师傅偷学的。快吃。
吴聪睿开始动筷，吃得赞不绝口。
吴聪睿：这手艺，太棒了，李姐姐您当什么护工啊，这要是在医院门口开个店……啊，那天的肉包子，也是李姐姐包的？
李骏骁：当然，你看我像会包包子的人吗？
李小娟：你像会吃包子的人。
吴聪睿忍不住笑了。李小娟的热情，以及和李骏骁的姐弟情感染了吴聪睿，小小的出租屋里充满了温馨和快乐。
21-10 马路人行道 夜 内
人 李骏骁 吴聪睿
吴聪睿一边走一边揉着肚子。
吴聪睿：我吃太多了，都到嗓子眼儿了，撑死了。
李骏骁：你是真的觉得好吃，还是给我和姐姐面子？
吴聪睿：真的好吃，要是能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得多幸福啊。
李骏骁：你能啊。
吴聪睿一愣。
李骏骁：我姐姐，小学上完就辍学了，因为我父母车祸身亡，为了让我能继续读书，她必须去打工赚钱。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父母都是农民，还有一个半文盲的姐姐，所以一直隐瞒这件事，还谎称自己父母是高知，因为飞机失事丧生，博取他人的敬佩和同情。连我亲姐姐跟我在同一家医院同一个科室工作，我都不敢告诉别人，那是我姐姐。
吴聪睿：原来是这样。
李骏骁：聪睿，这就是最糟糕的李骏骁。我想把最糟糕的我告诉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想骗你，你知道这些后，还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做你的男朋友？
吴聪睿：可是，你是杜帝的前男友……
李骏骁：我跟她分手很久了，而且，我最开始喜欢的就是你，但是你很早就跟冯远航确定了恋情，我没办法横刀夺爱，才选择了杜帝。
吴聪睿：李骏骁，你这样说，我并不会感到开心……
李骏骁：我知道你跟杜帝感情好，但是我喜欢你很多年了，而且我们都喜欢孩子，喜欢家庭的温暖，三观一致，目标相同，聪睿，你能考虑一下我吗？
吴聪睿：你知道我离婚没多久，还根本没有想到后面的事，我答应你认真考虑，好吗？考虑好了，我会给你一个回复。
李骏骁：好的，我希望快一点。
李骏骁深情地望着吴聪睿，吴聪睿虽然很感动，但是很为难的样子。
21-11 吴聪睿父母家 夜 内
人 吴聪睿
吴聪睿回到家后，父母都已睡了，她轻手轻脚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吴聪睿翻来覆去，眼前全是李骏骁最近对她的好。
吴聪睿打开手机，翻看和杜帝、李骏骁的各时期合照，辗转反侧。
21-12 盛济医院夜转日空镜
21-13 盛济医院妇产科门诊诊室1 日 内
人 吴聪睿 黄韵玲
黄韵玲：你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大赛在前，不要分心，好好休息，好好练习，不然怎么赢？
吴聪睿：是，主任。
黄韵玲：竞赛项目里，缝合和胎盘剥离可以利用业余时间自己练习。但问诊是最不可控的一项。就算问诊步骤——引言、主诉、现病史、既往史、系统回顾、个人史、家族史和结论，你们考过很多遍，但到底你们有没有理解每一步的作用，并且在问诊过程中贯彻执行，平时可能看不出来，竞赛的时候，考官会在每一项里挖好坑等你跳。难度最高的是只给一句话的“主诉”，后面的“现病史”“既往史”等，完全要考生自行挖掘探索，对于知识掌握的深度和广度都是挑战，更能体现考生的临床思维方式，甚至暴露盲点。
吴聪睿：也就是说，考试的时候每一项都要使劲问清楚？
黄韵玲：有时间限制，难道让你问24小时吗？
吴聪睿：哇，听起来就很难。
黄韵玲：这是你最有可能赢杜帝的部分，或者说是有可能大比分拉开差距的部分。我指导你，林未指导杜帝，你们问，我们监督，这种学习机会不会很多，你要集中注意力。
吴聪睿：好的！
21-14 盛济医院妇产科门诊诊室2 日 内
人 杜帝 林未
林未：太无聊了，整天不好好看病开刀，没事今天开个会，明天比个赛，形式主义害死人。
杜帝：林医生，你能不能认真点，我要赢。
林未：嘿，我想让你放松点，你还嫌弃我不认真？
杜帝：既然是比赛，我就要赢，既然要赢，就得认真。
林未：你们这些好斗的人整天活得累不累？行吧行吧，开始。
21-15 盛济医院妇产科门诊诊室1 日 内
人 吴聪睿 黄韵玲 假病人23岁女孩
一个年轻的女孩进来，非常不舒服的样子
吴聪睿：赵小羽，23岁，是吧？
女孩点点头。
吴聪睿：哪里不舒服。
女孩：这里，下腹，肚子疼。
吴聪睿：疼了多久了？
女孩：两个小时了。
吴聪睿：（OS）肚子疼在内科妇科有无数种可能，看位置很难讲，有可能是宫外孕也有可能是卵巢的问题，得先问问月经周期。
吴聪睿：上一次月经什么时候？
女孩：你说结束还是开始？
吴聪睿：结束。
女孩：十来天？忘了。
吴聪睿：十几天？你仔细再想想。
女孩：这跟肚子疼有什么关系？
吴聪睿：（OS）十来天的话应该不是宫外孕，但是这姑娘这么糊里糊涂的，也难说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吴聪睿：你在肚子疼之前同房过吗？
女孩：（不好意思地）有。
吴聪睿：（OS）勉强能排除盆腔炎。（对女孩）先去做个B超，验个血。
女孩：好的。
吴聪睿开好单子，让女孩出去了。
黄韵玲：不合格。
吴聪睿：为什么？
黄韵玲：今天进来的第一个病人，都是我们请演员来演的假病人，这个女孩主诉腹痛两小时，你除了要问清楚月经周期外，还要问清楚同房后发生了什么。
吴聪睿：啊？同房后发生了什么怎么问？
黄韵玲：你让她去验血做B超，当然能很快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如果你是在没有那么好条件的偏远地区呢？问诊问出同房后下腹痛，区别于自发性的盆腔炎，宫外孕等疾病；同房在月经后1-2周内，而不是月经后2-3周；同房后立即出现恶心，呕吐，1小时左右下腹痛，而不是立即下腹痛。这些在设计的剧情内，而你都没有问出来，这些细节都会与黄体破裂的症状区分，问完就可以判断，是卵巢囊肿蒂扭转。
吴聪睿惊讶的像脑子被人打了一拳。
黄韵玲：这个腹痛看起来简单，到处都是陷阱，即便你是女孩，对方是女孩，同房后的细节你还是不好意思问，如果这个题是5分的话，你只拿了1分。
21-16 盛济医院妇产科门诊诊室2 日 内
人 杜帝 林未 假病人46岁女士
一个中年女士正在看诊
杜帝：46岁，已婚吗？
女士：离婚了。
杜帝：哦，出血多久了？
女士：这几天断断续续的，一会有一会没有的。
杜帝：（OS）46岁，不规则阴道出血，可能是围绝经期功能性子宫出血，或者子宫内膜疾病。（问女士）生过孩子吗？
女士：孩子都15岁了。生完就上环了。
杜帝：那就是上环15年？
女士：最近取了，因为那个环下降了。
杜帝：你今天一早做了B超是吧，报告给我看一下。（拿过报告）超声发现宫腔内有不规则低回声，血流丰富……（OS）子宫内膜癌？
杜帝惊讶地看向女士。
林未：（懒洋洋地）不是子宫内膜癌。
杜帝：你怎么知道我这样认为？
林未：因为十个考生十个会这样认为。谢谢你，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杜帝：这是你们请的演员？
假病人笑着点点头，出去了。
林未：你没发现你少看了一样东西吗？血常规和HCG。
杜帝：不可能是……
杜帝拿起报告，看到HCG那一项的+号，懵了。
林未：人家说自己离异，没说自己没有男朋友啊，人家46岁，不代表不会怀孕啊，这个案例，到处都是陷阱，而你的惯性思维，就是让你输的原因。
杜帝：所以她因为宫内环下降怀孕了，出血是流产不全导致的功能残留？我的天，这么大的一个坑。
林未：你们这些小菜鸟，全国大赛那些评委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你现在的表情。
21-17 盛济医院妇产科门诊诊室内/外 内 日
人 杜帝 吴聪睿 患者及家属若干
一组快镜，杜帝和吴聪睿的诊室患者不断进进出出，两个人一直紧张的忙碌着。
一上午的看诊终于结束，杜帝和吴聪睿都飞速冲出门诊，互相看一眼，心照不宣的往厕所跑。两人拿出百米冲刺的气势，看到的患者及其家属看到两个医生跑的这么快，还以为有什么急诊患者呢。
21-18 盛济医院妇产科厕所 内 日
人 杜帝 吴聪睿
两人从厕所出来，都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吴聪睿：假病人那一个案例，你得了多少分？
杜帝：完败。
吴聪睿：我也是。
杜帝：但是你从另外一个角度想，这说明每个考题必定有坑。
吴聪睿：（接着说）所以在问诊的时候，一定要打破常规。
杜帝：没错！一起去食堂吧。看看还剩了什么。
正说着，李骏骁提着饭盒过来。
李骏骁：聪睿，还没吃饭吧，我给你打好了。
吴聪睿欢呼一声，过去看李骏骁给她打了什么饭，留下杜帝一个人落寞地站着。李骏骁大大方方地看着杜帝，一点也不怵。
21-19 盛济医院田主任办公室 日 内（7.5扉页）
人 田云山 黄韵玲 林未
田云山：这几天备战的情况怎么样？
黄韵玲：我跟林未交流过，两个人都越来越熟练了，但也有轻微的不同，吴聪睿面善态度好，患者容易跟她建立起信任，但是下诊断时犹豫不决，杜帝反应快、决断快，但经常问得患者心里很不舒服。我看如果去全国大赛，两个人都有漏洞。但全国大赛有时候还会特意安排一些来闹事的演员，在这种演员面前，吴聪睿可能占上风，因为她的沟通更有耐心，也不容易发火。
林未：我看未必，杜帝虽然脾气比较暴，但真打起来就不会吃亏……
黄韵玲：（瞪）全国比赛会打起来吗？你想什么呢？
田主任：现在医患关系这样，医生真是，又要会治病，又要会说话，又要会防身，唉，不管怎样，还是要在实战中积累经验，你们看看有没有最难搞的患者，让他们也体会下。
黄韵玲：还真有一个，在肿瘤病房，我叫他们轮过去。
21-20 盛济医院妇科肿瘤病房 日 内（7.5扉页）
人 李飞 姚瑶
一本书封面上，赫然写着“别让医生害死你”，看书的患者是位40多岁的女性。李飞拿着抽血的工具进来。
李飞：姚瑶对吧，来抽个血。
姚瑶：你哪里的？
李飞：我是隔壁产科病区的，据说这边所有的护士都被你骂走了，肿瘤病区的护士长借了我过来。
姚瑶：你不也是个小屁孩吗？有什么经验？我要的是护士长！
李飞：护士长真的没空天天给你抽血，而且这是护士的工作。
姚瑶：不抽，你滚。
不讲理的病人李飞也见多了，她没在意，只管到了床边准备操作。
李飞：护士长叫我抽完再走，我要完成任务，您就配合一下吧。
姚瑶：我凭什么配合你！
姚瑶一挥手，把所有的针和采血管全部摔出去，滚了一地。碎片飞溅，两双脚迅速躲闪，镜头摇上去，是面面相觑的杜帝和吴聪睿。
21-21 盛济医院妇产科办公室 内 日
人 杜帝 姚瑶 吴聪睿 黄韵玲
杜帝和吴聪睿把姚瑶带进了办公室。
黄韵玲：你好，姚瑶。请坐。
姚瑶：不给我抽血，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黄韵玲：我是黄韵玲，产科主任，听说你坚持要护士长给你抽血，其实我们的普通护士每天也要抽无数次血，手法非常熟练，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姚瑶：护士长要不是表现优秀，怎么会变成护士长？你们医院的套路我知道，就喜欢拿病人练手，我不吃那一套。
黄韵玲：您可能还不清楚，自己的病情是需要信任医生、配合医生的。
杜帝：您是确诊的晚期卵巢癌，这是妇科三大恶性肿瘤之一，死亡率非常高。
姚瑶：（怒）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强调！你就说怎么治吧！
吴聪睿：（赶紧接话）虽然死亡率高，但是我院的患者5年生存率还是很高的。目前来说，手术、化疗、靶向及免疫治疗是卵巢癌的主要治疗手段。对于中晚期卵巢癌，最好的方式是肿瘤细胞减灭术。您放心，我们做肿瘤细胞减灭术非常成熟。在我院采取综合手段规范治疗的晚期卵巢癌患者，5 年生存率可达到 50% 以上。
姚瑶：我知道，我查过了，也只能用肿瘤细胞减灭术了。
杜帝：初次肿瘤细胞减灭术尽可能达到无肉眼残留，但是需要提前跟你沟通的是，卵巢癌所形成的盆腹腔肿块，常与盆侧壁、子宫、膀胱、直肠等浸润性粘连，因此减瘤术中往往会涉及肠道、膀胱。
姚瑶：假如出现了肠道或者膀胱的损伤，我怎么知道是不可避免的，还是医术不精造成的？
杜帝和吴聪睿一时都愣住了。
黄韵玲：那你觉得，哪位医生是医术精到你完全认可的呢？
姚瑶没有说话。
黄韵玲：信任是医生与患者之间最基础的东西，你选择了盛济，就说明你认同了这个基础，希望我们在这个基础上好好合作，一起战胜癌症。小护士还在病房里等你，那位护士虽然年轻，但却是产科手最稳、最熟练的护士，你可以试试看，要是她确实很棒，你先从这一点开始相信我，好吗？
21-22 盛济医院妇科肿瘤病房 日 内
人 姚瑶 李飞
李飞熟练地一针下去，血液流了出来。李飞看了姚瑶一眼，姚瑶面无表情，把头转了过去，但明显紧绷的全身放松了。
21-23 盛济医院妇产科办公室
人 杜帝 吴聪睿 黄韵玲
黄韵玲：你们各自反思一下自己刚才的问题。
杜帝和吴聪睿都有些不解。
杜帝：我先把事实告诉患者，而不是避重就轻的去谈，算是问题吗？我觉得美化病情对治疗并无帮助。
黄韵玲：大部分患者对自己的病情是不了解的，甚至是完全不了解的，你所做的是先安定好她的心态，特别是这种中晚期患者，因为在抗癌过程中，心态很重要，如果上来先把她定义活不过五年，她会失去信心。而吴聪睿的问题则是太乐观了，让患者产生误解，一旦达不到这个目标，患者会不能接受。
杜帝和吴聪睿都沉默了。
黄韵玲：还有三天手术，这三天，怎么让她信任医院，信任医生，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21-24 盛济医院妇产科妇科肿瘤病房 内 日（7.5扉页）
人 吴聪睿 杜帝 姚瑶
姚瑶：你们打算把刀口开在哪边？左边还是右边？
杜帝一愣。
吴聪睿： 卵巢恶性肿瘤细胞减灭术，应取正中纵切口
姚瑶： 我的肿瘤在右边，为什么从中间开口
杜帝：我们是来给你开检查单的，不是来被你考的，刀口具体怎么开，要看主刀医生的判断。
姚瑶：（讥笑地）医生的官腔又来了，开腹以后要探查对吧？先探哪边？左边还是右边？
吴聪睿犹豫了。
杜帝：没有固定的左右顺序，要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不管从左边开始还是右边开始，都要全面。
姚瑶：我就说我，我就是具体情况。
杜帝：右边。
姚瑶：肝在左边还是右边？脾在左边还是右边？
吴聪睿已经被问懵了，开始在脑子里比划。
吴聪睿：从你的右侧腹腔探查的话，应该沿右侧升结肠侧沟往上探查，然后结肠肝区，肝的右叶，直到右侧横隔下，再沿横结肠，探查肝脏左叶，然后结肠脾区，对，脾脏在左边。
姚瑶：这不是立刻就能说出来的常识吗？还用想？
吴聪睿：因为我也没有做过全腹腔的肿瘤探查，都是看老师做，所以脑子要过一下顺序。
姚瑶：蠢才！庸医！左右都要想半天，你分得清左右吗，哪边是左手哪边是右手？你是左脑蠢还是右脑蠢？
杜帝刚想回嘴，被吴聪睿拉了一下。
杜帝：（甩开吴聪睿）我能确定你灌肠就一个入口在中间，今天好好灌干净，不然这屋子里老是一股臭味。
姚瑶：你……你们滚出去，空气就清新了。
21-25 盛济医院妇产科妇科肿瘤病房走廊 内 日
人 吴聪睿 杜帝 孟老太
吴聪睿：你就别跟晚期癌症患者计较了，忍一忍海阔天空，她天天骂人，不过是心里害怕，换位思考一下，被骂两句就骂两句吧。
杜帝：聪睿，虽然大家都质疑我不会沟通，认为这是我最大的缺点，但医生是没有必要迎合变态的，医生也是人，他在遭受辱骂的时候也会难过，也会生气，因为是医生就要变成忍者神龟吗？如果人心坏了，医生可以医人，不能医心，医生不是救世主！如果你们都这种论调，那就是对坏人的纵容，温和善良的医生被打被杀的还少吗？就算是换位，你能换进坏人的心里吗？姚瑶就是仇恨医院，仇恨医生，我不会纵容这样的人，我今后不会对她客气的。
杜帝拂袖而去，吴聪睿看着周围冷冷清清的氛围，有点害怕，又有点难过。
孟老太：医生小妹妹……
身后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吓得吴聪睿大叫了一声，回头一看，是个笑眯眯的老太太。
孟老太：我是不是吓到你啦？
吴聪睿：没，是我精神太紧张了。您有什么事？
孟老太：我没什么事，我是这里的老病号了，肿瘤复发了好几次，每次做做化疗又好一点，我看你面生，像是新来的，所以跟你打个招呼。
吴聪睿：我其实不是新来的，我在妇产科连实习带轮转，已经好几年了，但是我不爱来妇科肿瘤病房，这次是主任叫我们特别关注一个患者，才过来的。
孟老太：你不喜欢这里，是不是觉得这里都是绝望？
吴聪睿：是啊，每次进来都觉得后背发凉。
孟老太：但是人啊，到了绝望的时候，反而什么都看开了，这里不光是绝望，还都是对生命的珍惜，对人间的留恋。像我这样的老病号，经历过几住院后，云淡风轻，其实你想，就算没有得癌症，人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对不对？原则上来讲，我们过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天，那既然是最后一天，我们何不快乐开心的过呢？
吴聪睿：阿姨，您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看这个病房也觉得没那么可怕了，谢谢您。
孟老太：对啊，有什么不开心的，就来找我孟老太，保证你们都开开心心的。
21-26 盛济医院妇产科黄韵玲办公室 日 内
人 黄韵玲 吴聪睿
黄韵玲：是吗？杜帝已经不耐烦了？
吴聪睿：我觉得医心和医人必须是同时的。不，在我看来医心在前，解除患者的心病，让他们能够信任和配合医生，医治的效果会更好。
黄韵玲：所以呢？
吴聪睿：我仔细研究了姚瑶的病历，发现她单身离异，又发现她十年前切除过一侧卵巢，我想从她的病史入手，看看她对医生这么大的敌意，有没有深层次的原因。
黄韵玲：你这都当上法医了？治个病还要追溯到十年前。
吴聪睿：这是既往史啊，不光是病情的既往史，也是心理的既往史。
黄韵玲：你想让我告诉你，她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手术医生是谁，是不是？
吴聪睿：我们接手她，已经是手术前夕了，我想问问她有没有对接诊医生透露过。
黄韵玲：她第一个赶跑的医生，倒是跟我抱怨过一嘴，说十年前做砸的手术怎么能把所有医生都恨上了，你找他问问吧。
21-27 盛济医院门诊妇科肿瘤诊室 日 内
人 吴聪睿 男主治医生赵医生 患者甲
赵医生给患者甲开完住院单。
赵医生：行了，去办住院手续吧。
守在一边的吴聪睿赶紧帮患者拿衣服拿包送出去。
赵医生：你说的那个姚瑶，确实惨，十年前到处治不孕不育，查出右卵巢巧克力囊肿，有个不孕不育医院说切掉就行了，结果打开后，稀里糊涂把好的那一个左卵巢给切了，家里人闹着要赔偿，结果连医院都跑路了。
吴聪睿：难怪她天天问我们左边还是右边，感情怕我们再搞错啊？
赵医生：我是真的挺同情她，也真的受不了她，祝你好运。
21-28 盛济医院妇产科妇科肿瘤病房 日 内（7.5扉页）
人 姚瑶 杜帝 护士甲 吴聪睿
姚瑶正在大骂护士
姚瑶：你给我的药肯定有问题，我跟你说灌肠没有干净，根本就没灌出什么东西！
护士：不可能给错药的，没灌出什么东西会不会是你这几天没怎么进食？
姚瑶：（声嘶力竭）我有没有进食我不知道吗？你现在给我去查！查你们库存，是不是多一包灌肠药，去！
杜帝和吴聪睿闻声而来。
杜帝：灌肠药你都找得出攻击点？我提醒你，接下来术前还有五六项检查，B超CT可能会看错，血常规可能会血样污染，上了手术台，麻醉师可能药量不够或者过度，刀口可能开得太小或者太大，手术中可能手一抖割到动脉，关腹可能刀子剪子纱布不小心缝进去，医院里每一步都是陷阱，你要是一直这样，做什么手术？你走啊！
姚瑶：我就不走！我要查出你们的每一个问题，我要救很多不知情的患者，我让你们用每一种药，下每一针的时候，都如坐针毡！
杜帝准备继续说，吴聪睿制止了她。吴聪睿走到姚瑶面前，同情地看着她。
姚瑶：你又想骂我什么？来吧，我不怕，你们轮流来我都不怕！
吴聪睿突然深深地向姚瑶鞠了一躬，久久不起。
姚瑶：你这是什么意思？向遗体告别？咒我死？
吴聪睿缓缓起来。
吴聪睿：对不起。
姚瑶：你玩什么花样？
吴聪睿：我知道，你十年前被切错了卵巢。
姚瑶一下沉默了。
吴聪睿：原本想切掉有卵巢囊肿的那一侧，以为这样就会怀孕，没想到切错了好的一侧。这个手术，不是在我们医院做的，动刀的医生，也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但是，我还是想替那个粗心的医生，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姚瑶：（浑身发抖）他是欠我一句对不起，可是那不止是一个卵巢，那是一段婚姻，一个家庭，一个从希望变成绝望的破碎的女人。
吴聪睿：卵巢囊肿，不至于要到全部切除卵巢的程度，从一开始，他就是想省事，我难以想象你经历了什么，除了好好跟你说对不起，我只能努力把这次手术中该做的都做好，希望你监督，但是希望你用好的心态去监督，不要老生气，骂人，这个情绪对身体不好。
想起这些年的痛苦，姚瑶一脸都是泪。
姚瑶：没用的，不要跟我装好人，你们都出去吧。我姚瑶，就是做鬼也不会饶了这些庸医！
21-29 盛济医院妇产科办公室 内(9.17扉页）
人吴聪睿杜帝
吴聪睿又干完了一大杯奶茶。
吴聪睿：冷，好冷。
杜帝：患病的右卵巢和正常的左卵巢，摸都摸得出来不一样，这个医生到底是怎么做的手术……我看搞不好是喝醉了！一定是醉了。
吴聪睿：心病还得心药医，我看她现在的状态，得有人天天劝解开导，不然就算是手术成功，也存活不了多久。
杜帝：一个已经让仇恨占满了一切的人，劝解开导有什么用？那些被赶走的医生和护士难道没有劝解开导她吗？
吴聪睿：在她眼里我们是对立面，说什么很难听得进去，啊，对了，孟老太，我让孟老太去开解她，搞不好有用！
杜帝：孟老太是哪个科室的？
吴聪睿：一个住了很多次院的患者，特别温暖平和快乐的一个老太太，我看久病的人是一半哲学家，几句话让我都舒服了很多。
杜帝：要我说，割完肿瘤，她身体状态恢复一点，人自然就开心了，你费这么多劲，真是浪费时间。算了，不说了，为了她又折腾了一下午，去吃饭吗？
吴聪睿：不吃了，今天冯远航找我。
杜帝：啊？找你干什么？要我去吗？
吴聪睿：没那么严重，我看看他想说什么，没事的，都在一家医院他还能把我吃了？
杜帝：那你把吃饭的地点告诉我，有什么事发微信，我立刻过去。
吴聪睿：好。
第二十一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