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盛济医院急诊科抢救室 日 内
人 杜帝 田主任 刘念白 杜父 杜母 杜奶奶 急诊科主任及抢救医生若干
杜母晕厥在急诊科床上，外表虽然正常，但一直说着胡话，还口吐白沫。一大帮抢救医生、护士围着她，给她接上各种仪器和管子。
急诊科主任：做个CT，然后叫神内、神外来会诊。
杜奶奶：（呜呜哭着）我儿媳妇怎么样了？
急诊科主任：看这样子大概率是撞击导致脑出血。
杜奶奶大哭起来，抡起拐杖就打杜帝。
杜奶奶：都是你！都是你！你好恶毒，为了不让弟弟生出来，就想害死你妈！
杜帝站着没动，刘念白赶紧上去挡住，安抚奶奶，还挨了几拐杖。
杜奶奶：你不要拦，我打死这个不孝女！从小就不会好好说话，长大不孝敬父母，你还害人！我这把老骨头不要了，也要打死她！
田主任：家属冷静一下，不要妨碍抢救。
一边焦急抹着眼泪的杜父这才过来，拉住愤怒的老太太。
杜父：妈，你心脏不好，别动气，咱们先出去，让医生抢救。
老太太已经开始犯晕了，喘着粗气，就由着杜父把自己带了出去。
刘念白转头，看到杜帝被打得头发也乱了，脸上一道红肿。
刘念白：不是你的错。
杜帝抬起头努力冲刘念白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杜帝：你说，我妈会不会被我害死啊，还有我妹妹。
刘念白紧紧抓住杜帝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26-2 盛济医院CT室 日 内
人 杜帝 刘念白 急诊科医生一 放射科医生一 护工一 杜母
杜母在床上，说着胡话，非常焦躁。
放射科医生：谁能让她稳定一下，这样子没办法做扫描。
急诊科医生：刚刚打了安定，已经稳定了才推过来的。
杜帝上去抱住妈妈的头。
杜帝：妈，你安静一下，我们做个CT检查，做完就能手术了，有我在，我会保护你，好不好？
杜母慢慢安静下来。
急诊科医生：来，一起抬一下。
杜母的扫描开始，杜帝和刘念白都站在屏幕旁边，紧张地看着。图像出现后，两人都惊呼了一声。图像显示，脑部大面积出血。
急诊科医生：哎呀，出了这么多血，怎么会出这么多血？
杜帝：不可能啊，就撞了一下怎么出了这么多血？
急诊科医生：得赶紧给主任打电话。
放射科医生：这得赶紧让神内看一下，孕妇不是小事。
26-3 盛济医院妇产科谈话室 日 内
人 杜帝 田主任 刘念白 杜父 杜奶奶
杜奶奶哼哼着，有气无力地摊在椅子上。
杜父：妈，你先回去休息吧。
杜奶奶：我要听医生怎么说。
另一半，刘念白默默陪杜帝坐着，桌子下，刘念白紧紧握着杜帝的手。田主任和林未一进来，四人忙忙都站起来。
田主任：坐。
田主任坐下，拿出CT片，表情严肃地递给杜父。
田主任：以前也跟各位说过，孕妇的基础病比较多，高血压，糖尿病，血脂也很高，之前也确认是重度子痫前期，因为高血压出现了眼底出血的情况，所以视物不清。考虑到家属强烈的保胎的愿望，给于了降压治疗。我们从CT片上可以看到，现在颅内大面积出血，应该是在撞击前就开始出血了，情况比较危险。
杜奶奶：孩子，孩子呢？
听到奶奶先问孩子，杜帝怨恨地瞪了她一眼。
田主任：孩子现在还没有问题，但是，孩子本来就在宫内窘迫的边缘，要严密监控，随时有可能终止妊娠。
杜帝：田主任，要做开颅手术吗？
田主任：（叹气）你问到点子上了。这些年林未跟神外走得最近，联手做的手术最多，还是林未解释一下吧。
林未看看杜帝和刘念白。
林未：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保守治疗，用药物尽量控制出血，等待血块慢慢吸收，同时观察孩子的情况。但基于患者的颅内出血情况不明，还有很多基础病，病情随时可能发生比较危险的变化。另一个是积极治疗，做开颅手术，迅速清除血块，并且缝合出血的血管。同样基于患者的各种基础病，在手术台上有可能发生比较危险的变化。两种选择，都有大人孩子一起发生危险的可能性，只是危险来得慢还是快的区别而已。
杜奶奶：选保守的！孩子不是在肚子里呆的时间越长越好吗？再拖几周，就能活了。手术要麻醉，要用好多药，孩子生出来也是傻的，万一手术台上出了什么事，那不是一尸两命吗？
杜帝：不，要手术，要最大限度保我妈妈。出血量那么大，万一没控制住，也是一尸两命，就算控制住了，也会留下脑出血的后遗症。一定要开颅，立刻清除淤血。
杜奶奶：你就想害死弟弟！你不安好心！以后你说什么，我们就按着相反的做！不开刀，就要保守治疗！
杜帝：你满脑子就是你的孙子，完全不顾我妈的命，我要让我妈活着离婚，活着离开你们杜家！
田主任：唉，现在不是呕气的时候，两位都不要吵了，杜先生，你什么意见？
杜父：我……
杜奶奶：都怀了5个多月了，要保孩子啊！
杜帝：保我妈！
杜父只是沉默着。
林未：要不，你们再商量商量。尽快告诉我结果。
26-4 急诊科观察室 日 内
人 杜帝 杜父 杜母 杜奶奶 刘念白
杜母已经处在昏迷中了，浑身上下插满了各种管子。杜父在旁边摸着老婆的手，潸然泪下。杜奶奶也陪在旁边抹眼泪。
杜帝拿着手术知情同意书，在门外极度焦虑。
杜帝：有什么好商量的，赶紧救人啊！不行，我去骂他们！
刘念白拉住杜帝。
刘念白：你冷静一点，再观察一下颅内的出血量，如果不大幅增加，保守治疗是有可能的。
杜帝：可是你不知道是哪里的血管破了，你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损伤，我不想我妈妈为了生孩子死掉，我，我不能没有妈妈。
杜帝的脸又惶恐，又苍白，刘念白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杜帝，心里一阵心疼。
刘念白：那你好好去说服爸爸，不要吵架，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杜帝点点头，拿着手术同意书，找了一只笔，走到病床边上，又回头看看刘念白。
刘念白鼓励地点点头。
杜帝：你签不签？
刘念白脸一下绿了。
杜父没有说话。
杜帝：再耽误下去，恐怕……我来签。
杜帝拿起笔要签，杜奶奶扑上来就抢笔。
杜奶奶：你要杜家断子绝孙，我跟你拼了！
杜帝竟然没有抢过奶奶。
杜帝：（怒吼）爸！
杜父身体一抖。
杜帝：（大吼）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妈就这样死了吗，她跟你一起走过的那些苦日子你都忘了吗！你不爱她吗！
杜父：（哽咽着）我签，我签。
杜奶奶一下晕了过去。
26-5 盛济医院神外刘正华办公室外 日 内
人 刘念白 林未
刘念白在神外刘正华办公室外，来回踱步。林未晃过来，刘念白欲走。
林未：不帮女朋友了？
刘念白停住。
林未：这么高难度的手术，你父亲不出面，是挺让人不放心的。我忘了告诉你，神外现在几个主任都不想做这个手术，都怕人死在台上。我来，也是想问问刘主任，愿意不愿意亲自动这个手术。你说，如果他知道是你女朋友的妈妈，他做，还是不做？
刘念白：你不要告诉他。
林未：你不相信他？
刘念白没有说话。
林未：不告诉他，他也会知道。既然你来了，还是你自己亲自去找他，我就不掺合了。
林未转头就走，刘念白急了，忙上去一把拉住。
刘念白：（低声）未未哥，你帮我。
林未：原来你肯为杜帝这么服软。好吧。
林未过去敲门。
26-6 盛济医院神外刘正华办公室 日 内
人 刘念白 刘正华 林未
刘正华戴着老花镜，正在电脑上写着什么。看到林未和刘念白进来，赶紧把老花镜拿掉，挺直腰板。
刘正华：真是稀客，有何贵干？
林未把病历袋放在刘正华面前，刘正华拆看，看看CT片上的大面积出血，忍不住放在自己墙上读片灯箱上，仔细看了又看。
刘正华：这个出血的位置和面积，比较棘手。
林未：还是孕妇。
刘正华有点吃惊。
刘正华：是，你来找我基本也就是孕妇。
林未：52岁。
刘正华一下明白了。
刘正华：其他人不敢接？
林未：是的。
刘正华：（看向刘念白）那他来干什么？学习？
林未：你自己说。
刘念白嘴唇蠕动着，好半天挤出一句话。
刘念白：请你帮忙，这是杜帝的妈妈。
刘正华：（冷笑）原来你身上还是有点人味的。
刘念白：请你帮忙！
刘正华：你是真心想请我帮忙，还是给我挖坑？你知道让孕产妇死在手术台上，会承担多大的风险吗？
刘念白：我知道。
刘正华：所以，你是希望我手术做成功，还是做砸了？
刘念白：没有病人不夸你，没有学生不爱你，你不会做砸的，你只会把家庭的事做砸。
林未：好好说话！
刘念白这时，缓缓跪了下来，刘正华和林未都吓住了。
刘念白：我想让我爱的人，能保住她爱的人，请你，帮我。
刘正华看着第一次服软的刘念白，脸色复杂。
26-7 盛济医院急诊科观察室 日 内
人 杜帝 急诊科护士 杜母
急诊科护士拿来剃刀，给杜母头下垫好塑料布，准备给杜母剃头。
杜帝：可以让我来吗？
护士：你行吗？
杜帝：我是医生，我知道怎么做。
护士把剃刀递给杜帝，杜帝先把母亲的头发都向后拢好，开始给母亲剃发，一边剃，一边轻轻跟杜母说着话。
杜帝：妈，你别害怕。咱们马上就做手术，做完手术就好了。这一次我会好好看着你，一有不对的地方，孩子就不要了。妈，你要坚强，要努力撑过去，我还没有变成林巧稚那样的医生，还没来得及让你在奶奶面前扬眉吐气，你要好好的。
杜帝哽咽了，但是硬撑着没有掉眼泪，只是很仔细地把妈妈头发剃干净。
护士：该送进去了。
杜帝把母亲脸上头上的碎头发拂去，在母亲脸上亲了一下。
杜帝：妈妈，加油！
26-8 盛济医院手术室内/观察室 日 内
人 杜帝 刘念白 林未 田主任 刘正华 麻醉医生 手术室护士若干 观察室神外医生若干
开颅钻响起，镜头拉开，助手拿着开颅钻，开始给杜母开颅。刘正华举着双手，微闭双眼，无比镇定。田主任和林未都在手术室内，随时观察着胎儿的情况。
刘念白陪着杜帝坐在观察室。杜帝表情木讷，也看不出紧张，看不出难过，只有时不时抽搐一下的眼角，显示了内心的极度焦虑。
时钟走了一圈又一圈，走了十圈后，手术灯灭。
刘正华已经浑身湿透，也有点站不稳，助手连忙扶刘正华坐下。
田主任：辛苦了，刘主任。哦不，刘院长。虽然见识过你很多场手术，但是这个高危孕妇，没出一点问题，连出血量都控制得很好，没让血压波动，姜，还是老的辣啊。
刘正华没说什么，只是抬头看了看观察室，刘念白与之对视了一眼。刘念白看着那个浑身湿透的老人，此时心里五味陈杂。杜帝还是面无表情，只是一直挺直的腰板，慢慢放松下来。
观察室里，神外的医生一片赞叹和唏嘘。
神外医生A：简直是神的手，难以想象他是个快退休的人了。
神外医生B：又是教科书级别的手术，
26-9 盛济医院手术室外 日 内
人 杜帝 刘念白 杜父 杜奶奶 田主任 林未 刘正华
刘念白陪着杜帝来到手术室门口，杜奶奶坐在轮椅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杜父陪着她，看到两人过来，连忙推着杜奶奶过来。
杜父：怎么样了？
杜帝看着两人急切的样子，心里一阵厌恶，不想理他们。
杜父：到底怎么样了！
刘念白：医生马上就出来了，还是听他们解释吧。
话音刚落，手术室门打开了，刘正华、田云山和林未都走了出来。杜父推着母亲迎了上去。
田主任：手术是成功的。孩子也没问题。
杜父和奶奶一下松了口气，奶奶又抹起眼泪来。
奶奶：谢谢主任，谢谢老天爷！
田云山：但是……
杜帝听到但是二字，脸色变了。
刘正华：患者常年高血压，并有先天脑血管的畸形，加上血脂高，在没有怀孕之前，应该脑部已经存在了血管瘤，怀孕让高血压难以控制，血管瘤迅速胀大，表面看起来这次是车祸引起的脑损伤，实际上脑内不但有脑外伤引起的出血，还有几处脑血管瘤的爆裂。造成两侧半球弥漫性损害。
杜帝的脸已经煞白了。
杜父：所以呢？手术还是成功的，对不对？
刘正华：手术是成功的，但是患者不一定能醒来。从她脑损伤的程度来看，如果48小时之内没有醒，那……
众人紧张地看着他。
刘正华：那就成植物人了。
杜父难以接受这句话，腿一软跪了下来。杜奶奶也脸色青紫，喘不过气来。林未和田主任连忙去扶杜父，刘念白去给杜奶奶顺气。剩下刘正华有点遗憾和忧伤地站着，旁边的杜帝，轻微摇晃着，但是强撑着没有让自己倒下。刘正华看了直挺挺的杜帝一眼，倒是有点心疼的意思。
杜奶奶顺过气来，清醒了一下，拿起手上的保温杯，就狠狠砸向杜帝。杜帝没有躲避，杯子砸在眉角，流血了。刘念白一下急了。
刘念白：你干什么！这不关她的事啊。
杜奶奶：我打死你个不孝女！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要不是天天威胁我们，逼我们出院，你妈怎么会变成这样！
杜奶奶又要找东西砸杜帝，刘念白挡在杜帝面前。
杜父只顾在地上呜呜哭。杜奶奶拼命站起来扑向杜帝，刘念白拦在中间，杜奶奶下手又狠又重，两个人都在被打。
杜奶奶：你还逼着你爸签字做手术，把人做成了植物人，你就是不想让弟弟分家产，我打死你！
杜父勉强起来拉母亲，田主任和林未也上去帮忙拉架，一时手术室门口乱成一团。而杜帝就是那样冷漠地站着，任眉角的血流了一脸。
26-10 盛济医院神外重症监护室 日 内
人 杜帝 刘念白 杜母 吴聪睿
杜母昏迷在床，杜帝在旁边默默坐着，眉角已经贴了创可贴。刘念白在旁边不停叨叨着。
刘念白：这不是你的错，她的基础病太多了，怀孕让所有的器官都受到了更大的压力，她常年头疼，但是没有检查过脑血管的问题，都只以为是高血压造成的暂时现象，就算不受外伤，在重度子痫前期的影响下也会破裂。决定做手术肯定是没错的，神外那边说，幸亏做了手术，不然这么重的损伤人很快就没有了，现在至少人还在，不是48小时吗？说不定48小时之后她醒了呢对不对？所以你一定要坚强，你要吃点东西，你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这样下去不行，如果现在你也倒了，谁来为你妈妈做出正确的决定呢？师姐，你跟我说句话啊？
杜帝：你出去。
刘念白：啊？
杜帝：我累了，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刘念白还想说什么，看着杜帝苍白的脸，忍住了没说，只是把水和食物都放在杜帝手边，抱了抱她。
刘念白：乖，我出去，你吃点东西。
刘念白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杜帝看着妈妈，只是发呆。
过了一会，身后脚步响。
杜帝：不是叫你出去了吗？
吴聪睿：是我。
杜帝猛地一回头，看到吴聪睿站在门口。
吴聪睿：我来看看阿姨。
杜帝：你来看看你亲手造成的后果是吗？看到这样子，高兴吗？
吴聪睿：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特别难过，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盛济医疗水平这么高，应该不会让阿姨变成植物人的。
杜帝：医疗水平再高的医院，能治好脑损伤？
吴聪睿：阿姨吉人天相……
杜帝：吉人？天相？她那么善良，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坏事，就因为生了我，到了52岁还要拼命，她遇到的，可没有一个吉人。你不顾我的反对，给她建了档，让他们有了希望，我拼命劝他们引产，你拼命劝他们保胎，让我妈脑血管爆裂。吴聪睿，你用你虚伪的爱，一步一步把我妈妈引向现在这样。你爱孩子，你自己去生就好了，生几个都行，为什么要强迫天下所有的女人去生？
杜帝越说越激动，最后双目血红，青筋爆裂。吴聪睿彻底吓住了。
吴聪睿：我只是站在医生的专业角度上，提出我应该给的建议，我没有强迫她……
杜帝：你根本不了解我们家族有多愚昧，也想象不到你所谓的专业建议会给我妈带来多严重的后果。你赢了，你彻底赢了，你赢了比赛，赢了爱情，还把我的家人送进了地狱，吴聪睿，你为了赢，真的好狠啊。
吴聪睿：杜帝，你这样说对我太不公平了，我从来就没有为了赢你而违背我的良心和我的专业……
杜帝：（大吼）不要跟我讲大道理！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你离我，离我家里人远一点！出去！
吴聪睿还想辩解什么，刘念白飞奔过来，把吴聪睿拉了出去。
吴聪睿：（哭了）你别拉我，我跟她解释一下，我不想她恨我。
刘念白：她现在状态很不好，你不要火上浇油，先出去，等过几天她冷静了再说。
刘念白把吴聪睿死活拉了出去。杜帝看着母亲，浑身发抖，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杜帝：妈，你一定要醒过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爱我而已啊，我求求你，你一定要醒过来……
杜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杜母，毫无动静。
26-11 盛济医院门口 日 外
人 刘念白 杜父 杜奶奶
一辆车停在门口，杜父把奶奶先扶上去，刘念白帮着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短短几天，杜父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刘念白：都说了等我休假送你们回去，怎么走得那么急？
杜父：老人家病得厉害，天天喊着回家，她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又心疼医药费，再不送她回去，只怕要出事。我把她安顿好就回来。杜帝这几天还好吗？
刘念白：哦，她……还行，还在照常上班。
杜父：我一去病房，她就走了，发微信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刘念白：她守了阿姨几天，阿姨还没有醒，她一下很难接受阿姨醒不了的情况，可能过一阵子会好一点。
杜父：我只能拜托你了，阿姨有任何事，你都要告诉我。
刘念白：放心吧，我会每天发消息给你的。
杜父：谢谢你，小刘，这次幸亏有你，跑前跑后，还让你爸爸给我们做手术。
刘念白：不用客气，应该的。
杜父转身要上车，刘念白叫住他。
刘念白：不过叔叔……
杜父回头看着念白。
刘念白：不要怪杜帝，她没做错什么。
杜父没说什么，只是回头上了车。
26-12 盛济医院妇产科产房走廊 昏 内
人 杜帝 吴聪睿 李骏骁 刘念白
杜帝瘦了一大圈，形容憔悴，从产房出来，只有从一额的汗能看出刚刚接生了孩子，身后产房里传出了孩子洪亮的哭声。路过吴聪睿看到杜帝出来，忙迎上去。
吴聪睿：又生了一个？累不累？晚上一起吃饭好吗？你看你瘦成这样……
杜帝像是没有看见吴聪睿一眼，径直往前走。吴聪睿还不死心的跟着，旁边的李骏骁看见，上去把吴聪睿拉住。
李骏骁：不要找她说话了，白费劲。
吴聪睿：谁的家人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承受不了，我理解她，我只是不想让她一直这样折磨自己，会垮掉的。
李骏骁：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这几天她除了跟患者的必要交流，其他时间根本就没说过话。田主任跟她说话她都没理。
吴聪睿：她这样下去会不会生病啊？
李骏骁：你就别操心了，刘念白会照顾她的。
吴聪睿看过去，看到刘念白拎着一堆吃的喝的迎着杜帝走过去。
刘念白：今天中午吃东西了吗？
杜帝摇摇头。
刘念白：你给我过来。
26-13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办公室 昏 内
人 刘念白 杜帝
刘念白把杜帝拉进办公室，把她按着坐下，把手上饭盒拆开，筷子拆开，强行塞到杜帝手里。
刘念白：吃，我看着你吃。
杜帝举着筷子，半晌没动。
刘念白：吃啊！
杜帝默默夹起几粒米，艰难地送进嘴里，味同嚼蜡地咀嚼着。
刘念白看着杜帝吃了一会，摸摸杜帝的头。
刘念白：乖。
随着刘念白的手，掉下几缕头发，刘念白一愣，使劲摸了两下，掉下一大块头发，刘念白吓了一跳。但是看着杜帝在默默吃饭，也没说什么只是悄悄把头发卷进手心，放到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
杜帝吃了一会，实在吃不下了，把筷子放下。
刘念白：喝点汤。
刘念白把汤吹了吹，递到杜帝嘴边上，杜帝默默开始喝。刘念白硬是逼着杜帝喝下半盒，才放下。
刘念白：晚上还去阿姨那里？
杜帝点点头。
刘念白：那我在外面等你，你答应我，今天呆一会儿就走，一定要回去睡觉，你很多天都没睡觉了。
杜帝没说话。
刘念白：你整夜整夜陪她，她也不会一下醒来，这可能是个长期战，你要先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好吗？
杜帝还是没有说话。刘念白叹了口气，抱住杜帝。
刘念白：我不管，我会去拉你回家睡觉的。
26-14 盛济医院重症监护室 夜 内
人 杜母 杜帝
杜母依然一动不动。
杜帝：妈，你今天好了一点吗？我工作很顺利，今天接生了三个孩子，都很健康。其中两个是女孩，他们的家庭都很开心，很欢迎女孩子来到他们家。我真替他们高兴，没有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你这几天虽然没有醒，但是血压稳定了，孩子还能多呆一阵子。妈，你要快点醒来，照顾这个孩子长大，因为只有你能给她爱和尊重，爸爸，奶奶，都不会给的。我从小，只要家族里有人敢说女孩怎么样，我就打他们，骂他们，我觉得自己很酷，现在想起来，我是真的挺过瘾的，但是压力都在你身上，生了个女儿，和生了个不听话讨人厌的女儿，受到的委屈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也不明白，我这些年怎么就没想明白这一点。听说，一直跟昏迷的人说话，让她的大脑受刺激，她就会醒。我今天跟你说什么呢，说说我小时候怎么赢班里的男生的吧，好些事我都没告诉过你……
26-15 盛济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夜 内
人 林未 刘念白 导师Lawrence（视频）
刘念白在门口用手机跟导师开视频会。
Lawrence：I’ve got all the information of your girl friend’s mother, and have communicated with the best expert of this at the university today. Your father’s assumption was correct. There’s no treatment at this point. You can only wish that there will be a miracle.
听完这段话，刘念白挂掉电话，脸色非常沮丧。
林未过来，拍了拍他。
林未：杜帝在里面？
刘念白：嗯。
林未：天天来？这白天工作晚上守着病人，身体受得了吗？
刘念白：她想多刺激下她妈妈，看能不能醒过来。
林未：我问过你家老头子了，不可能了，过了48个小时没醒的时候，你家老头子就知道醒不过来了，但是为了安抚患者家属的情绪，没忍心直接告诉她。
刘念白：看不出他还有那么人性的一面。
林未：老头子做了10个小时手术，你都没说去谢谢他？
刘念白：他这辈子听到来自患者的谢谢已经很多了，不缺我一个。
林未：可是他这辈子还没有听到过来自儿子的谢谢。
刘念白：过了这阵子再说吧。
林未：你小心一点杜帝的情绪，我就不进去了。我跟你，算是OK了吗？
刘念白：什么时候不OK过？
林未笑了。
林未：行，对了，老头子虽然嘴硬身板硬，但是做完手术第二天，整整躺了一天，这个强度，这个压力，真不是普通人能扛下来的。你欠他一句谢谢。
林未走了，刘念白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26-16 盛济医院重症监护室 夜 内
人 杜帝 杜母
跟杜母聊天的杜帝眼睛已经哭肿了。
杜帝：我以后会收敛自己的脾气，不跟爸爸和奶奶吵架，家里人再说什么女孩没用，我也不跟他们吵。我做你的乖女儿，只要你醒过来。只要你好好的。我真的很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照顾你。
杜母没有任何动静，杜帝握住母亲的手，哭得昏天黑地。
26-17 盛济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夜 内
人 刘念白
26-18 夜转日空镜
26-19 盛济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晨 内
人 刘念白 清洁工
清晨，医院的走廊热闹起来，刘念白还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大睡，清洁工把他摇醒。
清洁工：医生，醒醒，上班啦。
刘念白醒来，胡子都长出来了，有点晕，半天才想起自己在等杜帝。
刘念白：那个……
清洁工：你说里面那个女医生是吧？半小时前就走了，说是去上班，让我晚点叫你。
刘念白赶紧起来，往病房去。
26-20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走廊
人 妇产科全体
刘念白赶到病房时，刚好田主任的大查房开始，与之前不同的是，紧跟在田主任身边的不是黄韵玲，而是吴聪睿。吴聪睿精神焕发，气势如虹，田主任有问必答。
田主任：昨晚情况怎么样？
吴聪睿：生了5个，一个因为巨大儿难产，做了侧切最后用产钳拉出来了，孩子轻微窒息但是一小时后评分良好。
田主任点点头。
杜帝在最后面，面色惨白眼窝凹陷，刘念白赶到杜帝身边，也没说什么，就是陪着她一起查房。杜帝的憔悴惨淡和吴聪睿的意气风发，形成了鲜明对比，其他医生忍不住悄声八卦起来。
住院医师甲：都站在田主任旁边了？一直比不过杜帝，现在突然来了个大逆袭。
住院医师乙：那可不是，全国第一，多风光，这下直接碾压杜帝了。
林未听到两个医师八卦，轻轻咳嗽了一声。医师没再说话。但周围的王英和几个护士听得清清楚楚。王英忍不住叹了口气。
26-21 盛济医院住院部四人病房 日 内
人 妇产科全体 段婷婷 杨大伟 产妇及家属若干
众人来到一间四人病房，田主任挨个关心过去。
田主任：哟，孩子真白。产妇怎么样？
产妇家属：挺好的，我们预产期过了好几天，打完催产素很快就发动了。
田主任：不错。这一床还没生是吧？
林未：刚进来，是黄主任的病人，妊娠期糖尿病，血糖一直控制的很好。
田主任：哦，黄主任的病人，聪睿，你来接手吧。这两天血糖稳定吗？
杨大伟看着田主任，只是笑着点点头。
田主任：黄主任最近也快生了，我先让她的学生照顾你们，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
杨大伟还是点点头。
段婷婷被吵醒，一看这么多人，赶紧起来。
段婷婷：主任查房是吧？黄主任来了吗？
田主任：段婷婷是吧？黄主任预产期快到了，以后吴聪睿吴医生是你的负责医生。
听到吴聪睿的名字，段婷婷一愣。吴聪睿笑着向她点点头，仔细看了下发胖并浮肿的患者的脸，也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段婷婷没再说什么，又躺下了。
26-22 盛济医院住院部妇产科办公室 日 内
人 杜帝 吴聪睿 刘念白
查房结束后，吴聪睿坐在办公室里开始研究段婷婷的病历。
吴聪睿：段婷婷，跟我一年，是不是我那个高中同学？不太像啊，当年可是校花，不过孕期发胖也正常。奇怪，她变样了我没变啊，怎么没认出我来呢？
吴聪睿正嘀咕着，杜帝进来。
吴聪睿：你脸色特别不好，昨晚是不是又没睡？
杜帝：不关你事。
杜帝拿起病历就走了。吴聪睿心情一下低落起来，她想了想，决定追出去，跟拿着包子豆浆进来的刘念白撞了个正着。
刘念白：哎哟别踩我鞋。
吴聪睿：没踩到。
刘念白：杜帝呢？
吴聪睿：刚出去了。
刘念白：也跑太快了吧，我就拿个早餐的功夫，一转身人就不见了。她不吃早饭不行的，刚我看她在病房晃了一下，肯定低血糖了。
吴聪睿：她应该去病房了。我跟你去一起去找她。
刘念白：算了，你还是别去了。你不去她可能还会吃一点，你去了的话……
吴聪睿：念白，这阵子，你帮我照顾好她。
刘念白：帮你照顾？不，我是自己要照顾好她，你想照顾她，你就表现出来。
吴聪睿：可是她现在特别恨我。
刘念白：母亲变成植物人，这种事不管发生在谁身上，谁都需要一个接受过程，而且也都会找个人怨恨一下，以减轻自己的内疚感。但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想通的。我给你看个视频吧。
刘念白放下包子豆浆，打开杜帝喝醉逼田主任的那段视频，给吴聪睿看完。
刘念白：现在你是第一了，你会为了杜帝离开盛济吗？
刘念白扔出这个重磅问题，没有停留，拿起包子豆浆出去了。
吴聪睿深深震撼，深深愧疚，难过地捂住脸。
吴聪睿：我竟然还这么傲娇，这么得意，为了这个第一名，高兴了好几天，还真的以为自己逆袭了……吴聪睿，你真是混蛋，你想逆什么，袭什么，你一开始就输了，怎么好意思说是她的闺密……
26-23 盛济医院小花园 外 日
人 吴聪睿 李骏骁
吴聪睿喂着流浪猫，睿睿形单影只，还是不见帝帝的踪影。听到后面有声音，她高兴地回头，一看是李骏骁，又蔫儿了。
李骏骁：你以为是杜帝？她不会来的，她不想碰到你。
吴聪睿：她会来的，这里是我们的友情基地。
李骏骁：我早说过，你们的友情很脆弱。你不过是拿了个第一，她就恨你恨成那样。
吴聪睿：骏骁，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她妈妈的病让她太崩溃，她一定会祝贺我的。我要在她难过的时候，默默守护她，不管她对我怎样。
李骏骁：你不要白费劲了。
吴聪睿：就算是白费劲，也要试试吧。
李骏骁：好吧，虽然我觉得没什么用，但你愿意，也可以试试。但是你现在要赶紧回去了，段婷婷发烧了。
26-24 盛济医院住院部妇产科四人病房 日 内
人 段婷婷 杨伟 吴聪睿 其他孕妇家属若干
段婷婷烧得难受，老公杨大伟拿着湿毛巾给她降温，吴聪睿看完段婷婷的体温，表情凝重，杨大伟拉一拉她，被家属这么一拉，她有点不悦，但是转头看到杨大伟忧虑的眼神，又没说什么。
吴聪睿：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杨大伟立刻拿出一个小本本，在上面写字：就刚刚发现的，她喊难受。
吴聪睿：你……你是聋哑人？
杨大伟：（写）我能听。
吴聪睿：哦，是这样的，她的血糖一直控制的很好，但是妊娠期糖尿病很容易造成感染，尿正常吗？哪里不舒服？
段婷婷：可能是尿路感染，犯过好几次，现在也很不舒服。
吴聪睿：做个检查吧。
杨大伟赶紧点头。
吴聪睿：我去办公室给你们开单子。不过，你是妊娠糖尿病，孩子个头有点大，感染一控制住，还是赶紧剖了。
段婷婷：黄主任说可以顺。
吴聪睿：她说可以顺的吗？什么时候？
段婷婷：上次孕检。
吴聪睿：但是现在你的情况她不清楚啊。这样吧，我再问问她。
吴聪睿欲走，又停下，忍不住问段婷婷。
吴聪睿：你是十四中的吗？
段婷婷脸色有点复杂，看着吴聪睿，然后避开了吴的眼神。
段婷婷：不是。
吴聪睿愣了一下，出去了。
杨大伟：（写字）你是十四中的啊。
段婷婷：（闭上眼）我很累，不想认同学。
26-25 盛济医院住院部妇产科护士站 日 内
人 吴聪睿 李骏骁 李飞
吴聪睿紧皱着眉头，给黄韵玲打电话，还是没有接。
吴聪睿：你用座机打打看。
李飞用座机打，还是没有人接。
吴聪睿：黄主任到底怎么了，没理由失联啊。
李飞：她天天那么忙，没准这次就是想好好休息呢？
吴聪睿：就算休息，她也该来做产检了，眼瞅着预产期要到了，怎么杳无音讯呢？
李飞：你先把患者的情况发给她，她一看是急事，没准就回了。
吴聪睿：好吧。
吴聪睿开始编微信：黄主任，你有个糖尿病患者叫段婷婷，入院后感染了，目前还不知道是尿路感染还是阴道感染，还是巨大儿，我想让她剖，她说你答应的顺，你要不来看一眼？
等了会儿，黄韵玲回微信了，微信内容是：明天手术你主刀。
李飞：回了回了，你看，是交给你判断的意思。
吴聪睿却脸色大变。
闪回22-9
吴聪睿：你能不能答应我，一旦发生了任何你觉得危险的事，你就发一个暗号给我，可以吗？
黄韵玲：（忍不住笑）你电视剧看多了。
吴聪睿：你必须答应我，不然我就告诉别人你上次受伤的事。
黄韵玲：好吧，什么暗号？
吴聪睿：嗯……明天的手术你来主刀。
闪回结束。
吴聪睿：糟了，出事了。
26-26 吴聪睿 夜 外
人 吴聪睿 陆羽（VO） 黄韵玲（VO）
吴聪睿匆匆赶到黄韵玲家楼下单元门，按响了黄韵玲家的门铃，响了一遍，没有人应，吴聪睿又按了几遍，陆羽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
陆羽：哪位？
吴聪睿：是我，吴聪睿，黄主任的学生。
陆羽：你有什么事儿？
吴聪睿：她的一个病人出了点问题，我自己搞不定，想来请教一下黄主任。
陆羽：可是她休假了。
吴聪睿：我知道她休假了，但是这事儿真的挺急的，病人的情况很复杂，黄主任之前下的判断，跟我们现在的判断不一样，但是病人又不听我们的。
陆羽：你们还有别的主任，找别人去吧。
陆羽把门铃挂断了，吴聪睿感觉更不对了，不死心地继续打。
陆羽接起门铃，声音明显生气了。
陆羽：聪睿，我们都要休息了，你还是回去吧。
吴聪睿：我要跟黄主任说话，她要是不想见我，在对讲里跟我说也行。
陆羽：她已经睡了。
吴聪睿：黄主任这辈子都没有睡过这么早，每天凌晨两三点还在给我们回邮件，今天她要不跟我说话，我就按一晚上的门铃！
陆羽沉默了一下。
陆羽：好吧，你等等。
等了一会儿，黄韵玲的声音从对讲里传来，声音看起来很正常，很平淡，但是平淡得过头了。
黄韵玲：聪睿是吧？我有点累，早就休息了，你有什么事还是找别的主任吧。
吴聪睿：黄主任，你没事吧？我真的很担心你。
黄韵玲：我能有什么事？我很好，回去吧。
门铃再一次被挂断，吴聪睿在楼下不断踱步。
吴聪睿：一定有事，我该怎么办？得找杜帝商量商量。
杜帝的名字脱口而出后，吴聪睿才发现，自己有事的第一反应是找杜帝，她心里一下失落起来。
吴聪睿：杜帝现在自己都焦头烂额的，看来得靠我自己了。
26-27 陆思琛学校 日 外
人 吴聪睿 陆思琛 陆羽 环境人物若干
陆思琛的学校门口，各种上学的孩子，和送孩子的家长。吴聪睿躲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伸着脖子默默观察。
陆羽的车到了，停好，陆思琛下来。陆羽的车开走。
陆思琛正往学校门口走，吴聪睿大喊了一声。
吴聪睿：喂！陆思琛！
陆思琛看见是吴聪睿，没理她继续走。吴聪睿急了，几个箭步过去拖住他。
吴聪睿：有没有礼貌？我好歹也是当过你的家长！
陆思琛：（白眼）你放开我，我要迟到了。
吴聪睿：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妈妈到底现在怎么样？你爸为什么不让她出门？
陆思琛：不知道。
吴聪睿：你不可能不知道，看在我帮过你的份上，你帮我，把你妈妈弄出来。
陆思琛：弄出来干嘛？
吴聪睿：她在你家里一定不安全，我必须让她出来。
陆思琛：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
吴聪睿：陆思琛，你想变成跟你爸爸一样的人吗？你不想的话，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这时学校第一遍上课铃响了。
陆思琛挣脱吴聪睿：我要上课了。
吴聪睿：你别装了，什么时候见你上课这么积极过。
陆思琛还是跑了。
吴聪睿：你像个男子汉行不行！你有我电话，我今天等你消息！
第二十六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