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涵亦步亦趋跟了上去，但他没敢靠得太近，虽然他隐了自己的气息，但是按凌夕墨的玲珑心思，若是他靠得太近，很有可能会惹起他的怀疑，进而识破他。
不过凌夕墨还真就没有太去注意已化作普通人的黎涵。
他来此处，也不过是为证实黎涵的话就是一派胡言，为的就是让他心甘情愿当那人的替身。但那老道的话，根本就一定可信度都没有，估计他要找答案得回到三百六十四年前，找那个建立这座寺庙的人。
然扭转乾坤，非他所能，就是成了仙，也无法做到。
所以这前世今生，不是他想要回到就能回到的。若是破坏了时空顺序，可是要招天谴的，
凌夕墨漫无目的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走着，看着身旁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觉失神。
自己存于这天地间，为的到底是什么？
修仙吗？
他心底的信念已经开始动摇。
黎涵见凌夕墨走得漫不经心，像丢了魂一般，被人推搡了，也只是机械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向前走，叹了声气。
快步上前，默然地跟在他身旁，替他挡去来来往往的行人，免得再被撞上或推搡到。
但黎涵顾得了挡其他人，却阻止了凌夕墨自己去撞别人。
这不，黎涵刚伸手拦下了左边冲过来的一小孩，凌夕墨前边就自己撞上了一推着独木车的小贩。
“哎哟。”
那小贩脚下不稳，差点歪了脚，推着的独木车也倾斜向了一边，板车上的瓜果顿时滚落一地。
周围的人群趁乱跟着哄抢了起来。
“别抢别抢，这是东家的东西，哎呀哎呀，要死了，要死了，抢东西了。”那小贩刚还想要骂撞他的人，却见瓜果滚落一地，不及出声，就见他人哄抢，气得跳脚大喊大叫，忙四下阻止。
黎涵忙拉住凌夕墨的手腕，趁乱挤出人群。
凌夕墨这才回过神来，不解地看了看黎涵，又转头看了看混乱的人群，“是我撞的？”
“嗯，是你撞。趁他还没有认出你，我们快走吧。”黎涵放开了凌夕墨的手腕，柔柔笑了笑。
“既是我撞的，怎可一走了之。看我的。”凌夕墨不知怎么的，丝毫没有想要避讳眼前凡人的意识，说着就伸出手，在空中一扬一挥。
就见那些人都静止了下来，那些瓜果从他们的的袖口胸前一一飞了出来，落到了板车上，而地上的瓜果也都跳上了板车，恢复如初。
待一切都还原后，那些人才又开始动起来，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干嘛干嘛，赶路的赶路，推车的推车，叫卖的叫卖……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
凌夕墨这才满意地收回了手，忽见身旁站着一陌生男子，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刚才就是他拉自己出的人群。
见他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害怕或者是惊异，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凌夕墨悄然打量下眼前的男子，他刚才的动作，就是不当他做神仙膜拜，也该要把他当成妖，害怕一番吧。
“在下有见过会法术的修道之人，不觉有什么奇怪。想来公子也是修道之人了。”黎涵听到凌夕墨的话，差点想岔了，以为他是问他听了他的话离开的事，忽想起他现在可是一普通的凡人，因而笑了笑，不慌不忙胡诌道。
凌夕墨也知道凡界有不少修道之人，但是会法术的，少之又少，而这会的还是那些下界历练的神仙，算不得凡人。
想来这人应是有见到那些下界历练的仙人使用过法术，那不奇怪也就没什么了。
凌夕墨漠然地“嗯”了一声，便大不算不再理会眼前的凡人，径直向前边幽静的小巷行去。
然他向前走一步，黎涵就跟着向前走一步，亦步亦趋的。
走了有一小段路，凌夕墨见他还跟着，于是停了下来，转身冷然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黎涵当然不能说他担心他做出什么傻事来，镇定自若扯谎道：“在下想跟公子学法术。就是不能，在下也想跟在公子身旁，为公子鞍前马后，希望公子收留。”
凌夕墨闻言，不由又打量了下面前沉稳无比的男子，脑中不由闪过黎涵的身影。
这人出现得也太突然了。
从万来山月老庙里，他就见到了他，现在也见到了他，难不成是一路跟着自己来？
“你是从万来山月老庙跟我到的这里？”凌夕墨眼睛眯了起来，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是。”黎涵如实回答。
“怎么？你在万来山月老庙就知道我会法术了？”凌夕墨又打量了下眼前的男子，不自觉跟黎涵的形象联系起来，说着，不由双手抱胸，留意起黎涵的一举一动起来。
“公子说笑了。在下一心求道，上山原也是要拜入道长门下，但一遇到公子，便不自觉跟着下了山。原是要原路返家去，却见公子出了寺庙后，甚是失魂落魄，担心公子路上出了事，便一路随了来。果见公子一不留神就撞倒了人，便出手拉了公子一把，却不想有幸见到公子施法，才得知公子是修道之人。”黎涵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这些胡话那是一个信手拈来。
“嗯，既然要跟，那就跟着吧。”凌夕墨已经将眼前的男子跟黎涵挂上了勾，他的气息隐藏得很好，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因而没有直接戳破，他想看一看他待在他身边能做什么？
让他相信他的话？相信自己就是红莲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