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什么？凌夕墨，你给我说清楚，我会明白什么？你是不是说你放弃修仙是因为我？我不需要，凌夕墨，我顾子涵不需要你做这样的牺牲。”顾子涵失控地对凌夕墨吼道，说着说着，眼泪就从他的眼眶落了下来。
他不值得凌夕墨这样为他牺牲，他最多只能再陪凌夕墨三十年。
而三十年对于凌夕墨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那三十年后呢？他怎么办？
凌夕墨看到顾子涵突然就流眼泪，很是心慌，他混乱擦掉他脸上的泪花，急急道：“顾子涵，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真的很难看。快别哭了，我听你的，我会去渡劫，然后成仙。”
“嗯。”顾子涵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他只是一想到他死后，独留凌夕墨一人在这世间，又成不了仙，心里就难受。
他是真的很舍不得凌夕墨为他受苦。
苍溪说过，凌夕墨只要渡过了劫，成了仙，便不会再记得在凡间修炼时遇到的一切人和事，也就是会将他给忘了。
他想这样的结果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从他救起凌夕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此生是为了他活的的。这在他的潜意识里是那般的理所当然，就好像凌夕墨已在他的记忆里存在了好久好久一般。
而这一世，他只为了遇见他，确认他活得很好便足够了。
凌夕墨见顾子涵不哭了，很是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他怎么就对顾子涵做出了承诺了？
难道他注定要像红莲上仙一样与他站在对立面吗？
这不是他所想的，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
“好了，走吧，你赢了。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凌夕墨伸手轻弹了下顾子涵的额头，无奈中带着宠溺，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感情吧。
见不得他伤心难过，满心满眼里都是他。他就是稍微对他人好，他都会吃醋，想要他心里眼里也都只有自己。
顾子涵听了凌夕墨的话，这才想起来，他们在酒馆时打了赌，说那突然冒出来的维护他的人定是意田派的，而凌夕墨则很是不屑地说了句：“自作多情。”
他很不服气，便与他打了赌，说要是谁赢了，谁就可以叫对方做一件事，不管什么事，输的那一方都必须无条件执行。
顾子涵只是想要向证明他顾子涵还是有人关心的，并没有真的想要凌夕墨做什么。
“我还没有想好要你做什么，我们先走吧。反正这镇上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而且意田也见了，知道他现在生活得很好，我也就可以放心走了。”顾子涵说着环顾了下这个他以前经常来的王家后堂，那株牡丹还是他同王意田一起种的，然已是物是人非，心底不由升起了一丝伤感。
以前他常常在这里等王意田一起去私塾读书，那时两人的关系好到就如同是一个人，彼此的存在就好像对方的影子一般，不分你我。然那些美好都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顾子涵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少时的那种纯真的朋友关系，是他越了界，但好在他收住了，不然他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凌夕墨看到顾子涵那失落伤感的神情，不由心疼起来，虽然他知道顾子涵并不属于凡界，但是现在的他还是有着凡人的七情六欲，舍不掉亲情，放不下友情。
凌夕墨走过去抱了抱顾子涵，轻拍了下他的背，安慰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不会一个人的。”
说完便放开了他，与他面对面，很是郑重地对他说道：“顾子涵，只要你需要，我便会一直在。”
“谢谢你，凌夕墨。”顾子涵此刻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很是感动，他从没有想过凌夕墨会对他这么好，他从不敢幻想，如今人就在眼前，那郑重的“只要你需要，我便会一直在。”的深情话语还犹在耳边。
“你是不是不信我？不信我会做到？”凌夕墨对于顾子涵突然对他这么客气，很是不悦，难道他以为他就是说着玩的吗？
“不是不是，我知道你说到就一定会做到。夕墨，说真的听到你的话，我很感动，只是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且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觉得很不真实，我担心这只是我的幻想，你懂吗？”顾子涵忙将自己的真实感受说了出来，他怕凌夕墨想多了。
毕竟凌夕墨是妖，并不理解他们这些凡人的七情六欲跟复杂的人情世故，他要是不解释的话，可能他会误解他的意思，从而添加了烦扰就不好了。
“我想对你好就对你好，这有什么不真实的，我人都在这里了，还会是假的吗？”凌夕墨听了顾子涵的话更加的不解了，他是真的不懂得凡人所拥有的复杂的感情，弯弯绕绕，他理解不来。
“嗯，你是真的，我没有做梦。”顾子涵觉得不能再跟凌夕墨解释下去了，他再解释下去，估计凌夕墨会被他绕晕了，以后他们有的时间，他可以慢慢教他，于是便顺着他的话回道。
就在这时，凌夕墨收到了苍溪急急的千里传音，说是黎烨出事了，而他一时脱不开身，叫他快快去找黎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