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时,居延军占据了并州晋阳及晋阳以南地域,冀州魏郡大部、清河国,在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居延军完成了既定战略的四分之一。
曹操攻下清河后接到了李宁与袁绍对阵魏郡北的消息,他与身边谋士商议之后并未直接前往魏郡北部与李宁汇合,他趁袁绍在魏郡北与李宁大军对峙之机会,率十万大军前往并没有重兵防守的巨鹿郡、安平国。
五月,曹操夺下了巨鹿郡与安平国,阻断了冀州东部对袁绍军的粮草供应,拥有二十多万兵马的袁绍可是断了大部分粮草。
袁绍便是心急万分的派遣了手下大将淳于琼前来攻打巨鹿,有曹操在巨鹿郡镇守,淳于琼数战都未得到好处。
旬月之后,袁绍终于气病了,他将审配等人招致近前,询问道:“吾自幼为袁氏长子,却又与二弟袁术互相攻讦,虽各有胜负,如今却是都不得善终。冀州如今陷入李振汉军瓜分当中,吾有三子,谁可为后继之人?”
谋士们顿时面面相觑,冀州已被居延军瓜分了近半,袁绍对军国大事已经无力处理,这内忧外患可是一大堆。此时谁能接手袁绍的大业?这三位公子看上去都是大哥比二哥差,二哥不如三弟,三弟更是次于大哥,平日里还看不出来有何分别,今时今日这危局当中,众人谁也不敢开口。
却是许久后,审配当先说道:“三公子尚,有大才,姿容甚美,可为掌军之人。”袁绍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颇喜悦地红润。
沮授这时却站了出来,他直言道:“废长立幼乃是军国大忌,岂不闻前时灵帝二子?将军当深思之!需引以为戒。”
“住口!”逢纪当场便是怒喝沮授,他这声怒吼却是深得了袁绍的心,袁绍刚还被沮授说得眉头深皱,却已经慢慢地舒展开来,逢纪这一声正得袁绍之心。
沮授却是一片公心,继续说道:“大公子亦是才德兼备之人,将军何以姿容论子,于军国大事恐是不妥啊!”
沮授此言之后,审配却是已经笑容满面,他是熟知袁绍性子的人,他知道袁绍偏爱幼子,况且这袁谭可与自己不亲近啊!如何能让袁谭继承袁绍的位置呢?这要是在这时让步了,岂不是让这首要谋士的位置白白便宜了他人,审配便与逢纪相互看了一眼。
审配脸色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他轻飘飘地说道:“大公子不类将军,如何能撑起我冀州一片基业,配以为还是公子尚类于将军,继为将军之后,又有我等辅佐,必定能收复冀州,夺取河北三州以为基业。”
“好”袁绍大喜,审配之言正中他的心坎,袁尚姿容甚美,更得他的心意。
沮授却是脸色一片灰暗,他冒死直言道:“将军,若尚公子掌军,我冀州兵马顷刻间便会分崩离析,恐恢复旧业更难呐!审正南这是在玩弄权术,不顾将军基业,让我冀州彻底败落啊!”
‘咳咳’
闻言,袁绍硬咳了数声,他怒指沮授,口中喝道:“来人,将这腐儒乱棍打出。”
“将军休怒、将军休怒。”
郭图等人连忙救应沮授,虽然他们平时看不顺眼对方,可这沮授等于是在帮袁谭说话,袁谭又是郭图等人看好的人,这短暂的联盟便是很默契便形成了。
“主公,文与不懂得人心聚集辅佐主公的道理,可他也是一片公心,请主公恕他无罪。”审配这时却也站了出来,令郭图等人眉头紧皱。众谋士都清楚沮授只忠心于袁绍,他可不关心什么谁继承袁绍的位置,对于他来说,只会忠诚于主公。
他们这拉拢自己的小心机在沮授看来不过是玩剩下的小儿科,沮授怒而甩袖出了袁绍的营帐,袁绍又被气得猛咳起来,他背后骂道:“竖子、竖子...”
且不说沮授一片忧心地走出了军帐,围过来的公子袁谭、袁熙、袁尚却是相继询问他结果,沮授便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甚得袁绍喜爱的袁尚一眼。
三兄弟对沮授的这一眼已是心知肚明,就连沮授离去时的一声哀叹都忘记了去安抚。
袁尚是喜在心里,他有袁绍的喜爱便是足够了,只需审配等人的帮助,便可以顺利的继承君位。袁谭、袁熙两个却是慢慢退了出去。
袁谭拉住了想要回自己营帐的袁熙,他二人回到袁谭的营帐后,袁谭便是与袁熙商议道:“二弟,你我二人都不得父亲喜爱,老三却是压过我二人,你可心甘?”
袁熙是个闷葫芦,虽然人有不甘,但他也不敢违抗父命,便是继续保持着沉默。袁谭却是怒道:“老二,你真甘心?”
“不甘又能如何?”许久之后,袁熙总算是眯着眼,抬起头回了这一句,只是这一句就该让袁谭欣喜了,袁谭便是与袁熙附耳说了几句,让袁熙一脸的惊慌神色。
袁谭附耳说完便是低沉着声音说道:“无毒不丈夫,二弟,帮我!”
袁熙大概是被袁谭的阴冷神色给吓住了,他木然地点了点头,连带着袁谭与他二人写下不背弃的血书之后还几乎在睡梦当中。
此时,袁绍与谋士们选择掌军之人的商议仍在继续,虽然袁绍有心让袁尚继承,可奈何沮授引出了争论,让众谋士不能再统一意见。
他们可是没想到袁谭已经与袁熙的亲卫数千人摸近袁绍的中营。
夜上中天之后,众谋士得到了袁绍的肯定回复,果然是立三公子袁尚,郭图等人便是准备撤走。正在这时,袁谭攻入了中营,袁军中营军士还以为是居延军来了,纷纷大乱。
袁绍的审配、逢纪二人赶紧跑回了袁绍的军帐,命人前往三公子袁尚营帐中知会他,审配二人心知可能是消息被泄露了,他们一边指挥中营将士抵抗,一边命人将袁绍带走。
袁绍本就病重,哪里经得起这等变故,有人告知他大公子、二公子皆反,他气得连连吐血不省人事,众人慌乱中便是带他先走。
袁尚听得召唤,也是带着本部兵马前来中营,中营之人以为三公子尚也要作乱,便是一阵乱箭射出。袁尚中箭晕了过去,这下可好,袁绍的继承人也晕了,他手下军士连忙带他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