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郭图、辛评等人离开之后便是联系与他二人亲近的将领,审配也是联络吕旷兄弟,大营中大公子、二公子的人马渐渐与三公子袁尚的人马打成了一团。
袁绍军中众将疑窦初升之时,同时有两方人马向他们要求出兵剿灭叛乱,袁绍大军渐渐自乱了阵脚,有些不愿意参与进公子党争的武将也因手下兵马一再出现伤亡被破参与进来其中。
袁绍始终未曾现身,众人都以为袁绍已经死了,相互间看不顺眼的将领也在互相攻讦,袁绍军大营几乎没有武将可以自保。倒是众人在此时挺尊敬沮授、荀湛二人,即使乱,也不曾伤害到他们,他二人中,沮授被‘请到了吕旷军中’,‘荀湛被请到了张南军中’。
这二人平时都与众将关系若即若离,此刻反而被保护得像是大熊猫一般,他二人进入各武将营中之后却是都不发一言,或许都是对袁绍已经失望了。
袁绍偏爱袁尚,平时倒是无妨,可是这军国大事也任由着性子来,便是这二人智谋滔天也是无济于事。
这下沮授算是言中此事,不久之后袁绍长子袁谭果然一怒之下与袁尚互相攻杀,袁绍的二十多万大军瞬间分离。
这一混乱及至天明都未曾平息,袁绍的二十多万大军在这混乱中损失了近半。
天明之后,一骑飞驰如居延军李宁军营,他本是袁绍军中都伯,却已经是被天网收买。
他在居延军李宁营前说道:“某有重要事情要见居延军主帅,望得到面见。”守门将不敢迟误,连忙前往李宁军帐汇报,这时巡营之人是夏侯尚,他听闻营前之事便是前往询问。
夏侯尚见了前来之人便是问道:“你禀报何事?与我说便是?”
这人看了夏侯尚一眼,急道:“可是军中主帅?”
夏侯尚微微摇头,这人却是十分不悦,只听他说道:“某这消息重要,除非见到主帅,否则谁也不能说。”
“你...”夏侯尚有几分气恼,便是正要开口施压,李宁已经跑来,他忙叫住了夏侯尚:“伯仁休恼,千万不要误了军机。”
夏侯尚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他与这都伯说道:“此人便是我军中主帅,秦公嫡长子,你可以将消息道来了,若是消息不如你说的重要,莫要怪罪某手中的枪不认得你。”
这都伯只是看了一眼李宁,便是不慌不忙地说道:“公子,此事紧急,昨夜袁公病重之时,大公子与二公子联手与三公子厮杀,如今尽都不知去处,袁军二十多万大军不晓得还能剩下多少,若是这...”
李宁还未待着都伯说完,他便是打断了这都伯,他与夏侯尚交代道:“伯仁,快去告诉诸位将军,有大事,立即轻兵出征,定袁军一战就在此时。”
夏侯尚重重地点了点头,这可是大事,相信不久之后天网的消息就能在路上得到。此去数十里才是袁军营长,若是马快便能在下午抵达,届时袁军要么后撤,要么就被居延军趁乱剿灭大部分。
居延军令行禁止,不到半个时辰便是集结了一万多骑兵,夏侯尚、典满二人为先锋,率先出发。李宁自为中军,待第三部鲜卑骑兵完成集结之后便是与孙翊、典韦一同前往。
李宁还未出发,天网便是传来了更为准备的消息,袁绍已经退往中山国,袁绍长子、二子正在拉拢袁绍军中将领对付一直都按兵不动的袁军将领。
他们自相攻讦正是李宁出兵剿灭他们的好机会。
却在此时,张南、吕旷、吕翔三人相继撤往中山国,大概他们也得到了袁绍的消息,准备前往。而此时大多数的袁军将领却是陷入了混战的泥沼当中。
当下午时,夏侯尚、典满领兵出现在袁绍军营外,袁军已经杀红了眼,但更多人其实已经杀累了,他们麻木的互砍着。
鲜卑骑兵冲入袁军军营之后,如同砍瓜切菜般顺利,袁谭、袁熙二人得到消息,纷纷北逃,但更多的袁军却在这一战中丧命。
李宁抵达袁军大营时,厮杀仍在继续。只是袁军二十多万大军去了一半,其余一半被袁谭、袁熙、张南、焦触、吕旷、吕翔等人带走。
居延军平定冀州的步伐又近了一步,这一步走得几乎不费什么力,事后多年,很多人都说李宁这一战胜得很是巧合,主要还是袁绍自毁长城。
袁绍在中山国稳定下来之后,与他一同退下了的还有受伤的袁尚,袁绍悠悠醒来之后便是叹息了一声。他看到身边的审配、沮授等人仍在,便冷喝道:“来人,将沮授擒下。”
别人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审配、沮授却是清楚,到了这时的袁绍仍然不悔改,他觉得面子比军国大事更加重要。可是让沮授一片忠心被践踏在了脚底下,荀湛开口道:“主公,沮公不应该被擒下,沮公在大乱之后稳定军心,带回了数万兵马,应当嘉奖。”
闻言,袁绍的脸却阴沉得出了水,他质问道:“荀友若,这不是他的错?莫非还是某的错?”
“这...”荀湛目瞪口呆,都说生病的人神志不清醒,看来果真是如此啊!荀湛退到了一边,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袁绍红着脸,闭上了眼睛,他或许后悔,只是这悔恨来得有些晚了。
审配深知袁绍此时希望有个人给他台阶下,他便是主动战了出来:“此事主公无错,当时事情紧急,谁也不知道长公子会反啊~”
“嗯?”袁绍瞪了他一眼,审配心头一颤,便是不再说话,此时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没看到其他人都不曾说话吗?
许久之后,袁绍悠悠地睡下,鼾声渐起。
袁军经此一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夺回冀州的实力,袁绍大概也是心知肚明,直到袁尚醒来,他都没有过好脸色。
可事已至此,再多说已是无益,居延军算是赚了大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