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下达之后,各百骑长纷纷安排出发,最为兴奋的自然是第三百骑长苏护,他为自己能够带领三百多人的居延城主力出战张铁部族而喜上了眉梢。
苏护心知,这全是因为大巴的看重,此刻,他对大巴比往昔更为亲近。
另外两个百骑长没有拿到这次任务,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可八乡寨本就源自武威郡郡兵的一部分,寨主杨策又重视规矩,八乡寨便历来都军令大于山。这些早已经制定好的规矩,他们也只能是默默地受领了这次任务。
第三百骑长苏护带着老翁推荐的向导以及大队人马最先离开,大巴亲自交代了一番。苏护走后,大巴与负责押送俘虏的排名第一的百骑长宁猛做了最后的交代,特别交代他一定要放出哨骑,以防被人偷袭。
林三部族有不少很好的哨探,根据老翁的介绍,老族领还活着的时候,没人可以进入这个部族的十里内。林三部族虽然不大,但是老族领对于部族的安全却看得很重,哨探都是放出去十多里。
自从林三成为新族领后,他把所有的精锐都用来保护他自己,这才使得大巴几乎没有任何伤亡,便拿下了林三部族。这次,大巴将林三部族的哨探大多留给了宁猛。
......
老翁与大巴二人合计一番之后,决定用杨策的名号进入秦心部族。
杨策的名声可不止仅限于武威郡一地,西北这地方多的是四处流浪的人,他们自会将别处的英豪人物拿来与本地的人做比较,杨策算是属于不可欺的那一类。
......
五更时分,正是人们睡意最浓,最困顿的时候。
大巴一行数十人以杨策的名义顺利地进入了秦心部落。
而就在此刻,苏护已经率领居延城主力抵达了张铁部族的外围,林三部族的人比居延城的人更加熟知这里的地形,苏护便分出了几波探子,加紧了对张铁部族外围的清理,很快,探子们进入到了短戈交锋,张铁最外围的哨探并不多,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当行进到差不多距离张铁部族三里的时候,张铁部族外围的探子发现了林三部族的人,张铁部族的人立即就点燃篝火,张铁部族内的人发出了好几声长啸。
“杀!”偷袭林三部落之时,苏护早已满脸沾满了血迹,他只是做了简单的清理。此刻,他一马当先的冲向了张铁部族的营地,刀削似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敌袭、敌袭...
张铁部族的族领不在,没有人有足够的威信可以组织起更有效地抵抗,小规模的抵抗,很快就被苏护给清理掉了。骑兵们似洪流般冲破了张铁的营地,直达张铁部族的中营,张铁部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烧!
苏护当即下令,继续偷袭林三部族时所做的事,他从营地中部的位置命人放火烧营,出于不能完全灭掉张铁部族的考虑,他没有将事情完全做绝。
“你等为何偷袭我张铁营地?待我族族领回来,必报今日毁营之仇。”营中部,一披着兽皮毯的中年男子冲出帐,他急忙上马,抄起战马上的长刀杀向了苏护。
“哼!张铁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们族领争女人,这次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我们走。”说完,苏护不待这中年男子反应过来,再次直接绕过中年男子一旁杀出了营地。
“你...原来是你。”苏护背后,中年男子惊怒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他猜到了谁。应该是宋石头才对!苏护嘴角扬起了冷笑,策马扬鞭地离开了张铁的族地。
......
“看看损失了多少,能爬的人都给老子爬起来。一群怂包,待族领来收拾你们,现在先跟老子去秦心那小表砸的营地,堵他宋石头。”这些可都是张铁部族多年来经营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谁,又能甘心!
苏护果断地离开,令中年男子毛都没碰到,他看着这满目疮痍的营地,只能恨恨地看了一眼苏护离开的方向,他并不知道,苏护连离开的方向都是宋石头族地所在的方向。
......
却说另一边,大巴和老翁进入了秦心部落之后,老翁当即就向大巴辞行,说他想要去见一个人,大巴淡淡地看了老翁一眼,百骑长小声提醒道:“当家的,不能让他离开了,若他联合......”
“老翁,你既有事,自去处理了便是。”大巴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大巴并不怕他出卖自己,问题是,这老翁会吗?
“多谢将军信任,小老儿必定不负所托。”老翁微微低眉颔首,朝大巴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老翁走后,秦心部族的人来了更多,他们没有苛待大巴,反而是好酒好菜的可着供应着,这倒是让大巴颇有些意外,难道秦心部族竟然这么富有吗?
身处帐中大巴不知道的是,离开了的老翁从自己的内襟中掏出了一块不似大汉文字的小牌子,他深深地看了这牌子一眼,叹了口气,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朝着秦心部族最中心的营地慢慢走去。一路上,老翁遇到巡逻的族兵,他皆是以出示小牌子便通行无阻。
老翁到达了营地最中间,一座白色的帐篷呈现在他的面前,周围几个负责守护这座帐篷的族兵看到老翁后,微微楞了一下,便在其小头领的带领下退出了这里。留下了老翁一人,看着这座帐篷发呆。
老翁看了看这帐篷,有捏了捏手里的小木牌子,始终不想迈出那最关键的一步。
“长...”一个老妇人从帐中走了出来。
“嘘~”老翁忙将食指竖在嘴前,这老妇人会意地点了点头,悄悄地退走了。
“丫头,还在睡吗?”终于,老翁在深深地长叹了一次后,轻轻地问着这账中的人。
“谁?”帐内传出了甜糯糯地女音,她想必是醒来了,却没有点亮油灯。
“呵呵!我十多年没回来了,丫头难道不知道我是谁?”老翁看着这白色的帐篷,嘴角勾起了一丝宠溺,即使这帐内人呆愣了许久没有出声,老翁嘴角的宠溺依然没有减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