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操做完李振交代的事情,他再见到李振时,李振正在北海郡守府内的池塘边悠闲地垂钓。
曹操慢慢走近了李振,看了一眼李振另一边的鱼篓,他笑道:“李振,钓了多少尾?”
“不多。”李振偏头见是曹操,他便没有起身,只是低头看着池子微眯着眼,“可惜,我只钓到了一条大鱼。她身后小鱼挺多,虽然我对她心有不忍,我却只能将其捞起宰掉。”
“可是...”曹操已是联想到了儒家与它的儒家士子,宰掉的不正是孔家以及青州的宿儒?
“孟德总是想这么多。”李振淡然一笑,起身将钓竿递给了侍从,“钓了大鱼,这些小鱼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如果将来没有成为大鱼,我不会再动手了。”
“可是他们怎么会不长成大鱼。”曹操顿时疑惑了,生物成长的规律不就是从小鱼到大鱼,这李振也能阻止?
“孟德兄。”李振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儒家之所以长这么大,是因为什么呢?”
曹操皱着眉,他对司马迁的《史记》有着不少的了解,《史记》中有着汉孝武皇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记载,聪明如曹操,他已经猜出了李振要说的话。
汉武若是不给儒家生长的空间,儒家怎么可能长得如此大,如今看这汉末用‘德’来进行自我约束已经不适合这天下的制度了,如今李振似乎更偏向了于‘法’,曹操看向了李振,想要听听李振怎么说。
李振站在曹操身边看着这一池子的鱼微叹道:“孟德兄,你家学渊源,可没有什么需要在这上边问及李某的事,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若不给他们成长的空间,他们岂能一家独大?再过五十年,我若是稍作打压,可以想象儒家的式微。”
曹操默默地点了点头,何须五十年?如果李振愿意,现在就可以对儒家实施打压,居延军根本就不倚仗一家独大的儒家,居延军倚仗的是天下百家。
李振却比曹操想得更加的深远一些,他笑道:“我意将江夏作为居延军的政治中心,也就是帝都,不知道曹兄怎么看待这事?”
什么?历代都是以北方为首都,李振却是将江夏作为首都,根本就不适合大汉帝国的发展。内心极想要反对李振的曹操却是更想听听李振的说法,毕竟这事是李振提出来的,他相信李振会有一个成熟的想法与他交代一番。
“北方,或许很多人都觉得应该定都在长安、洛阳这些地方吧!”李振嘴角噙着笑,他背负着双手,看着远方的天际,“是这样吗?孟德兄!”
曹操默默地点了点,曹操是很不愿意李振将帝国迁到江夏,江夏有着不成熟农业、渔业、商业,而且江夏处于长江中游,一到雨季便会出现洪涝灾害,这些问题都会影响到江夏的发展。
“孟德兄,我们先回书房吧!你看看舆图之后,我们再进行一番讨论。”李振命侍从将钓竿收了,曹操陪同李振一起返回了书房,曹操一直在心里想着李振让他看舆图的用意,直到李振将大汉疆域图打开,曹操突然间发现江夏貌似就是天下的中心地带,江夏的水利很是便利,适合耕作。
“建都在此,我们的侧重点也会与大汉不一样,北人善骑,我们的子侄辈只能历代镇守边疆。而作为建都之地的江夏,以后一定能带动整个南方的农业发展,南方有着大量的土地没有被利用上,且从长江往下,可以直达大海。我居延军数次从海上攻打诸侯势力,已经说明了大海的重要性,待帝国稳定之后,我们要将视野扩大到大海之上,我们要知道大海以外还有什么?海里有着什么?”
曹操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不明白李振这个出身西北的诸侯为什么重视大海,他便是傻傻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大海给了我们大汉子民太多的伤害,我们深入大海不是会有更多的灾难降临吗?”
李振摇了摇头,反问道:“孟德兄,你想过要征服星辰大海吗?”
曹操愣了几秒,他惊叫道:“李振,李征西,你疯了!想要征服大海?”
“错了,是星辰大海。”李振摇了摇头,指着东方与上空,“是星辰和大海。一个有野心的君主,不该只将目光放在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上,他还应该有征服星辰与大海的决心。星辰便是天空,我想要征服天空;大海之外是什么?我想要看看,我不相信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一切无法解释的东西必然有它存在的原理,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疯了,你疯了。”曹操喃喃自语着,他看着李振,就像是看一个神经病。
“给我点时间,三年,最多三年,我会带你上天,我会带你飞。”李振嘴角噙着一丝曹操看不懂的自信,他很不理解李振的说法,甚至于行为,他更不能理解李振将帝都定在江夏就为了一个荒诞不羁的想法。
曹操不知道这到底是天下人之福,还是天下人之祸,他不能理解,他很纠结。曹操内心极为矛盾,但此时又上了李振的贼船,这时的曹操不知道是该继续支持李振,还是怒而背反李振。
李振已经开始看出了曹操的想法,他拍了拍曹操的肩膀:“老曹,三年!你我约定三年,甚至我可以给你定下契约,三年之内若是不能带着你上天,我李振从此不管天下之事。”
“李振!”曹操咬着牙,怒瞪着李振,“你现在就想放下自己的责任?那老子还跟着你做什么?还不如学太史慈回家种田!”
“好了好了,曹老哥,您歇歇火,歇歇火!我不就这么一说嘛!”李振拍着曹操的肩膀,有些好笑地看着怒冲冲地曹操。
“那你这帝都定哪?”
“江夏!绝不更改~”
“你......”
李振表情认真的给曹操做着保证:“孟德兄,都城在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将帝国发展到国富民安。”
“好吧!”曹操算是勉强同意了李振的想法,定都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