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被打开,我下意识的把报纸裹起来,赤裸裸的金钱意识还是不要过于表现为好,人一旦俗起来,会让人感到无药可救。高雅轻盈盈的飘出来,像洗去一身的污垢让人感觉身子轻了好几斤。
“点了没有,有多的没?”高雅一边擦头一边开起了玩笑。
“还没点呢。”我拍了拍这一大包东西,很清高的说。
高雅“哎哟”了一声:“那你干嘛盯着这么长时间,要是每一撂少几张,你出门可别来找我。”
我说:“我在等你出来向你说声谢谢呢,不用数,错了也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没好意思对高雅说刚才意淫到现在。
“现在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可急着说是救命钱呢。我可是连夜让人准备好的。”
我赔笑道:“不是这个意思,这钱对我来说,万分的重要,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高雅低眉顺眼的笑了笑,她甩给我毛巾喊道:“帮我把头发擦一擦。”
我犹豫了一会,不知如何是好,这可是过分的要求啊,一切从头开始嘛,擦完头再要求擦别的地方,怎么办呢?我可不能拿钱来出卖自己。
高雅盯着我,见我无动于衷,她“扑哧”笑道:“怕我吃了你啊,我可不是花钱买你帮我擦头啊。”
我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在考虑要不要拿吹风帮你吹干头发。”
高雅说:“你甭操心了,擦擦就行,吹风会损害发质。”
我站起来,走到高雅身后,还是有一点担心,这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很容易犯男女错误,我得找个机会尽早溜了才好。高雅见我还没动作,扭过头望着我说:“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拿钱就走啊,还是怕我欲行不轨?”
我被她这一句吓得差点毛巾坠地,我慌张地从高雅耳朵开始揉擦,嘴里说:“看你这话说的,你是安琪最好的朋友,帮了我很大的忙,即便吃了我,我也不会有啥意见。”
高雅笑道:“我哪有那个胆,吃了你,安琪还不把我给剁咯。”
我说:“安琪有那么狠吗?她可善良呢。”
高雅“哦”了一声,欲言又止的样子。
“脖子,脖子。”高雅提醒我。
我伸头看了看问:“脖子怎么了?”
高雅指着脖子说:“脖子上的水珠,快滴下来了。”
我找了找,没看到有水珠。高雅揩了一把她的喉咙处,指给我看:“这不是嘛?”
我把毛巾捂上去,她的睡衣领口开得比较低,我不该再往里看,但水珠确实要滴进去,如果等水珠滴进无底之洞,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她一定还会要求我下去捞上来,所以,我虽然看了一眼,但所幸在水珠滴落之前把它擦了干净。
高雅把毛巾拽过去,嚷道:“好了,好了,让你擦个头发都心不在焉的,安琪让你做什么你从来不敢违抗吧?”
我嘟哝道:“那也未必。”
高雅指指肩膀说:“这儿酸得很,给我揉一揉,快点啊,时间很晚了。”
我心里想,还知道时间很晚,为了拿这钱,我忍辱负重帮你擦头发揉肩膀,出卖自己的劳力,像个仆人似的听你使唤,还得控制自己的生理,不让你对我的诱惑产生化学反应,这钱哪是好拿的!
我给高雅的肩膀从左至右揉着,她的长睡衣随着我指法旋转着,整个身体也在抖动着,看起来她舒服极了,嘴里不由自主哼哼唧唧的,这要是不知内情的听起业还以为我们在干着什么勾当呢。我放慢动作是不想她过于陶醉,以致让她产生不该有的幻想。高雅见我缓慢起来,叫道,重一点,重一点,你按摩起来,还挺舒服的呢。我不能违了她的旨意,手下又使起劲来,这一使劲不要紧,她不但大声的哼出声音,连她的睡衣也被我扯的打开了活扣,从头顶看下去,她的睡衣像瀑布般张了开来。
高雅睡衣的门被打开,房间的门也不合时宜的被打开,进来一个人后,高雅下意识的惊叫一声,赶紧裹住睡衣,此时我惊呆住,嘴巴合拢不上,安琪有如天降一样,突然出现在面前。
安琪眼睛冒火似的瞪着我们这对狗男女,又看了看茶几上一大撂人民币,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狠狠的咬着牙齿,绝望的对我无话可说。
高雅先开了口,她一边系睡衣一边解释道:“安琪,我和他没做什么,你要相信我们。”她不说不要紧,这一开口,安琪更像看到什么似的,上来对着我就是一耳光。本来就不知所措的我一下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呆了似的动弹不得。高雅的声音倒是处惊不变,颇为耐心的一味解释,安琪甩头跑开,不听她瞎扯淡,在她眼里,撞见高雅坦胸露乳,我又倚在她身后,一双眼睛正好停在不该停留的地方,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就在纳闷,这一切怎么就那么凑巧呢,正好睡衣松开,正好门未锁紧,正好安琪推门而入,正好我在高雅身后,这似乎有人事前安排好,让我钻进这个圈套。
高雅掐了我一下提醒道:“还不快去追。”
我从胡思乱想中钻出来,跟着安琪的身影追出去。安琪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只见霓虹闪烁的街头一辆辆出租车驶来驶去,搜索了个遍,也未见我要找的身影,我想安琪要是想不开投了河,撞了墙或是出了其他什么意外,我如何安心呐。我返身想回高雅那把钱拿着去找安琪,在酒店门口的角落里我听到有人哭泣,声音之哀怨惊天地泣鬼神,我仔细一看,确定是安琪,我冲上去喊道:“安琪安琪,你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搂住安琪,她的身子在我手里颤抖着,她的鼻涕在我衣袖上磨蹭,疑似口水也滚落到我手背上,一阵清凉传递到全身。她止住哭声,抬头看我一眼,又伏下头接着哭,我未曾见过她如此伤心过,心里受她熏染也止不住难过起来,我是一失手成千古恨啊!
我说:“安琪,我们回去吧。”
安琪在我搀扶下拦了一辆车,我打开车门,接着说:“其实我去高雅那是因为……”因为所以还没说出来,安琪便使劲关上车门,绝尘而去,留下我怔在原地无所适从。
我一无所获的回到医院,你睡着了,安静的像个植物人,可我没能带来好消息。看着你苍白又瘦削的脸庞,因为化疗被折腾得不成人形的模样,我感觉无助和无奈。你的生命在一天天消失,而我只能眼睁睁的毫无办法,并因此弄巧成拙,让我的心情更加郁闷。这事越想越憋屈,恨不得我也躺在你身边,由我来承受病痛,你去承受折腾,看看谁更痛苦。杨小四不见了踪影,这个孽障犯了滔天大罪反而不来赎罪,整天不见个人影,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枉你对他疼爱有加,哪天等我静下来,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我伸出一拳头轻轻砸到床架上,生怕吵醒你,只用了一成力,不承想你还是被惊醒。你连睁开眼皮的力气也没有,欲睁还闭的瞧见了我,说话也没力气,欲说还休的想表达什么。我走上跟前说,好好休息,过几天就要做手术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你点点头,乖乖的闭上眼,不知是特别的困还是毫无力气,总之,你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我走出去,掏出烟抽了一根,半夜医院里安静极了。我一边在走廊上吸烟一边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何时,烟烧尽了,路也走到头了,甫一抬头,顿时魂飞魄散,眼前是斗大的三个大字:太平间。
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惊醒,阳光照射进来,干燥而健康的空气跟医院里潮湿又阴凉的味道相比,形成鲜明的对照。你应该醒了,我走进病房,你还在沉睡,跟昨晚是同一个姿势,我自责自己的大意和疏忽,没有半夜扶你起来尿尿,相信你现在一定焦急难耐。我喊了几声,贵花,贵花。你没有声音,我心下顿感不妙,突然想起昨晚梦到的太平间,一股不详之兆袭来。我使劲的推你,摇你、拽你、拉你、扯你,你一概不理。这下完蛋了,你提前自我了断,不给我送终的机会,我歇斯底里叫着,医生,医生,护士,护士……随着我的一声声大吼,病房里立刻涌进大批精干医疗人员,他们分头进行检查、抢救等手段,最后,一名主任告诉我,她太虚弱了,一时昏过去,待会儿会醒过来的。我定下心来,陪在你身旁,期待你快点苏醒过来。营养液从你血液里滴进去,你的手指动了动,嘴巴抿了抿,这让我放心不少。
杨小四不知从哪窜出来,我见到他没好心情,一阵白眼向他眨过去,他哆嗦了一下,不敢正视我。他拿了一叠报纸过来,我准备骂他一句,还有闲情看报呢。你这时哼唧一声,苏醒过来。你张了张嘴,我舀了勺刚买来的粥喂你。杨小四把报纸丢在床上,准备离开。他想得挺周到,大清早的买报纸给你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存心想整死你嘛。我吼道,快点拿开,也不看看什么状况。杨小四低着头拽过报纸,灰溜溜的转身。你对我的态度好似有些看法,觉得他毕竟是你的弟弟,为他感到不平,嘴巴咿咿呀呀想表达什么意见。我说,贵花,你好好的休息,这个畜生我迟早会收拾他,你尽管放心。你对我的言语更加不满,手舞足蹈起来,针头跟着飞舞,血液倒流进水瓶里,我摁住你的胳膊说,姑奶奶你安静点儿,这个仇我会替你报,不要着急。你伸出指头对着杨小四,他把报纸递过来,我恨不得抓住他给他一阵暴打,此时此刻他还添乱。你盯着报纸不动弹,我觉得奇怪,是什么吸引一个无缚鸡之力的病人?是什么惊天爆炸的消息让你不顾生死产生迫切的阅读欲望?
我从杨小四手中夺过报纸,对你说:“贵花,别激动,我来给你读,你只管听好了。”
你点点头,放下手臂,安静下来。我随手打开一个版面读起来:“本报讯,我市在市领导某某的带领下,近日远赴某某国某某市进行友好访问,据悉,此次两市的交流旨在加强……”
你摆了摆手,不愿意继续听下去。我说:“好,换一个。”
我掉转版面,又随手拈了个娱乐新闻读起来:“著名影星某某近日在某富商别墅现身,有记者抓拍到某某与某富商亲昵之照片,据知情人透露,两人属于纯洁的恋爱关系……”
你又摆摆手,不愿意听下去,我摸不清你到底想要听什么,大事你不爱听,八卦你又不喜欢,那要看什么呢。杨小四将报纸翻过来,我乜了一眼,是社会新闻,心里骂道,禽兽不如的家伙还自认为很了解他姐姐。我就拿起这个版重新读起来:“本报讯,我市‘天成’广告公司原总经理毕小剑日前携巨款潜逃,据公司财务人员透露,毕小剑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和挪用公司资金达五十余万元,日前已消失无踪,公安机关正在加大力度实施抓捕行动……”
我吓了一跳,这毕小剑挪用巨款逃跑了,还上了报纸。我看看你,面目安静,像早已知道消息似的,又像意外的无话可说。我反而忐忑不安起来,毕小剑是我极力怂恿安琪容他落身的,如今这一变故,我怎能心安,怎能对得起安琪,她岂不又要怪我识人有误,让她蒙受了巨大损失,我还如何在她面前做人。
我想当面对安琪说声抱歉,并对让她产生误会的那一幕再作番解释。我让杨小四好好照顾你,我要去筹钱,时间不等人,再拖下去,你随时都会出现生命危险。杨小四颇为愧疚的守在你身边,看上去,他又不敢直面你,反正就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天成”广告公司比以前要显得冷清,管理上也不那么严格,进入大门也无人询问我从哪来到哪里去。靠外的几间办公室看不到人头攒动,只有偶尔一两颗脑袋若隐若现,且显得没精打采。我径直走向总经理办公室,这儿我很熟悉,我曾经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做过一番大事业。现在这里比其他办公室更显得凄冷,竟然没有一个人。那毕小剑逃跑之后,估计这儿也没人敢待了。我环视四周,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周围的同事我看不到面熟的,走来走去搬这搬那,都视我不存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户外一闪而过,我赶到门口想一探究竟,正好与进门之人撞了个满怀,我摸着额头叫出声来,安琪!安琪似乎不买我的帐,她撇过身子走进来,不与我打声招呼,连刚才撞在一起她也不觉得痛。
安琪只顾收拾东西,不与我搭讪,我只好主动跑到她身旁问:“安琪,还在生我的气?毕小剑的事我知道了,我……”
“不关你的事。”安琪冒出一句话来。
我说:“可是的确跟我有关啊。”
安琪不作声,这让我更加愧疚不已,这女人不出声,男人心里就慌慌的,不知所措。我看四周没有什么人,一把抓住安琪的手说:“不要生我的气,我知道是我不对。”
安琪怒视我,也不回答我,就像阶级仇恨那样,咬得牙齿咯咯响,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倒是说话啊,要骂要打随你的便!”我忍不住吼了一句。
安琪这时却平静的出声道:“你走吧,我们没有瓜葛了,下周我就回香港。”
她说着话,手里依然在收拾东西,眼睛垂得很低,观察不出她说这话的特别意义。我还是颇为意外的回了一句:“回香港?为什么?”
安琪不抬头:“公司运作不下去,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不回去干嘛?”
“那公司怎么办,它是你的心血啊!”
“卖了,有人愿意收购,正好卖了。”
“啊!”我一咂嘴,“就这么卖了?这么多人的付出,说卖就卖?”
“不卖怎么样?你知道吗,交给毕小剑做的这段时间,业务基本上是一直亏损,现在又带走部分周转资金,这时不出手,还要亏的更多。”安琪说。接着又补充一句,“卖了还能给大伙一个安家费。”
我无力再说什么,只能低声对她说了句:“对不起,安琪。可我无法跟你一起回香港。”我无奈的说。
安琪“哼”了一声说:“我早就有这个准备,否则也不会不提前通知你,你又怎么甘心跟我走。”
“不是的,安琪,你不要误会,我跟高雅真的没什么,其实我……”
其实我是想解释贵花你的事情,让她了解我的无奈之处,但说出来感觉是在博她的同情,她也未必会相信,因此也就没说出口。安琪倒是接过话茬说:
“不用说了,以后我们也不会见面了。一切到此为止吧。”
安琪冷冷的抱着一堆文件离我而去,我呆呆的愣在原地打量着这间人走楼空的屋子。
外面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顺着方向我瞄过去,这下更令我绝望无助,那个跟影子似的阵西南陈公子接过安琪手中的物件,扶着安琪从我视线里愈行愈远……
回到医院里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房间里你一个人盯着天花板想心思,杨小四不知所踪,我忍不住骂:“你这个好弟弟什么事干不了,就知道贪图享受,造孽一个顶俩。”
你扭过头去,委屈之情溢于言表,我后悔不该提这事,赶紧道歉道:“对不起,贵花。”
你含着泪花,转过头来,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不要再为我费神了,让我安静的过完最后的时间吧,我这病是治不好的。”
我凑到你跟前阻止你继续说,两只手紧紧握住你,坚定的说:“会治好的,贵花,等我筹到钱就可以手术了,朋友答应就这两天给我送钱过来,很快,很快就可以手术了。”
你抿着嘴唇有些难过的说:“就算手术又怎么样,还可能产生其他的变化,手术也不是百分之百成功,还是放弃吧。”
我说:“不,不,会成功的,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会医好你的,主治医生也说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啊。”
你纠正道:“是百分之五十吧,只有一半的可能,我不想为了这个渺茫的可能去忍受大家庭的痛苦,我们不治了,好吗?天天,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你陪我过完最后的日子,好吗?我会很开心的,真的,我们安静的过些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日子吧。”
我坚忍着心里面的难受,不让自己不争气的眼泪流下,语气异常坚定道:“贵花,不要放弃,我们会成功的,我们不分开,我们还有很多日子可以呆在一起,等手术做完,我们就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好吗?”
我和你都沉浸在一番生离死别的悲情之中,护士冷不丁在身后说:“刘先生,外面有人找。”我抬起头来,直起身子,正要走出去看看是哪位这时来打挠我们,就见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是高雅,这个让我和安琪产生误会的女人。
“你来这干嘛?”我没好气的问,趁她不注意,把眼睛里暗含的泪珠子赶紧擦掉。
“不欢迎我来?我可是来给你送钱的啊,上次你忘了拿钱。二十万,是我无偿奉献给你的,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高雅边说边解开皮包,抽出一沓东西,我一看那包装就激动不已,太面熟了,但我还是按捺住了心情波动,冷冷道:“安琪这回可对我死了心,这么大的误会再怎么解释也圆不了场。”
高雅露出浅笑:“所以我说,要感谢你呢,没有你我完成不了这个计划,这钱就算是对你们的补偿吧。”
她这一说,我更加有了疑问,就问:“我帮了你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高雅说:“这就够了,不让安琪看到她不该看的一幕,她怎么对内地心灰意冷,又怎么舍得卖掉‘天成’,又怎么让我收购计划得逞呢?”
高雅的话像抖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我还没有及时对此感到愤慨,便先有了更进一步的好奇:“你说什么?是你买了‘天成’?”
“对,是我买了‘天成’,当然,这不用我出面,要是安琪知道是我买,相信她也不会甘心卖掉,就算死撑,她也会争这口气。实话跟你说,我跟安琪是好朋友,但更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她在香港夺走了我好几个大客户,我不过在内地市场反戈一击罢了,只是委屈了你,没有你,我不可能完成这次反击。”
“你利用了我?故意借钱给我,让安琪正好看到,造成误会?”
“是啊。”高雅承认了,她的表情显得很平静,似乎这是合理竞争。
她说:“我承认,一切是我的安排,在我没有更好的手段与安琪竞争的时候,你向我借钱,这是一个好机会,让安琪感情上遭受打击,是摧毁她事业的第一步,这一步现在看来成功了。当她万念俱灰之际,加之公司内部出现危机,她不得不忍痛抛售,而我看中的,不是公司的效益,而是它的潜在客户和内地远大的发展前景。我相信如果实行我的管理,公司会很快扭亏为盈,其实这也解脱了安琪,不是吗?”
我好似有些明白了,看起来她们是一对关系不错的朋友,实际上她们是如此的灭对方而后快,只是这次输的是安琪,这一切却是因为我的缘故。
我忍不住斥道:“难道你们就不能抛开利益,做一场真正的朋友吗?金钱就如此重要?”
高雅说:“你不会明白的,不论在哪,特别是香港,你没有竞争力就不要做生意,你把事业当做交朋友的筹码你就不是一个好商人。再者,做生意的都有朋友,但你看到有几个是生死之交,谁不是为利益相互残杀和利用?只不过,这种残杀并不血腥,但也不逊于战场上的厮杀。如果你不认为金钱重要,那就更可笑了,你看,没钱谁给病人手术,连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仁义友情呢?
我盯着高雅,这个利用我的女人,满嘴头头是道的解说,我不想,却又忍不住的骂了句:“你走,快走,别让我再看到你,无耻!“说完,我把那垛钞票扔到门外,这一扔还感觉份量挺沉,我就当它是一个炸药包,毫不留恋的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