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变态杀人犯虐杀的时候，我的丈夫正在陪他的白月光产检。
我撑着最后一口气拨通他的电话。
“闹什么？我又不是不回去。”
我的求救电话被他直接挂断。
第二天，他亲手解剖一具腐烂发臭的女尸。
女尸的肚子里还有一个未成形的胚胎。
他大概不知道这具女尸是他最厌恶的妻子。
1
从河里打捞出来的尸体已经浮肿发臭，浑身散发着腐烂的气味。
我的丈夫秦时川戴着手套，蹲下身子，用手一处处查看我的尸体。
我被变态杀人犯虐杀抛尸后，灵魂一直到处飘荡，大概是某种执念。
死后，我的灵魂不能离秦时川太远。
我的灵魂同秦时川一样看着这具已经被硫酸腐蚀到看不清楚本来面貌的尸体。
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尸体。
秦时川这些年解剖了这么多具尸体，从来没有像这一次呕吐反胃。
他大概查看了我的尸体，终于忍不住走到旁边不远处呕吐，一阵阵反胃感让他不停地呕吐。
周围的同事也忍不住上前查看我的尸体，同样被我惨不忍睹的尸体震惊到，也捂着嘴巴控制不住反胃。
还没有开始正式解剖，看过我尸体的人都忍不住唏嘘，凶手的作案手段一次比一次残忍，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起了。
和前两起死者不同的是，死者生前全身都被硫酸腐蚀，这更像是凶手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拿死者做的实验。
现场勘查过，这并不是凶手的作案现场，而是凶手的抛尸现场。
秦时川对我的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
其他确切的还得对我的尸体进行解剖和检查，才能详细确定我的死因。
他大概不会知道眼前这具腐烂发臭的尸体是他最讨厌的妻子。
2
我被变态杀人犯虐杀的时候，我的丈夫正在陪他的白月光产检。
“时川，救我……”
我撑着最后一口气拨通了丈夫的电话，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
下一刻，我便从电话的另一端听到了陈茜的声音，亲昵又故作旁人似的撒娇。
“阿川，你说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陈茜，秦时川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也是我父亲最疼爱的继女。
“男孩女孩都行。”秦时川温柔的嗓音在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我躺在地上，血泊之中，身上的疼痛让我不得不蜷缩着身子。
秦时川沉浸在喜悦中，根本不会听见我虚弱的求救声。
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不知道是身体更痛还是接下来丈夫的话更让我心痛。
“闹什么？我又不是不回去。”
丈夫不耐烦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他对自己从来都是恶言相向。
之前我刚和他大吵一架，以往只要我们吵架，无论过错方是谁，最先妥协的那个人总是我。
这次他以为还和以前一样，我是来找他认错的。
没有听到我的回应后他的语气里便满是嘲讽，最后电话便被无情挂断。
一墙之隔，在最后绝望中血流而亡死去的时候，我双手死死护在腹部，呈本能的保护姿态，身上的疼痛让我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我的丈夫却陪着刚回国不久，小时候经常欺负自己的继姐产检，让我在绝望中死去。
死后，我的灵魂便脱离自己的身体。
看着秦时川扶着大着肚子的陈茜，眼中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3
解剖室内，丈夫正在对我的尸体进行仔细地检查和解剖。
解剖过程中尸体腐烂气味越来越强烈。
但秦时川还是忍着不适解剖我的尸体。
尸体解剖结束后，接下来就是等我的尸检报告。
在这个过程中，丈夫的同事无意识地调侃：“秦队，嫂子今天怎么没有过来给你送饭？”
丈夫听到我的名字，眉心蹙了蹙，语气是一贯的冰冷：“提她干什么？”
“你们又吵架了？”同事从丈夫的表情中便知道我们又吵架了。
吵架这件事从我和他结婚后好像成了家常便饭。
他和我结婚不过是和陈茜赌气，而我从结婚前不就知道了吗？
连现在我和他生活的房子都是秦时川为和陈茜结婚的婚房。
房子的密码从我住进去那天起就没有变过，我知道是陈茜的生日。
家里的书房秦时川不允许我踏进一步，但我知道书房的桌子上一直放着他和陈茜的合照。
甚至这样我都还要和他结婚，为什么呢？
死后我似乎记性都变差了，生前很多事情都快要忘记得差不多了。
4
我的尸检报告出来，拿着检查单的女孩子都忍不住红了眼眶，恨不得将十恶不赦的凶手碎尸万段。
“死者身上被捅了二十六刀，还有十四刀分别捅在死者的颅骨、胸骨、肩胛骨、桡骨、掌骨、指骨……”拿着检查单的女孩子声音哽咽，根本说不出口。
“尤其是死者手上的伤口最多，只有腹部的伤口最少，但她还是个刚有孕的孕妇，死者生前一直保护着腹部。”
尸检报告上的死者鉴定内容不只有这些。
听着这些话，我的手本能地放在自己的腹部。
我怎么忘了，自己已经死了，灵魂是不会感到痛的。
那我肚子里还未成型的胚胎会不会感到痛呢？
她会不会怪妈妈没有保护好她，不愿意再见到我了？
我在想，她的爸爸还不知道她的到来，她的妈妈满怀期待等着她却没有保护好她。
秦时川拿过尸检报告，一拳砸在墙上，连丈夫的同事也忍不住为我唏嘘，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人直接情绪失控。
“这就是个畜生，连孕妇都不放过。”
他们不敢想象死者生前究竟遭受了怎样的非人虐杀和折磨，现在只想着快点将凶手绳之以法，还给这些死者应有的公道。
我的灵魂飘在同样痛苦的丈夫身前。
如果秦时川知道死者是我的话，大概便不会这样伤心了吧。
秦时川还不知道我的肚子里已经怀了宝宝，就算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
5
他陪着另一个女人产检的时候，我的宝宝早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也不想她知道有一个不爱又不在乎自己的爸爸。
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这样的气氛。
秦时川看到来电显示人，直接接通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是陈茜的声音，陈茜让他回家吃饭。
秦时川没有面对我时候的不耐和厌烦，眼神只有温柔。
语气也是我从未听过的轻柔：“好，我下班就回去。”
尸检报告出来，下一步就是确定死者的身份。
他们结合前面两起杀人案，从中找到了唯一的共同点：死者都是刚怀孕没多久的孕妇。
凶手作案娴熟，但是死者之间又没有联系，我被虐杀的时间也被推测出来。
下一步只要在医院里查出在当天去孕检的孕妇，范围也瞬间被缩小。
听到死者被害的时间，秦时川有一瞬间的出神，神色晦暗不明。
直到有人喊他他才回过神来。
我看着秦时川，可惜了。
只要他多往前想一步，或许那天他听到我的求救，我可能也是有活下来的机会的。
但他不会的，在关于我的事情上，他从来不肯花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死者死得这样惨，连我们都忍不住唏嘘看不下去，要是她的家人或者丈夫知道了，那又得有多伤心和痛苦啊。”
丈夫的同事中有人说了这样一句。
我苦涩地笑了笑，笑起来简直比哭还难看。
怎么会呢？我的丈夫巴不得我死远点。
而我的亲生父亲已经成了别人的父亲，不会有家人和丈夫为我伤心的。
6
晚上，陈家别墅餐厅内。
我的灵魂也跟着秦时川一同回到陈家，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餐桌上，秦时川坐在怀着孕的陈茜身边，父亲坐在主位，而我的继母坐在父亲的左手边。
他们其乐融融。
是啊，没了我的存在，他们才是一家人。
坐在陈茜身边的秦时川根本没有和我用餐时的冰冷，他将鱼刺挑走将鱼肉放在陈茜的碗里，温柔地叮嘱：“慢点吃。”
无论过了多久，这样的画面还是会刺痛我的心。
在秦时川爱着陈茜的这些年里，我也默默爱了秦时川很久很久。
我现在甚至分不清我对秦时川究竟是爱多一点还是执念更多一点。
和秦时川结婚后，我常常忍不住崩溃又尝试着自愈。
眼泪总是不停地往下流。
我知道对秦时川的爱还能让我坚持多久，心真的好疼，止不住的疼。
为什么人死后灵魂还会感到疼呢？我无意识地流着泪水，又默默擦干。
“爸爸，妹妹她怎么不回来吃饭？”
“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回；给她发微信，她也没有回我。”
陈茜无意识的一句话让桌上的人瞬间沉默。
父亲听到我的名字后脸色都变得不好，语气冰冷，说：“别在我面前提那个不孝女，她要是不愿意回来，以后都别回来了。”
我笑了。
爸爸你不知道我已经死了，以后你最讨厌、在你心里最不孝顺的女儿不会在你面前碍你的眼，也不会再惹你生气，你可以放心了。
秦时川拿手机拨通我的电话。
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他发到微信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他心中陡然一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从他看到那具女尸后就一直没有消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陈茜看到秦时川不太好的脸色，又看到父亲发怒的样子，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得意。
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陈茜在微信上发过消息给我，约我在医院见面。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一阵门铃声。
7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我的心中也有很大的疑惑。
佣人打开门，气还没喘匀的外婆便冲进里面。
外婆？这么晚了，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想上前扶着年迈的外婆，却万万没想到大晚上人生地不熟的外婆，打着车赶过来为我撑腰。
她直接上前扇了还坐在陈茜身边的秦时川一巴掌。
秦时川被这一巴掌打得愣神，反应过来的陈茜直接大着肚子挡在秦时川的面前。
外婆看到大着肚子的陈茜，眼睛被气得通红。
我好像想起来了。
在知道自己怀孕后我将这件事和外婆说了，外婆很开心，说等我月份大了到我身边照顾我。
到时候等我的孩子出生了，外婆要做很多很多的衣服给我的孩子。
我明明隐藏得很好，怕外婆担心我没有和她说自己和秦时川吵架的事情。
她还是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我的不对劲。
“秦时川，我把眠眠交到你手里照顾，如果你和她过不下去了，没关系，你和我这个老婆子说一声，我二话不说就会接她回家。”
“既然你和眠眠生活在一起，你就要做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年迈的外婆红着眼眶为我打抱不平，我的灵魂只能站在外婆身后。
鼻子酸酸的，还是没出息地哭得不停，原来我也是个有人爱的小孩，又瞬间破涕为笑。
“眠眠怀孕了，你知道吗？前天前她才和我通过电话，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语气不对，这几天我再也没打通她的电话，秦时川，你说我不打你打谁？”外婆的话瞬间让秦时川愣在原地。
怀孕？为什么他不知道。
我从秦时川的眼神里看到了迷茫。
是啊，他又不在乎自己，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怀孕呢？
“妈，你也是，陈眠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父亲毫不在乎的话音响起，是啊，在他们的眼中，联系不上我，就是我自己无理取闹，想要吸引众人的关注罢了。
我都说了，他不是我的父亲，是另一个人的父亲了。
“陈国才，你别叫我妈，陈眠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心疼是吧，把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女捧在手心里养着，你也不配当我眠眠的父亲。”
外婆指责父亲的行为就是个畜生。
她不指望他们能够找到眠眠，自己打车准备前往警察局报案。
8
不行的，外婆年纪大了，如果知道我死了，看到我的尸体，她会承受不住的。
我想阻止外婆的行为，但是忘记了自己现在只是个灵魂，什么都做不了。
秦时川似乎从震惊中缓解出来，安抚外婆，让外婆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找到我的。
下一刻，秦时川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他的同事。
现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只能说明我的身份被确认。
可我却不想他接通电话，如果接通的话，那就意味着外婆也会知道，不可以。
我想夺过秦时川的手机，却发现自己的灵魂穿过他的身体，而他也顺利接通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却明显感觉到他的神色从刚开始的平淡到最后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