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鹤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在她唇上摩挲,动作恶劣,“哪种亲近的事情?那我现在便告诉你。”
沈黎鹤俯身,俊脸不断放大。
以吻封唇。
微风吹来,二人的头发交错勾缠在了一起。
芜玱惊得瞪大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沈黎鹤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垂成一个倒影,唇瓣冰凉,他并未深入,只是轻咬她的唇瓣,像是那日她对他做的事。
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这个想法太过危险,沈黎鹤捏紧拳头,站直身子,呼出一口气。
等他离开后,芜玱这才清醒过来,脸颊处后知后觉地染上了绯红,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是在干嘛?”
沈黎鹤无辜道:“我告诉你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亲近的事情。”
芜玱道:“那,那你也不能这样。”
“既然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沈黎鹤歪了下头,眼中潋滟生辉,唇瓣上还沾着水光,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当他刻意迷惑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维持冷静吧。
“我,我也不可以。”芜玱被他这幅样子迷的三荤五素,在胳膊上拧了一下,才清醒过来,勉强找回刚才的话题,“我,我什么时候提过郭栋了?”
就是她没记忆,芜玱也可以保证,她绝对不可能提郭栋啊。
首先,她与郭栋并不熟悉。
其次,郭栋长相不差,却连与沈黎鹤比较的资格都没有,面对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醉酒的自己怎么会想到郭栋呢?
“就是刚才那样之后,”沈黎鹤逼近他,冷木的气息将她包围,他点了点芜玱的唇瓣,却是望着她的眼睛,“你当初也是那样对我的,然后你就喊了他的名字。”
芜玱下意识想要躲避,然而背后贴着的是冰冷的墙壁,她退无可退,凛了心神,“我不可能叫他,你是不是听错了?”
沈黎鹤起身,淡淡道:“那就全当是我听错了吧。”
芜玱下意识抓着他的袖子,“别别别,肯定是我错了。”
她喃喃道:“郭栋,国栋,果冻……”
福至心灵,她抬头看向沈黎鹤,“当时我说的究竟是郭栋还是果冻?”
沈黎鹤思索片刻,面色不虞,“所以,果冻又是谁?”
猜对了!芜玱拍掌,“果冻不是人,是吃的啊,一种软软的,凉凉的食物。”她做出总结,“你冤枉我了。”
沈黎鹤皱眉,“我可从没听说过名字这么奇怪的食物。”
“你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啊,世界这么大,有什么都不稀奇。”
难不成真是自己误会了?沈黎鹤正踌躇,便听到芜玱道:“而且,怎么会有人叫果冻这样奇怪的名字?”
沈黎鹤嘴硬,“万一是小名呢。”
“怎么会有人这样叫,一点含义都没有。”若是放在后世,倒是有可能,放在这里,重名的概率低得可怕,“我熟识的人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你全都见过的,有没有叫果冻的,难道你不清楚吗?”
他真的误会了。
合着这么几日的闷气全都是他自作自受?
芜玱扬起下巴,骄矜道:“所以,你冤枉了我,是不是要向我道歉?”
道歉?怎么可能?
沈黎鹤眯着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日发生的事情了?”常人的第一反应难道不是质疑事情的真伪,芜玱却直接纠结了郭栋这个名字。
芜玱心虚地眨了眨眼,“没有啊,好吧,我是早知道了,但也不是很早。”
沈黎鹤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那你刚才还问我气什么?”
沈黎鹤转身就走,芜玱跟在他身后,嘿嘿直笑,熟练地道歉,“沈小爷,我错了,沈少爷,阿鹤,阿黎……”她一个一个称呼地叫着。
沈黎鹤脸上带着笑意,声音却冷硬,“钟五小姐没错,是我做错了。”
哄了小半个时辰,最后以欠了一桌菜的代价将沈黎鹤给哄好了。
回了金玉院,芜玱才反应过来,沈黎鹤还没给她道歉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眼神迷茫,沈黎鹤为什么要亲她?
沈黎鹤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少女扯着他的袖子,一遍遍叫着他沈哥哥,声音甜腻。少女大胆地将他压在床榻上,炽热的唇瓣紧贴着他,大胆热烈地表白,“沈哥哥,我心悦你。”
沈黎鹤抬起眼,梦中的少女面容娇艳,即使右脸有瑕疵也不掩她国色倾城,他沉溺于温柔乡中。
一夜好梦。
沈黎鹤醒来的时候脸有些黑,身体的反应告诉了他他的心思有多脏。
他盯着床铺,神色莫名。半晌,他叹了一口气,亲自动手换了床铺,又将里衣换了,将这些东西打包,蹑手蹑脚到了院中,点火,火焰熊熊燃烧,将一切都吞噬干净。
这么多日的异常终于有了一个清晰无比的答案。
他动心了。
这一晚,芜玱也没睡好,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沈黎鹤那张脸以及他的气息,芜玱起身,抓了一把头发,索性直接进空间里学了个通宵,一直到青禾叫她起床才出来。
青禾看着她眼下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惊讶道:“小姐,你这是半夜去做贼了?”
芜玱敲了下她的头,“胡说八道,我要做贼,就做采花贼,半夜进了青禾姑娘的闺房中。”
“呸呸呸,”青禾去堵她的嘴,“小姐还说我胡说,你才是没个正形,所以你昨夜到底去做什么了?”
芜玱幽幽叹了口气,“学习让我快乐,医道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小姐就会胡说,昨晚你房内的油灯就没亮过呢,”青禾吐了吐舌头,“小姐赶紧洗脸,我给你涂一涂,待会儿大小姐就要走了,你可不能太没精神了。”
芜玱在自己脑袋上敲了一记,这种事她竟然都给忘了。
钟霜锦毕竟已经嫁为人妇,在娘家也小住了一个月,再呆下去便不好了,老夫人虽然不舍,却也不能强留。
清晨浓雾笼绕,太阳发着起床气,懒洋洋地没什么温度,马车旁,众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