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惺惺作态！”我将他的手拍下来，语气犹如冬日的寒冰，眼神里也夹带着嫌恶。
“莫天舜，天下是你要的，我不阻拦。如今，我想要自由，你也不该出手相阻。以免引火烧身。”
“你在威胁我？”他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智，盯着我看，双眼尽是不满和疑惑。这才是莫天舜，一个即将统一天下的王者。
就算再爱我，也承受不来我这般的挑衅。“丫头，你是在威胁我？”他又问了我一次，我想要撇开视线不去看他，奈何他步步紧逼不肯让我避让。
我只好迎着他的目光。“我说的不够明白？你要的江山我不会跟你抢，但是你继续一意孤行将我留在身边，我不介意给你的统一之路添上些阻碍。”
四目相对，碰出激烈的火花。他的怒火充满了双眼，似是要将我吞进腹中一般。我亦怒火中烧，没有半分退让。我感觉到他周围温度越来越低，身上散发的冷气也越来越重。他这是知道我害冷，想要以此逼我让步。
“你这是何意？”见我身子已经不行，却还是执意与他对视，莫天舜先做了让步。
“我只想离开。”我将目光移到别处，窗外已经落雨，响起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是我的女人，你要去哪里？”他的声音透着王者的霸气，“不管如何，你已经是我的妻子，就算没有名分，你也只能呆在我的身边。”
女子的名节多么的重要，我已经失了清白，在旁人看来已然是残花败柳。只有留在他的身边还能够抬得起头，做得了人。可是，仅仅因为这样的原因我就要将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吗？
“凌儿此生不会再爱，也不会成为谁的女人。”我如果能够接受这样的一切，当初又何必拼命逃脱呢。“选择你是我抗争命运的一个结果，可是我却得到了惨痛的教训。我不是你的妻子，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
“我的出现是你计划之外的，我对你来说是一个意外。”这些事情我早就想透了，也早就知晓了，只是不愿意将自己的伤口撕开，再在上面撒一层盐巴，可是如今不说的狠厉一些，我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就算是硬闯，我也不是莫天舜的对手。更何况，我现在的身子又怎么能承受得了硬闯之后的结果。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结果就是如今的强硬对峙，所以除了揭开伤疤我别无他法。
“你原本的计划是水雪晴，她是南朝的公主，可以给你带来整个南朝的助力。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宰相之女，能够带给你的少之又少。赏花会上，水雪晴舞出的动作也是你刻意给她的，就连接近她都是你计划好的。
你可知晓当日，她约我相谈之时曾经向我表露过对你的倾慕，我当时已经猜出几分，只是不知道你竟是这般无耻之人。只会利用女子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只当她一厢情愿。
当我在宫中与皇后交锋之时，你却在城外以琴音送美人。不要告诉我，做这一切的时候你都是被逼迫的。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能够逼你不是么。
想来也是，水雪晴那般灵动的人儿，有几个男子不会动心。背后又有一个国家，所以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
如今，你已经抱得美人归，就让我这个意外消失吧。”本想说的狠厉，却不想听着如泣如诉，让人听了似在哀怨。
“我……”他的语气软了下来，“真的不似你想得这般。我承认我之前的目标是水雪晴，可是遇见你之后我便深深的被你吸引。你还只是个小丫头就已经让我无法自拔。我从未想过我是对的，如你所说，接近你也是利用你。
那个女人不会允许我做计划之外的事情，我的计划本欲先收服南朝再攻御贺。奈何却因你而改变了计划，所以我只能利用你，让皇上和东方宰相产生隔阂，让御贺失去东方宰相这个肱骨大臣的助力，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御贺拿下了。
娶你是我做这一切的目的，可是我没有想到婚礼之上还是出了问题。我不能与你做最后一拜，也并非你所想的是我的计划。
我知道仅凭我三言两语你并不会信，太子因我而死，东方宰相也死在我的计划下，你也是被我一次又一次的利用。”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我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些事确实是我所介怀的，也是我无法放下的。
“丫头，不要离开我。”他不想再说那些已经被我知道的事情，也不想再为自己开脱。只是希望我能够陪在他的身边，他要江山但也要我。
“莫天舜，你说的这些就是我永远也解不开的疙瘩。我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我一直以为只要你将这些事情告诉我，我就可以释怀。奈何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的语气带有请求。
“让我离开吧，我相信水雪晴也会给你你想要的温暖。她那样灵透的女子比我要好上数倍，而且我不适合宫廷生活。他日你登上帝位，后宫也不可能空缺。我东方雨凌是何人，我想你应该明白，昔日我用尽力气要挣脱命运的枷锁，不让自己陷入囹圄，如今我又怎肯再次踏入深宫。”
有些事情必须在这一刻说明白，屋外头已经雷雨交加，霹雳声掩盖了我的说话声，但我知道他能够听见，而且一字不落。
我说完之后便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屋子里陷入了沉静，屋外的雨声、风声、雷声响彻黑夜，让本就不静的内心更加烦躁。
久久没有得到回音，再加上屋外声响的影响，我有些烦躁。起身便去收拾行装，我来木屋之时，这里已经放满了我的衣物用品，就如将军府般全是我喜爱的颜色与样式。还有一些是他每日去穗城集市给我带回来的一些小玩意，其中一对小泥人是我的最爱。
我是铁了心想要离开，带着这个在身边也算是留个念想。
莫天舜看着我起身，没有阻止。可是当他看到我将东西都装在了一个包袱里之时，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冲到了我的面前，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上的面人瞬间掉到了地上。
“啊。”我看着相拥的面人落地，不自觉的喊了出来。那面人该是有多么脆弱，这般的高度落到地上就已经成了粉末。我抬起头来怒视着莫天舜，“你就想毁的如此彻底吗？”
他也毫不示弱地盯着我，“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呵呵，”我冷笑了几声，“对。我就是想离开你。”眼角的视线看到地上碎成粉末的面人，我的情绪异常激动，最后一丝理智也仿佛被破碎的面人带走了。
“你！”他用力抓着我的胳膊，但是这一次他抓的是我的左手臂，所以那种外力挤压的疼痛对我来说并不可怕，他见我毫无反应，手上的力度也逐渐加深，似在等我求饶。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左臂上定是一片青紫了，可是我却不想喊疼，更加不想再妥协。
“到底怎么样才能不走。”他等不到我的话，自己便先开口说着。
“我只想离开。”我的话像是没有经过大脑一般，速度很快。
“你不可以离开。这一辈子你都不可以离开。”莫天舜也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眼睛渐渐染上了红色，虽不如梦中我见到的可怕，却也足够让我震撼。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梦中的场景都在一一上演。
“我的去留还由不得你做主。”我知道此时不应该再刺激他，可是我也已经失去了理智，这么强硬的语气也让我怒火中烧。
“你可是要试试。”他向前一步逼近了我的身子，浑身散发着烈狱的气息，此时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猎物，一个他想要征服的，想要圈养在身边的小猎豹。或许在等我害怕，可是我却弯着嘴角给他一个讥讽的笑容。
“你困不住我。”我说着，然后开始暗自用力，想要挣开他的钳制。
发现了我的意图，莫天舜手上的力气也渐渐加深，但是始终没有用上内力。可我此时已经顾不得别的了，只想逃开他的钳制，我感觉到我的左手臂已经快要断了。
我用力之时右手已经开始攻击，奈何我们贴的太近我根本无法出手。他借机抓住我的右手，使我的前胸贴住他的胸。我身子碰到他的一瞬间，他立刻紧绷了身子，眼里也闪过了一丝光芒。
或许他可以留住我。他的眼神变得炽热，身体也渐渐起了反应。看着他眼神的变化，再感觉到他身体的反映，我已经知晓了他要如何留住我。
“不……”我的话被他含进了嘴里。他的吻霸道强硬，只想着攻城略地没有半分怜惜可言。我在他的怀里强扭着着身子，想要挣开他的怀抱。
无论我多么用力也无法逼开我们的距离，在他舌头进入的一瞬间我用力咬下，血腥味瞬间溢满了口腔，可是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停顿都不曾有，他轻易化解我的发力，让我犹如一拳击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