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街头上全是积起来的水潭,地面上时不时发出塌塌的走路声,秦愫在客厅里坐着,头一伸出去,就看到池晏那冒在雨中的身影。
秦愫从玄门关处拿了一把伞撑开,就往外跑:“下雨了,你怎么没打伞?”
池晏瞥了一眼女人的脚尖,她踮着脚,费力的举着伞,那衣袖都因为手臂的伸展而褪在了一半,裸露出半边肌肤来。
他收回视线,没有征兆的向伞柄伸手,冰冷的温度突然触碰在小女人柔若无骨的手背上,秦愫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池晏的表情冷冷清清,但要是细看,还是能够看出他嘴角浅浅的笑意:“要和我合作,怎么还不习惯我的触碰,你演技有些不过关啊。”
秦愫敛了敛眼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总要慢慢来,不是什么事情是一蹴而就的。”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纤细的身影奔跑在雨里,池晏的一双眼睛就盯着她一脚一个水渍溅在裤腿上的样子。
池晏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客厅里,秦愫坐在沙发上,突然间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们说我们结婚的事情。”
池晏刚穿好拖鞋,一手还扶在桌子上,旁边的雨伞上还落着雨滴。
他沉吟了一会儿,朝她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心理准备还没做好,这件事不是很急。”
秦愫抿了抿红唇,这事确实急不得,诺大的客厅里此时就剩下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
“不如我们把婚期定在下个星期吧。”池晏看着秦愫好半晌,这才开口道。
秦愫点了点头,婚期越早越好。
池晏在这个岛上呆的时间有点长了,加上这次来的仓促公司有很多事都没来得及处理。
夜半,秦愫路过书房的时候,发现门缝里还残留着灯光,她垂眸看了眼手上的水杯,转身又走了。
池晏开着电脑正和公司那边的人开紧急会议,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他眸色闪了闪,沉这声音对屏幕里那边说:“先等会儿。”
“进来。”随即,他对着门口说道,屏幕上那些股东纷纷停下来,不过那几双眼紧紧的盯着池晏,都想看看这么晚了,到底是谁出入他们总裁的书房。
秦愫推着门进来,入目的是洁白的衬衫,男人斜斜的靠在椅背上,手指蜷缩在椅把上,手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这么晚了还在处理公务啊,我给你倒了杯牛奶,喝喝。”
她走过来将杯子放在桌上,似乎没想到池晏的手过来接,两人相错之下,杯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许些牛奶落在桌面上,也脏了电脑上的键盘。
秦愫慌慌张张抬眸看了一眼池晏:“我不是故意的。”
她随手抽了一张纸去擦,结果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只大手,她寻着那手臂慢慢的往上看去,见到的是满是阴霾的男人脸。
池晏视线下移,看在她不该看的地方,她松垮的领口因为她弯腰而漏出里面的布料,秦愫立马直起身,护住了胸口。
与此同时池晏关掉了电脑,他一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你这是在*我吗?”
秦愫咽了咽口水,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池晏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伸过去想去挑她的下巴,却被秦愫躲了过去,然后仓皇而逃。
门口的时候,因为跑的太快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秦愫微微侧头看去,只见池晏好以整暇的看着他,分明在取笑!
秦愫那动人的美目瞪了一眼池晏,然后“砰”的一声,房门被关起来了。
池晏失笑的摇了摇头,随后重新坐回椅子上,打开电脑,屏幕里全是股东们的聊天记录。
“刚才那人不会是池总的新夫人吧。”
“池总要新恋情了,太好了,我们有好日子过了。”
池晏利眸眯了一下,握拳抵在唇间咳嗽了一声,那些人立马鸦雀无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各个坐正了身体。
“池总,刚才你讲到哪里了,我们可以继续。”
池晏睨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一道冷哼从鼻道里哼了出来,这人还算识相。
翌日,秦愫就要寻找时机和叶父叶母讲结婚的事情了。
“妈。”秦愫看见花园里浇花的叶母,轻轻的喊了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差点儿没把叶母吓出心脏病来,她拍着胸脯缓缓的转过身,和秦愫面对面站着,看着秦愫嘴角挂起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心里闪过一丝不妙。
她抿了抿唇,放下浇花的东西,嘴角微弯起:“怎么了?”
“池晏已经答应和我结婚了。”
结婚?
叶母闻言,眼睛都瞪大了,她不可置信的再问了一遍:“你说池晏要和你结婚?”
看到秦愫点头,她又问:“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叶母有些高兴,这可是她千盼万盼的啊,她强压住心里的高兴,一双纤细白嫩的额手美滋滋的在秦愫的手背上拍了拍:“放心吧,我会和你爸好好备嫁妆给你出嫁的。”
秦愫点了点头。
而这边的陆夜白家中横遭变故,他目光中混杂着不信,他在门口偷听到他爸和他妈的对话,袖下的手指紧紧的握紧,又怃然松开。
他竟然有弟弟,陆夜白一时五味杂陈,后来房间里说了什么,他都没在听下去,步伐错乱的离开了。
“池晏,你在哪里?”
池晏略顿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告诉这个臭小子,自己在哪里?
半晌,池晏才缓缓说道:“我把位置发到你微信上。”毕竟下个星期要结婚了,这小子要是能赶上,也算是他运气。
池晏轻笑了一声:“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挂了?!
陆夜白额头上都起暴筋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过了二十几年,他才知道,霎那间愤怒涌入他的血管。
他家那个爹实在是太可气了,他抱着电话,想找池晏吐槽吐槽,结果冰冷的提示音在耳边重复的响。
陆夜白忍不住爆了一个粗口:“操,这么快就挂了老子的电话了,真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