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受尽虐待,
直到与狗抢食时,遇到季宴礼。
但他却把我推向了深渊。
没想道,最后是他疯了。
01
「贱蹄子,还不出来接客。」
我望着这来来往往的人群,
有好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我是买你回来赚钱的!你以为你还是国公府的小姐吗?」
我手上拿着丝绢,站在门口,向外呼吁!脸上也挂起了微笑。
「客官,进来坐坐啊!」
此时的季宴礼,趴在不远处,身上只有草席。
我趁没人看守,便悄悄的走了过去。
以前风光霁月的公子,仿佛疯了一般,蜷缩成一团,一个人喃喃自语。
我往地上扔了几个铜板,
便转身回了寻芳阁。
我看着顾裕之,从这边走来,前呼后拥。
缓缓的靠在了一边,让他先走过去。
但是此时我对多想冲到他面前,亲手把他掐死。
凭什么我们活在地狱,他却活在天堂,
我还是忍不住向他的脚边,吐了一口吐沫。
「浅夕姑娘,别来无恙啊!」
「呸~拜你所赐,我早就不叫这个名字了,现在我是寻芳阁的柳儿。」
我拿起旁边的竹条,就想打他。
被他旁边的侍卫按到在地,他的脚踩在我的头上。
「沈浅夕!你和季宴礼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们是被全世界所抛弃之人。」
我使劲的想挣脱,
旁边的季宴礼不知何时跑了过来,
死死的咬着顾裕之的手臂。
「两个贱人!给我往死里打。」
等他们走了,我和季宴礼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围观的群众也只能指指点点,根本不敢得罪顾裕之。
我搀扶着季宴礼,回到了他的落脚的地方。
四面通风,唯一的家当,估计也就是那床草席了吧。
等到了地方,季宴礼,也彻底昏死了过去。
我没有再管他,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造化吧。
等我回去的时候,
他们看着我浑身的伤痕,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进入寻芳阁整整一年了。
期先盼着季宴礼来接我,没想到最后他也落的如此田地。
盼着盼着就觉得没什么盼头了。
刚开始我还绝食反抗,逃跑一次,就会被抓回来就毒打一次。
我渐渐的也学聪明了,
毕竟我娘是勾栏院里的出来的,最后我也是勾栏院里的人。
倒是顾裕之来过我几次,但是我每次只想杀了他。
我望着楼下的一池清水,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可以留念的了。
毕竟这世间爱我的人本就不多,
我思考片刻,纵身一跃,便落进了湖水中,
湖水冰冷刺骨,宛如多年都是一场梦。
「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扑通一声便有人向我游来。
我望着光影,似当初我见到季宴礼的光束一样。
我挣脱了来人的手,使自己缓缓的沉入湖底。
弥留之际,我想起来了。
02
我是在九岁那年遇到季宴礼,
此时的季公子已是翩翩少年。
他初次看见我时,我正在跟府里的一群狗抢一个馒头。
头发散乱,身上还有被狗咬出的血渍。
下人们也只在远处冷眼旁观,
是他出声呵斥了下人,让众人把狗牵开。
旁边的下人跪了一地解释道,是我主动去招惹那狗的。
我倔强的眼神望着季宴礼,不肯多做解释,只能任眼泪划过我的脸颊。
季宴礼叫人把我带到了厢房,收拾一番。
并且还是让人给我准备了一些吃食,
我狼吞虎咽的吃着这些我不曾吃过的美食。
还不顾脏乱就抓住季宴礼的手,
下人本想呵斥我不懂规矩,也被季宴礼阻止了。
他摸着我的头,似怜惜,似谋划。
门外的下人们也在细声讨论。
「这个四小姐,娘亲乃是勾栏中人,听说啊!她是不足月就被生了下来。」
「是啊!是啊!老爷因此再也没有踏进过澜夫人的院子,就是准备留着她娘俩自生自灭的。」
季宴礼听着下人的话,瞬间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他冷冷呵斥下人,
「主人家的事,也是下人可以嚼舌根的吗?等一下我就去问问国公府里的管教就是这样的吗?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娘亲教过我,对我好的人,要报答他。」
季宴礼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抿唇一笑。
等他准备离开时,我拉住他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放手。
「哥哥,你还会来吗?」
季宴礼思考了一会儿,
「女子,本因贤良淑德,下次你莫要跟狗抢了,有问题你就来季府找我。」
我心里有点难过,是我这样子惹他不快了吗?但是若我不抢,我就会饿死。
我依旧缓缓点了点了头。
毕竟现在的我应是配不上风光霁月的公子的。
03
他家的奴仆来唤季宴礼了。
临走前,季宴礼给了我一块玉佩,上面写着宴礼两字,让我以后有困难去找他。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谪仙般的人,自从以后就常常一个人发呆。
并偷偷的去跟着姐姐们学习,她们满眼不屑,也不怎么管我,就随我去了。
今儿,我在爹经常路过的花园里放了一盆牡丹,但是这个季节却不是牡丹盛开的季节。
看着父亲在花盆前停留,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跪在父亲面前,准备把这盆花抱回去。
父亲眼神一变,旁边的嬷嬷偷偷告诉父亲,这便是澜夫人所生的四小姐。
父亲眼神逐渐冰冷,衣袖一甩,转头就离去了。
并吩咐下人,我要跪就跪着吧,那盆牡丹也着实难看,扔出府去。
我跪倒又爬起,夜晚天空下起了雨,我娘才来寻我。
此时我已经晕倒在大雨中。
我记得我最后一眼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季宴礼的那天。
我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
娘亲也没有去叫大夫,就让我在床上躺着,偶尔来探探鼻息,看是否需要备上棺材。
我生生的靠自己熬了过来,但是却落下了病根,不似以前。
仿佛变成了一名病美人,走三步都要喘一喘。
经过上次事件以后,我再也不敢主动去算计我哪位父亲了。
并且我已知晓,我和季宴礼没有缘分了。
我偷听到,我的父亲,要把我的嫡姐沈妙清许给季宴礼,我们家和丞相家联姻会使得我父亲的基业更上一层楼。
自此我就开始接近我的嫡姐,
沈妙清一直看不起我,我也不闹,
在她让下人把我丢在湖水里泡了一夜,我也不曾反抗,
在她以为我是一位可以随意拿捏的柿子时,
就渐渐的信任与我,出去玩也可借我的名头,
让父亲责备与我,
我也逐渐的摸清楚了她的喜好,
她常常与一名叫做周末瑜的公子偷偷联系,
这还是我看见她的丫鬟鬼鬼祟祟出门,才知晓。
丫鬟看见我时,也不惊讶,毕竟我也是沈妙清的人。
在她许诺我,将来送我出府时,
我连忙跪下磕头谢恩,她就已经觉得拿捏主我的软肋了,
但是她不知道,我想的从来不是出府。
就算所有人都欺辱我,都不曾想过。
终于等到沈妙清,在丫鬟生病卧床时,派我出门与那公子传信了。
我将信做了调换,约那公子,在午夜时分前来带沈妙清出府,
在家丁大喊捉住贼人时,我也从院中赶了过来,
此时的大厅里面聚集了沈府全部的人,
毕竟那个贼人,敢进沈府。
那位贼人看见沈妙清就扑了过去,
「清儿,救救我。」
沈妙清连忙后退,躲避他的拉扯,一步小心,摔坐在地上。
我看见四周的人群,都在窃窃私语,眼神都带有疑问。
「我不认识他!」
沈妙清此言一出,也彻底激怒了周末瑜。
在下人还没有堵住他的嘴之前,
「是沈妙清约我来此,我有她的手信,是她爱慕小人,还主动将自己的手绢赠与小人,求大人明查啊。」
我的那位父亲,听到此言,手抖也掩饰不在他的心慌。
这么多人再次,他怎么也堵不住着悠悠众口,不管此事的真假,沈妙清的名声是毁了。
我悄悄的退离了这个地方。
再过几日,将是沈顾两家联姻。
我只需要等待时机。
我的父亲主动向皇上告知。
沈妙清突然得了癫狂之症,不宜出嫁,需上山静养。
将把沈妙清换成沈浅夕,这件事是沈家过错,不敢再求夫人之位,愿主动降为妾室进门。
两大家族的联姻,势必会对皇权产生威胁,看沈家如此退让,皇上也欣然同意。
所以等宫里的圣旨下来的时候,全家人都蒙了,结婚的人不是大小姐,是四小姐。
沈兴鼓虽然贵为国公,但是对与我是嫁与何人他也是毫不在意的,
只要能堵住谣言,他也是愿意的。
好歹名义上也是国公家的姑娘。
我听着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了好久,以至于好几天都夜不能寐。
常常在梦中笑醒。
但是没人为我高兴,连我的娘亲都觉得这门婚事不好。
甚至劝我,主动去放弃这门婚事,
我也常常会听到下人们议论。
「这四小姐的运气可真好,可以嫁给丞相家公子,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完全继承了娘亲的美貌,甚至更甚。
但是也是紧张的,不知道他还认得出我不?
直到坐上花轿,出了国公府的大门,我才微微的回神。
我嫁给了我喜欢了五年的男子,
虽然他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我以及还是仍不住的高兴,
虽然我是直接从小门被抬进去的。
并没有喜婆来迎我,
直到我踏出轿门的那一刻,外面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而我这个院子却是冷冷清清的。
「沈姨娘,今天也是公子娶夫人的日子,今晚就委屈你在这里待一晚吧,明天我再来领你去见夫人。」
说完,他们全部转身离去,留我一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