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为信号?
容月嘴角抽了抽。
之前她闲来没事打听了一下,这的烟花,因为是稀罕玩意儿,几乎都是从圣武流入进来的,价钱高的吓人。
北凤珏居然,居然用烟花做信号?
见容月满脸震惊的样子,北凤珏笑着解释道:“能够找回你,是大幸事,与民同乐,值得。”
与民同乐,只为分享找到自己心中挚爱这份喜悦。
即便是以国他乡,即便身份敏感。
容月被抱在怀里,两人迅速的进了一处宅子里。
这宅子,看着不算很大,就是普通人家所住的样子。
一进去,也没什么伺候的人,只有季恒,淡淡和一个老嬷嬷模样的人等候在里面。
容月刚一进去,就听见‘砰’的一声,骨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传来。
她猛地扭头,却见淡淡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容月一个机灵,立马从北凤珏怀里跳了下来,“好淡淡,我错了,你可别哭啊。”
容月最怕的就是哭了。
她这张嘴,虽然伶俐,却不会哄人。
淡淡抽抽噎噎的抬起头,眼眶泛红,活像是一直兔子,“小姐,您还是杀了我吧。”
“呸呸呸,刚见面,死什么死?”
容月无语,呸了几声,将淡淡扶了起来。
天地良心,淡淡这样的高冷美人,突然这么哭泣,她心脏承受不住。
“好淡淡,你别哭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别哭了。”
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
容月平日里在太师府无法无天惯了,连容太师都拿她没辙,以往淡淡也是包容着她,今日这才算是见着了真章。
淡淡才是那个不好惹的。
淡淡冷静的擦了把脸,回头看向容月,“小姐说话算数,从今天起,您就算是去茅房,都得带着奴婢一起。”
茅,茅房啊?
容月嘴角抽了抽,见淡淡那抽抽噎噎惨白着小脸的模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默默地点点头,叹了口气。
北凤珏不放心,让淡淡替容月检查了一遍,确认身上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府中的老嬷嬷今日准备了饺子,说是一家团圆,要吃饺子才是。
容月红着脸,弱弱的哼唧了声:“谁跟他一家。”
这话还没说完,北凤珏便夹着一个饺子转过头来,目光澄澄,望着她,柔声道:“乖,张嘴。”
容月条件反射的跟着北凤珏的话张开了嘴,一个被吹得温热正好的饺子,就这么被送进了她嘴里。
“乖,这一个,叫做天地同寿。”
容月翻着白眼,吃着饺子。
而北凤珏却自己又夹了个饺子,咬了一口,然后顺手将另一半喂给容月,“这一只,共偕白首。”
容月嘴里塞满了饺子,半个字都说不出。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凤珏,见他一边吹饺子,一边哄小孩儿似的抱着他,“这一只,叫做,红烛翻浪,恩爱无两。”
他声音极小,又是贴着容月的耳朵说的,容月咬了一半的饺子,另一半自然是进了北凤珏的口中。
“爷,饺子还有,您不必这么省。”
老嬷嬷见北凤珏和容月两人分着吃饺子,不由得笑着打趣道。
容月脸上一红,默默地拉开了跟北凤珏的拒绝。
可脑海中,却总是回想着他方才说的话。
怎么这么些日子不见,这厮越发的不知廉耻了?
“因为,思之如狂。”
北凤珏像是听见了她心中所说的话一般,直接出声打断容月的冥想,随后起身,抱起容月,理直气壮道:“我有些困了,麻烦陈婶儿将饺子送进房里去。”
陈婶一看两人这架势,作为过来人,自然是知道意味着什么,于是连忙点点头,转身就去盛饺子去了。
这院子的卧房不多,容月和北凤珏是以夫妻的名义住进来的,自然是住一个房里。
不过容月也不是第一次跟北凤珏住在一起了,早已过了扭捏的时候。
她此时被北凤珏伺候着换了衣裳又洗了澡,便撑着下巴趴在床上,隔着屏风看着里面正在沐浴的北凤珏,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我还以为你找不到我了呢。这一路,你没事吧?”
毕竟是闯入敌国腹部,中间的艰险可想而知。
水声哗哗,北凤珏的声音清晰传来,“夫人担心?不如,夫人前来检查一番?”
容月老脸一红,检查个屁。
她是那种人吗?
咳咳,就算是,也一定要装成不是的模样。
又是一声‘哗啦’水声,容月撑着下巴,脑子里忍不住的想着屏风后的香艳景象。
毕竟是天下第一的大美男,在自己眼前沐浴,容月又没不是得道之人,脑子里冒出点什么想法也实属正常。
然而,就在容月这边想入非非的时候,一双光滑的大长腿,缓缓靠近。
那双腿,白净,修长,纤细,有力。
她咽了口口水,顺着大长腿往上看去,北凤珏寸缕不着,缓缓靠近。
“给我挪个位。”
他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容月身边,掀开容月身上的被子,跟着躺了进去。
容月浑身绷紧,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滚烫的身体,便贴了上来。
她吓得连忙缩了缩身子,却不想北凤珏又一次的黏了上来。
“你不是想看我有没有事?”
北凤珏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魅惑,故意咬着容月的耳根,轻声说道。
此时,容月这才注意到,屋子里确实都是摇曳的红烛,就连被子,也好像是大红色的喜被。
只有帐子,是烟蓝色的绣帐。
可此情此景,怎么看,怎么像是洞房花烛。
北凤珏从身后一把搂住容月,“这一路,太长了。”
虽然分开没几天,可对于北凤珏而言,日日煎熬。
“我来的时候,就在想,若是你受了伤,我便让伤你的人千倍的偿还。若你忘了我,我便赖在你身边,永永远远,想起来也好,想不起来也罢,都要这么守着你,爱着你。”
他侧过头,看着容月,“可是,唯一没想到的是,酝琅那个蠢货,居然想用于你成婚来救你出大牢。”
这一句蠢货,容月听出来了,是实实在在的鄙夷和嫌弃。
北凤珏的教养甚好,很少这么直接的鄙视一个人。
酝琅若非是动脑筋动到了这份上,其实还算是个人物。
可惜,注意打错了。
容月皱起眉,不悦道:“我已经严肃的拒绝他了。”
对于这一点,容月也很反感。
酝琅的行径,实打实的趁人之危。
话题既然提到这儿了,容月又道:“我答应他,替他将身体里的东西弄出来了。”
闻言,北凤珏脸色一僵,眼中似乎有一抹情绪一闪而过,他却并未多说,只看着容月,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拨了起来,意味不明道:“你想好了?”
“嗯,我住在忠顺侯府,既然寻得了人家的庇护,自然是要还这份恩情的。”
容月话落,却久久没听见北凤珏的声音。
她狐疑的转过头,看着似乎在沉思的北凤珏,“你怎么了?”
北凤珏躺平,一手将容月拉到自己身侧,闭上眼,长舒口气道:“没事,歇息吧。”
这反应,不正常。
容月皱起眉头,想了想,忽然道:“他祖上曾是武将,北晋与圣武又是宿敌,你与他之间,可有仇恨?”
她问的直接,也没想过北凤珏会不回答。
只是,这个答案,等待的有些长。
容月的心像是被一根线勒住了似的,她盯着北凤珏,只要北凤珏说一个字,她就放弃去帮酝琅。
然而,北凤珏给出的答案却是,“国仇,与私人无关。”
容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无关,无关就好。
可北凤珏这反应,分明就是不高兴了。
容月于是立马藏起自己得意的小眼神,小手顺着北凤珏的腰间,一点点往下滑。
“月儿,别……”
北凤珏耳根瞬间通红,脑门上转眼的功夫,就出了一层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