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心里苦啊,弱弱的看着北凤珏,低低的唤道:“莫要让他伤了朕!”
北凤珏面不改色,不紧不慢的道:“这话陛下跟他说。”
皇帝陛下险些被气的晕厥过去,他可是皇帝啊,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负他?
“北凤珏,朕命令你,将他给朕斩了。”
北凤珏继续道:“微臣进宫面圣,从不带刀剑。”
虽然他有特许,可以带剑入殿,可北凤珏却是一次都没有僭越过。
所以,没刀剑,斩不了人。
见那皇帝陛下气的吹鼻子瞪眼的模样,容月不忍心的扯了扯北凤珏的袖子,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他们都有兵器,你没有,会不会让人觉得咱们瞧不起他们啊?”
北凤珏垂眸,扫了眼容月那张清新的小脸,突然发觉,容月的脸似乎比他以为的,更加精致。
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女人!
北凤珏抬手,将容月刚干的头发揉乱,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容月狠狠的瞪了眼北凤珏,一抬手,‘啪’的一巴掌,拍掉了北凤珏在自己脑袋上肆意蹂、躏的爪子,“本侯又不造反,何须兵器?”
这番打情骂俏,但是又引得皇帝陛下何胡川都颇为不满。
一个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一个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武安侯,你什么意思?”
胡川率先发问,问完后,剑朝着皇帝陛下试探性的加深了力度。
然而,他刚一动,北凤珏眼皮子一掀,似是有一道强劲的内力席卷而过,胡川还没回过神来,北凤珏已经抬起了手,而他的手,竟是不受控制的被吸着往一旁挪去。
这,这是什么功法?
胡川咬牙,双眸猩红似是要暴走一般,“呀……啊!”
一声暴喝,‘哗’的一声,胡川身上的衣裳被撑裂,他一手握住自己的手腕,将那把剑拉了回来,挣得脖子都红了,想要将那剑再靠近皇帝一些,再刺进去一些。
然而,北凤珏动了动手指,那把剑‘咔嚓咔嚓’几声,瞬间断成了几段,一段一段的掉在了地上。
转眼间,局势斗转。
胡川的手被那道内力吸着,动弹不得,像是一只巨大的吸盘,他不得不拼上全身的力气去对抗,却根本无力逆转局势。
一个猩红着眸子,青筋暴起,一个一脸淡定,云淡风轻的好像是要捏死一只蚂蚁般。
差距,一目了然。
北凤珏的视线,一点点的扫过胡川的手,眼神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
“这双手,碰的你?”
那声音,冷的寒霜般,冒着森森的寒气儿。
容月一愣,不明所以。
北凤珏脸色沉了沉,手指微微用力,顿时,那胡川老脸狰狞,惨叫出声。
“啊,放,放过我,侯爷,侯爷饶命。陛下,陛下救命啊。”
他的手,正发出一阵可怕的‘嘎吱’声,像是骨头被人碾碎,还是那种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慢慢的碾碎。
北凤珏面不改色的,一手将容月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一手捂住她的另一边耳朵,好似这一场残忍的报复,与他无关一般。
耳边骨头碎裂的声音不绝,容月有些震撼,想要阻止北凤珏,却突然想到一点,北凤珏此举,大有在告诉在场所有人一个事情,他即便是常年病弱在府中休养,可实力,也足以轻而易举的碾压所有人。
尤其是,这位皇帝陛下。
以为他抱病闭门不出,就想策划一些戏码?
单纯。
容月侧头去看皇帝陛下,却见那皇帝陛下一张白净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神里满是慌乱,还有震撼。
当五根指头尽数被折断,对于容月他们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可对于胡川而言,像是走了一遭地狱般,他哀嚎着抱着自己的手跪在地上,一张脸上满是泪痕。
堂堂御林军统领,此时哭的像是个被揍了的三岁小孩。
可怜,可叹。
北凤珏收拾完胡川,这才松开容月,慢条斯理的走到皇帝陛下跟前,一鞠躬,淡淡的道:“陛下,反贼已擒,请陛下发落。”
皇帝陛下嘴唇苍白,哆哆嗦嗦了半天,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看着北凤珏,脸上的委屈更甚了。
“你既早就看破了这个逆贼的心思,为何不早早禀报朕!”
北凤珏平静的打断皇帝陛下的语无伦次,清冷道:“陛下,江山是您的,臣子也是您的,这人,也是您自己挑的,察觉这人的心思,也是陛下自己的事,与微臣无关。”
所以,造不造反跟他无关,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一定要说的道理。
毕竟,胡川此人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皇帝是当做心腹的,如果北凤珏真的说出这件事,皇帝陛下大概也会觉得北凤珏是排挤同僚。
皇帝陛下瞬间更想哭了,就是因为你没兴趣朕才更担心,万一哪天有兴趣了呢?
像是猜中了皇帝陛下心中所想,北凤珏补充道:“铁甲营忠于百姓,忠于天下。”
而非是忠于武安侯府,或是一代君王。
这句话,好比一颗定心丸。
皇帝陛下闻言,脸色这才渐渐缓和起来。
他刚准备斥责北凤珏两句,以表自己皇帝的威严,“你竟然敢拿朕当诱饵,逼迫朕看清胡川等人的歹毒用心,罪大恶极,朕要将你……”
话没说完,远方,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飞快的跑了过来,“陛下,不好了,何亿清逃跑了!”
“怎么回事?”
皇帝大惊失色,昨天夜里,北凤珏潜入皇宫,告诉他何亿清已经别生擒了,正由立南王看押。
一切都在北凤珏的预料之中。
只是,凤明简竟真敢放了何亿清?
北凤珏眸子一眯,淡淡的道:“微臣愿意将功折罪。”
罪?
他哪儿来的罪?不过是给皇帝陛下一个台阶下罢了。
皇帝陛下此时有有了几分当皇帝的模样,微微颔首,正派道:“去吧。”
挥了挥衣袖,神情没有一点担忧。
北凤珏看了眼皇帝陛下,不咸不淡的告了退,然后一搂容月,将人打横抱起,光明正大的离开。
靠在北凤珏怀里,容月恍恍惚惚间,好像感觉这场景,与梦境中的感觉有些相似。
一个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北凤珏手按上容月柔软的腰肢,语气诡异的道:“听说,本侯要将你折断腰?”
一股莫名的寒意是什么情况?
容月收回神思,讪笑,“折,折不断,我筋骨硬朗着呢。”
北凤珏又道:“本侯还凶你?”
容月坚决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侯爷每天还给我暖被窝捂手呢。”
北凤珏意味深长的灵魂第三问:“那炖了你吃肉呢?本侯倒是不知,自己还吃人肉。”
容月头皮发麻,心中疯狂哀嚎道:老天爷,他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居然听到了这么多?容月掩面,将脑袋往北凤珏怀里钻了钻,救命啊,北凤珏要家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