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恶心不死你丫的!
敢在给老娘放蛇?
还敢放冷针?
装什么容嬷嬷!
容月憋了一晚上的脾气,劈头盖脸冷冷的都撒在了容长轻的身上,每一字每一句,轻飘飘的,可对于做贼心虚的容长轻来说,简直就是扎心!
容长轻脸色发青,咬着牙,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若是再加个洋葱,差不多能下两点雨。
容月怀揣着做人要善良的原则,坚决的履行着把容长轻这姑娘吓得花枝乱颤,牙齿打架,徘徊在心肌梗塞的边缘。
“你的脸色好差哦,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儿似的!我说姑娘啊,虽然你没有我这般娇嫩的容颜,但是也不要放弃治疗嘛!要知道,抢救抢救,可能还是有机会得啊!你这么出门,不怕吓着别人吗?哎哟,这是什么搭配啊,黄脸绿裙子,你打算种蔬菜呢?”
“你这么大的人了,都过得这么不精致吗?猪猪女孩懂不懂?我瞧你面色发黑,面相不善,姑娘,缺德缺多了吧?”
“哦,缺德没事,总比缺心眼要强。你看看,也不知道这些蛇是缺了什么心眼,居然往我这院子里头钻,这不,这两天就要被吃了吧?好可怜哦~”
“够了!”
容长轻一声厉喝,打断了容月的话。再不打断,她怕是就要被气断气了!
容月!
那蜡黄的脸上愣是红橙黄绿的变了个够,这才咬着牙,恨不能一口吃了容月似的。
容月笑的一脸奸诈,那张明媚的脸上满是张扬的得意。
她从不知收敛,却也明艳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怀中的白兔,清冷的眸子不自觉的落在容月的笑颜上,心中竟是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把容月拖到自己身边?
险象环生,阴谋诡异的生活,真的适合她吗?
可这个念头不过是一瞬之间,他很快就想通了。
容月身为太师府嫡女,朝野内外,根本没有一块清净的地方能够容得下她。
或许,他的身侧,能为她开辟出一块清净的地方来?
想到这种可能,白兔突然间神情大变,心里一阵发憷,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白兔的眸子陡然间沉下 ,容长轻莫名的颤了颤身子,像是感到一股拂面而来的杀气,她身子一软,几乎是跌倒在地,双手向后抓了几下,惊声道:“我们,我们走!”
走?
老娘还没点评完呢!
容月张口就要去叫容长轻,奈何怀中的白兔似乎有些不耐烦似得,动了下。容月立马低下头,看着怀中一脸冰山大爷模样的白兔,忽然逛街心思大起:“宝贝儿,你看今日风和日丽,正是逛街的大好时候,陪我出去逛逛?”
白兔撇嘴,淡淡拒绝:“吱吱……”不去。
他堂堂武安侯,陪什么女人逛街?
容月再接再厉,掰着脸上的神情,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道:“昨天晚上,好多蛇,吓得我魂儿都飞了,听说逛街能安神呢!我们去嘛!”
“吱吱……”逛街安神?本侯怎么没听说过?
白兔一脸鄙夷,这个女人,是把他当三岁小孩儿忽悠了吗?
口中虽然拒绝,可容月抱着他,小步往外挪着的时候,他却也没出声制止。
容月挪的小心翼翼,打算出其不意,待会看准时机抱着就跑。
这点小心思,又如何能瞒得过白兔的眼睛,他虽然身体变成了白兔的模样,可智商还武安侯的水平啊!
白兔对容月的小计俩视而不见,只冷冷的看着她,打算什么时候加速。
容月一边继续忽悠,一边不动声色的往外挪。
“逛街安神是新配方嘛!你常年在军中,不知道也很正常。再说了,这种独家秘方,又不是大街上卖印度神油的,还能光明正大的摆招牌!像我这种程度的受惊,就应该逛吃逛买!姐这可是独家秘方,一般人儿还不告诉他呢。”
独家秘方?
白兔鼻孔里不屑的飘出一声冷哼,见容月的步伐已经快要靠近庆祥苑的大门,这才施施然的开口:“吱吱……”本侯说了要跟你去了吗?
可惜,白兔的反应似乎变慢了,容月二话不说,抱起白兔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庆祥苑内,季恒也就是低下头抓了脚背上的一只蚂蚁功夫,一抬头,院子内已经空空如也了。
“不好!侯爷!”
京城的街市,容月也是第一次逛。
而北凤珏的性子,一向除了军营,便不会再去超过十个人的地方了。
这种街市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容月一道街市,就完全撒欢了。
青怡坊在京城远近闻名,一般多数都是小百姓来逛的地方。
东西便宜,且都是寻常玩意儿。
这种东西,武安侯殿下自然看不上。
然而容月却乐此不疲的东逛逛西瞧瞧。
“怎么没有英雄救美的戏码?”
容月一路走,别说是看到个流、氓无赖了就连个弱柳扶风的美人都没有。
怀中的白兔轻哼一声,满脸不屑。
“吱吱……”今日铁甲营回城巡逻。
每当铁甲营一回成,京城里的地痞流、氓就跟见了阎王似得,要么躲家里不出门,要么从良装好人,这家送白菜,那边扶老奶奶回家,殷勤地道的仿佛是个人。
然而容月初来乍到,并不知道铁甲营这么彪悍,只点了点头,突然在白兔的尾巴上轻轻一揪,眉飞色舞道:“原来你才是最大的流、氓啊!怎么就没见你强抢老娘呢?”
容月对于自己没被强抢这件事表示很郁闷,开始了深深的自我反省。
“论颜值,论身材,老娘绝对C位出道啊!”
白兔:“……”
“还有薄情汉惨遭痴情女扇耳光的戏码,怎么一个都没有?”
这条大街不正常!
容月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大街有些和谐的太诡异了,就像是,有人在刻意为维持着这一带的安宁一般。
白兔眯了眯眸子,视线在街道周围一扫,湛蓝的眸子,忽然间落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座酒楼临窗的窗户前。
一般对于容月而言,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不去想了。
心中诡异的念头一闪而过后,容月便抱着白兔继续往前走,大步阔首,走的霸气十足。
白兔睨了眼容月,只低声的留下两个字,便闭上了眼睛,窝在容月的怀里心安理得的闭目养神起来。
靠!谁他娘的逛街睡大觉的?
不指望他帮自己扛什么东西了,好歹,好歹也帮忙砍砍价嘛!
容很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怀里的白兔,“这个好贵!”
白兔眼皮子都没掀一下,清冷的道:“买。”
“不行,贵!”
白兔被容月闹得不行,无奈,只得掀开眼皮子,扫了眼容月盯上的东西,牛鞭。
顿时一张白兔的脸,抖了又抖,爪子伸了又缩,最后,某白兔干脆一闭眼,咬牙切齿的骂了声,“吱!”走!
哟?
害羞了?脸红了?
号外号外,武安侯脸红啦!
真是可惜,这个破朝代没有大喇叭!
容月抱着白兔,正要磨磨蹭蹭的蹭到旁边的脂粉摊子,不料,突然间,一双手,拦住了容月的去路。
来人一身白衣,白的跟白莲花似得,身上纤尘不染,手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在往上,衣襟严丝合缝的拢在一起,隐约的能看到那人,没锁骨。
不等容月继续看,怀中的白兔猛然间睁开眸子,身子灵活一动,跳到了容月的脑袋上,‘啪’的一巴掌,遮住了容月的眼睛。
“吱吱……”肉萝卜好看吗?
肉,肉萝卜?
这形容,还真是准确。
容月抽了抽嘴角,一把把跳上她脑袋的白兔抱了下来,抬眸扫了眼肉萝卜,敷衍一下哦,“萝卜,借个道儿!”
白衣公子掏钱的手一僵,柔情四溢的脸瞬间僵硬,他似乎是深吸了口气,这才讨好般的将手上的银钱递了过去,“姑娘,这个东西,在下给你掏这个钱。”
冤大头?
死肥羊?
暴发户?
容月的脑海中,飘过了无数个对眼前这肉萝卜的形容,只是觉得这个肉萝卜,脑袋可能真被萝卜塞满了。
给她一个女人买牛鞭?
靠!怎么想的?
容月一把抓过那人手上的银钱,扔给摊主,一勾唇,“老板,这二货要买你的牛鞭,挑个好的,一看这公子就是个肥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