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长得好看怪我咯?”
北凤珏冷冷的扫了眼南缨,“按照礼数,你该称我为侯爷。或者,大帅。”
南缨的一张脸,在听到这话时,再也维持不住,瞬间惨白,像是从水底爬起来的女鬼似的。
她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若是姨母在世,定不会看到凤珏哥哥这么欺负我的!”
北凤珏脸色不变,声音依旧不带半分感情,“出去。”
南缨红着眼瞪容月,死死地瞪着她。
容月一脸懵逼,她做错了什么?
就是因为长得好看吗?
欸,世道不公啊。
南缨咬牙,弯腰一手捡起地上的鞭子,转身咬着唇嘤嘤嘤的跑了。
屋子里,只剩下容月和北凤珏二人。
“南缨生性好斗,你离她远些。”
容月抖了抖半边眉头,看出来这姑娘好斗了,不过,“你在担心我?”
北凤珏神情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冷嗤一声,不屑道:“你既是随本侯出来的,若是有什么闪失,本侯的名声恐遭连累。”
容月翻了个白眼,对这种蹩脚的借口表示呵呵哒。
装X,让你装X,明明就是担心!
容月:“此地是扬州通往京城的必经之地,何亿清以为自己干掉了你我,想来此时,也应该已经出兵了,你打算在此处拦截?”
北凤珏微微颔首,“此事不宜闹大,以免民心不安。在京城外了结,是最好的法子。”
证据,人证,物证,都已经收集齐了。
剩下的,就看宫里的那位对他的信任有多少了。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容月叹了口气,双手撑着下巴,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小下巴,“可怜了本小姐的那只蠢兔子,你说,万一两军交战,你突然变成了白兔可怎么办啊?”
北凤珏抽了抽嘴角,“那就把你扔出去,抗敌。”
容月:“……”
北凤珏你他么的是魔鬼吧?
本小姐这般花容月貌,青春正好,你居然用本小姐抗敌?
魂淡,简直魂淡。
只是,即便一切都在北凤珏的预料之中,可变数,却依旧产生了。
京城,皇宫内。
龙床之上,正在酣睡的皇帝突然一头惊醒,眉宇间沉浸着一抹浓郁的黑气,他踉踉跄跄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来人,来人,传朕旨意,京畿铁甲营,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京,否则,以谋反罪论处!”
大太监面色一僵,犹豫的抬起头看着皇帝陛下,“陛下,铁甲营您不是一向不管吗?”
“废物,这是朕的江山,谁都不能动!快去,传旨!”
大太监立马屁颠的出去,快马加鞭前去铁甲营传旨。
不多时,即将卯时,皇帝陛下端坐在御书房内,脸色一沉。
他的下首,站着一位白胡子老头。
“陛下这是为何?”
皇帝陛下长叹了口气,“朕昨夜,做了个梦,朕梦到北凤珏那魂淡,造反了!”
白胡子老头捋了捋胡子,翻了个白眼。
要反早反了,还等到现在?
皇帝陛下恰好将这一抹鄙视捕捉的刚刚好。
“你你,你什么意思?你还敢对朕翻白眼?”
白胡子老头砸吧砸吧嘴,“陛下心里没点逼数么?微臣年纪大了,还得睡觉呢,您这可算是让人诈尸,知道不?”
说罢,白胡子老头哼哼唧唧的出了御书房,默默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举步离开。
圣武皇朝元安十七年十月,武安侯于扬州造反。
消息传到京城时,皇帝陛下欣喜若狂,“幸好,幸好朕早有准备,让铁甲营按兵不动。”
群臣:“呵呵,陛下,您真的能控制的了铁甲营吗?”
要是铁甲营听您的话的话,为何太子殿下想进铁甲营磨炼,至今还没进去呢?
只是这等打脸的事儿,众人也没胆子说出来。
只是皇上开心,他们也跟着开心。
不对,都要被造反了,开心个毛啊。
于是群臣纷纷起议。
“陛下,微臣认为,武安侯点下忠心耿耿,要谋反,也不该是从扬州啊,直接从逼宫好像更容易呢。”
皇帝陛下怒,“你,你混账!你的意思是,他想瓮中捉鳖轻而易举吗?”
群臣:陛下,微臣们可没说您是王八。
“陛下,微臣认为,扬州总兵何亿清拥兵自重,勾结武安侯,罪大恶极,应当剥皮抽筋,打入十八层地狱。”
皇帝陛下:“嗯,爱卿说的非常有道理。朕便委派你,去将他剥皮抽筋,打入十八层地狱。”
群臣瑟瑟发抖:陛下,微臣,打不过啊。
嘤嘤嘤,好恐怖的。
听说何亿清曾经生吃人肉,一拳头打死一头老虎呢。
早朝乱成一锅粥,却没有一个人能提出个具体的法子怎么应对。
此时朝臣们才发现,能打仗的那些将军,要么年迈,要么就是武安侯的旧部不可信任,造反的要是别人,倒是好说。
可造反的是武安侯,这百姓中鼓掌欢呼的就有一大半,虽然多数是女子与妇孺,可这民心吧,明显的不太正经。
所以群臣也很无语。
武安侯要造反的话,肯定一反一个准儿。
他们要不干脆直接把这个皇帝一推,拥武安侯上位?
然而此时,却发生了一个变故。
闹哄哄的朝堂之上,突然走进来一个白胡子老头,那老头穿着一身素衣,气质儒雅,纵然上了年纪,却也难掩身上的那股子风雅劲儿。
看到老头,各怀心思的朝臣们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一盏茶的功夫后,突然,一人率先反应过来:“娘耶,闹鬼了!”
“容,容太师!”
白胡子老头儒雅一笑,朝着众朝臣一作揖,淡定道:“各位同僚,许久不见。”
众人:谁想见鬼啊。
皇帝陛下松了口气,容太师身为帝师,加上皇帝陛下最敬佩的人,在朝堂上的地位,自然不可多说。
天下桃李,数之不尽。
朝堂之上,大半都是容太师的门生。
此时那些人也一点都不意外的躬身站到了容太师的身后,而这些人,都是方才一言不发的那些人。
容老太师看了眼皇帝陛下,淡淡的道:“陛下,武安侯造反之事,不必多虑。我朝年轻二郎众多,好比太子殿下,立南王殿下,都可堪大任。”
立南王本就安静的站在那里观战,突然间战火引到自己身上,他面色一白,无辜的动了动唇,“太师,明简不才,这些年除了琴棋诗画,其他的一事无成。”
容太师脸一沉,不高兴道:“岂可妄自菲薄!你分明琴棋诗画也没什么成就。”
凤明简单:“……”
这个老东西,早晚有一天,他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容太师说完,朝着皇帝陛下一使眼色,沉声道:“陛下,没有虎符,立南王怕是调不动铁甲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