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在夜晚愈发疼痛难忍,我吃了片安眠药,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砸醒。
“砸什么砸,报丧呢?”
我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去开了门:“谁……经理?你怎么来了?”
杜哥叼着一支烟,径直走进来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难看:“梅梅,海燕,可心,佳娜,她们四个人都死了。”
“死了?”
我震惊,顾不上身上的疼:“怎么死的?”
一下子死了四个摇钱树,杜哥心都要碎了。
“手脚被折断,舌头也被割了,警察接到报警电话过去,几个人已经不成人样了,也不知道是谁下这么狠的手。”
割舌头……
我不禁想到了许闵年,他绝对有能耐一夕之间搞死这么多人。
可是为什么?
为了我?我可不敢这么想。
想到昨晚在十字路口的车里那一幕,我心底酸涩蔓延。
“杜哥,做我们这一行,本来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稍不留神就被条子抓,要么被玩花的客人玩死,再不就是惹到什么人,死无全尸。”
我起身,对着镜子扫视身上的伤口,真疼啊,不过人死账消,跟那几个小姐的恩怨,就此了结。
杜哥深嘬了一口烟,烟蒂都快燃到指尖,他还没注意到:“偶尔死一个半个的,都正常,可一下子没了四个,让我上哪整这么多姑娘,她们可都是老板娘亲自调教出来的尤物。”
我淡淡勾起唇角:“那不是还有小羽吗?她刚来两天,就成了会所的宝贝疙瘩。”
“那是她造化好,能被那活爹看上,以后你跟她一起伺候二爷,也有个照应不是?”
杜哥搂住我的肩膀,晃了晃,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我拨开他的手:“都听经理的安排,不过我这几天要先去趟沪市。”
翌日清晨,我独自坐上了去沪市的飞机。
两小时后,飞机落地,高晴在机场外接我。
外面二十八度的天气,她穿着皮草披肩,里面套着吊带短裙,踩着八厘米恨天高,远远的向我招手。
我隐约觉得那件皮草有些眼熟。
似乎是高晴离开场子时,富商给她买的那件,两年过去,毛都打缕了。
机场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越野车,白色车漆上甚至还有两处剐蹭,高晴上车,熟练的点了根烟,打开嗨曲。
高晴侧目打量我:“妞,你怎么让打成这副鬼样子了?”
我翻了个白眼,抢过她手中的香烟叼在嘴里:“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好开你的车。”
高晴带我去沪市的小吃街,我们两个人吃了一份汤饺,结账时,我看到她手机屏幕碎的很厉害,还是两年前的旧款。
看得出来,她过得也不算太好。
我没多问,吃完饭高晴带我去了沪市最繁华的场子。
刚一进屋,我就有种不好的感觉,回头想找个理由离开,却看到高晴举着棍子向我走来。
额头一痛,我便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我疼的直哼唧,想摸额头,才发现自己被绑了个严严实实,高晴听到声音,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那张精致的脸上挂着泪痕,绝望的看着我:“对不起,海琼,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