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苏一脸不信,表示费解,
“真不是你做的??”
许青禾再次确定,
“不是。”
裴苏甩了甩头,
“白瞎了功夫应付帽子。”
“那会是谁做的?”
自言自语着,她拿了手机,又把劲爆的消息,来来回回刷了两遍,忽然就笑了,
“等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去拜拜他,太解气了。”
研究所通知很快下来,许青禾离开江城那天,天下着蒙蒙细雨,打车航站楼外,她拎着行李进入口,总感觉无形中,有道目光如影随形,等她回头寻找,却又找不到一丝的讯息。
目之所及,皆是来来往往路人匆忙的身影。
许青禾刚转过脸,拿身份证过入口通道,航站楼外面,路边停了辆大气的豪车,车窗慢慢滑下,露出来的男人脸,五官立体,眉目清朗,黑色的墨镜,泛着异样的暗光。
男人微微侧目,紧紧盯着不远处那抹纤细的身影,抬手取下了脸上的墨镜,是匆匆赶来的薄轻臣。
骨节分明的手,将手机贴在耳朵处,眼眸始终紧盯着那抹安检的女人背影。
薄唇微微掀动,与那头的人轻轻说了句,
“跟着她,保护她。”
忽地,脑子里似划过了什么,柔*软的语气立刻变得强硬,
“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知道了,薄先生。”
江城离京都,千里之地,航班行程三个半小时。
许青禾睡了一觉醒来,抬眼,入目的便是蓝天之上的云层,莫名地,脑子里回旋着警察上门的情景,还有薄家宝物被盗,以及薄临修与许拉相继出事的画面。
低垂下头,打开飞行模式,调出微信界面,
红色的一排字,显示并无网络。
海与岸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前段时间。
离开前,她就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发条短信,最终打消了念头,现在有发短信的冲动,奈何网络不通。
也只能作罢。
对薄轻臣的这份依恋,她归结为担心。
薄临修与许拉的事,她觉得无关痛痒,让她忧虑的是,薄长河失窃的宝物,她有种预感,这将是薄氏父子离心的开始。
如果薄轻臣与薄长河,真的关系破裂,她会内疚,毕竟,这事因她而起。
京都是全国盛地,尤其是三里屯,街道的热闹与繁华,国内屈指一数,她拎着行李箱,淋淋沥沥的小雨,越下越大,直到视野模糊,再也看不清了,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又将散落额头的发丝,捋于耳背后,总觉得身后有人尾随,这是她下飞机后就有的直觉。
但当她四处找寻时,似乎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许是前两天受了刺激,想多了吧。
雨水实在太大,她已经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不得不寻找起雨伞店来。
恰在这时,一抹声音落入耳,
“小姐,需要伞吗?”
许青禾看着眼前窜过来的身影,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青年怀里抱了一堆的雨伞,还有几件雨衣包装。
这念头,求生存不易,都跑到街头来找卖家了。
见许青禾迟迟开口,青年忙道,
“小姐,买件雨衣吧,很便宜,只需要30元。”
许青禾毫不犹豫,
“25,买一件。”
卖伞的青年爽快答应,拆开了包装,将雨衣递给了她。
拿手机扫完二维码,许青禾将雨衣穿上,薄薄透明的雨衣,穿在她身上,看着像是罩了层白纱,雨水顺着玻璃雨衣往下滴落,即能遮风挡雨,又不失美感。
穿过两条街,抬眼就看到了几个高大上的名字,京都生物研究所。
一路的奔波,瞬然间烟消云散。
怀着激动的心情,许青禾进入了大门,前来接待她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北方女人,一对乌澄澄的眼睛,出奇的大,
“我是江柚,与你同一届,昨天才来报道。”
“许青禾。”
许青禾刚报出姓名,江柚眼睛瞪得比铜玲大,
“你就是青禾学姐。”
姑娘由于激动,话都讲不利索了。
也许是没想到,自己今天接待的第一个学友,竟然是各项科目考核第一名。
第一名,是多少人仰慕的存在,说不定以后,就是业界大佬,抱着这条大腿,指不定以后会混得如鱼得水。
江柚暗自庆幸自己幸运。
小姑娘态度热络,许青禾也不再有介蒂,
“你应该是硕士研究生直接进来的吧。”
毕竟江柚看起来比她要年轻一点。
江柚,
“还有一年毕业,导师让提前进组,在家也没事,所以,我就进前过来了。”
能来这儿的,都是妥妥的学霸。
江柚羡慕她,她还羡慕这朝气篷勃的姑娘。
许青禾有一米六五,在南方,她这个头已算高,然而,与江柚一比,她就矮人家一截了。
两人谈笑着,已来到了宿舍楼下,
江柚,
“青禾姐,你与我住一间吧,我来得早,挑了间好的,以后,咱们共同学习,相互进步,如何?”
一翻谈话下来,两人已由陌生转为熟悉。
许青禾人生地不熟,当然点头应允。
两人上了楼梯,转角就是江柚挑的宿舍。
房间不大,左右摆了两张床,早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是江柚的功劳。
窗台上,还摆了束鸢尾,为清冷的深秋,添了抹温馨。
许青禾将行李放到空床位,动手铺床时,江柚上来帮忙,很快,两人就将床给铺好了。
收拾妥当,也到了晚饭时间。
江柚带着她去了食堂,食堂宽敞明亮,足足有十几个窗口,来来往往用餐的人很多,全是研究所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散着学术气息。
许青禾为这样的氛围感到欣慰。
她想起了自己读硕士的时候,几乎每次都要排队,她每次都要为排队而伤神,因为那会耽误她学习的时间,为此,她向薄临修抱怨了好多次,后来,薄临修混了人通行证,直接帮她排,打好了饭,又将食物端到她宿舍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整整三年,薄临修从不懈怠。
那样深情的男人,居然会背弃初衷。
不不不,不是背弃初衷,是他由始至终,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其目的,就是为了妈妈留给她的五千万嫁妆。
想到这儿,她也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相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