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禾那天晚上睡得极不安稳,一晚醒了好几次,总感觉有事要发生,直至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梦中的她,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打着哈欠,打开门,裴苏闪了进来,向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怎么了?”
裴苏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太爽了。”
“说说,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裴苏,
“为你高兴啊,昨晚,薄临修新婚夜,离家出走,不曾想,半路出了车祸,车子撞坏了,这还不打紧,他又跑去酒吧与那群狐朋狗友嗨,与人起了冲突,被人打得半死,据说,额头缝了好几针,脸都打坏了。”
许青禾愣了愣神,她拿过手机一看,今早江城吊炸了天的新闻,便是薄家曾孙医品总裁,昨晚发生一系列倒霉事件,不知道是碰了谁的逆鳞,被揍成了猪头。
新闻旁边,还附了好几张车子撞坏的图片,以及男人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满头缠着血纱布的恐怖画面。
裴苏兴奋不已,喋喋不休,
“应该是碰到了硬茬子,平时在圈子里横惯了,被人休理休理,好灭灭他的威风。”
什么东西,刚与禾儿离婚,转身就与小*姨子结婚,这是禾儿,换成是她,早把他揍成熊猫了。
许青禾脑子里,不断掠过昨天薄轻臣送她回来时的模样。
男人脸上的冷沉,是平时少见的,薄轻臣当时很生气,她看到了,也感受得到。
这些事是薄轻臣做的?
可是……许青禾又否绝掉,薄轻臣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不管怎么说,他与薄临修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就算两人没什么叔侄感情,但是,毕竟血深于水。
裴苏附在她耳边,轻声说,
“还有更劲爆的,偷偷告诉你,昨晚薄家藏宝库失窃,据说,薄家珍品全部被偷光,今天,片区的片儿警,全部进驻薄家,正加大马力,寻找薄家昨晚失窃的宝物。”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便是你拿走的那件百鸟图,被薄司焰偷回去后,再次失窃,薄老爷子气了个半死,把薄司焰薄司华两兄弟骂了个狗血喷头,老爷子更是捶胸顿足,气得饭都吃不下。”
许青禾眉心狠狠一跳,
裴苏说得开心,并没注意到她不对劲的神色,
“还有许拉,昨晚也出事了,相关人士透露,消息非常可靠,据说薄临修新婚夜逃跑后,她不顾一切追了出来,大马路上,被车子撞了,伤了右腿,嘴唇缝了几针,怕是要破相喽。”
许青禾联想到了昨天那只被他们掩埋的猫儿尸体。
这些事,算是为那只猫祭典吗?
薄轻臣搞薄临修与许拉,算是为她报仇,可是,偷走老爹的珍藏,这算是监守自盗吗?
许青禾没有裴苏想象的高兴,她开始担心薄轻臣处境了。
“你怎么不高兴?”
“没有。”
许青禾并不想让闺蜜知道昨天发生的那场意外。
她怕闺蜜担心。
裴苏不可思议,
“你昨天送花圈的事,圈子里炒得沸沸扬扬,对了,他们不会怀疑是你做的吧?”
话音刚落,门外骤然传来了敲门声。
裴苏脸上的笑,慢慢敛去,
“你先去梳洗,我来对付。”
瞧裴苏那神色,好像昨晚的事,真是她做的一样。
裴苏二话不说,去开门,许青禾到不是怕警察,而是她刚起床,逢头垢面,的确不适合以这副尊容见人。
她刚回到房间,裴苏的声音落了进来,
“帽子叔叔,有事?”
帽子,
“我们找许青禾,请问她在吗?”
裴苏,
“不在,不在,你们找错门了。”
帽子,
“我们得到消息,她暂时就居住在这里,你应该是她的朋友吧,麻烦叫她出来,我们只是例行问个话,不必紧张。”
裴苏白眼一翻,
“我们又没犯法,紧张什么?”
裴苏与警察周旋时,许青禾已简单收拾好自己,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我是许青禾,请问有什么事?”
两名帽子一边暗暗打量长相不耐的女人,一边说明来意,
“是这样的,有人举报,薄家昨晚失窃的宝物,以及薄临修与许拉相继出事,与你有关,毕竟,昨天,你大闹了婚礼,所以,我们不得不走这一趟。”
许青禾双手抱臂,微微挑起秀眉,
“昨天我前夫结婚,新娘给我下战书,我去祝贺她们白头到老,永浴爱河,有错?请问警察同*志,我犯了哪条国法?”
帽子难为情道,
“许小姐,有人举报,我们必须盘查,至少,你有作案动机,请问,昨晚8点25分时,你人在哪里?”
昨晚8点25分,是薄轻臣送她回来后十来分钟后的时间。
许青禾心跳漏了半拍,照这么说来,薄轻臣把她送回来后,转头就找人安排修理薄临修与许拉了。
她双手一摊,面不改色,
“在家里啊!不信你问我闺蜜。”
裴苏眨巴着眼,
“对,我可以做证,昨晚,我与禾儿一直在家里。”
帽子,
“在家里做什么?”
裴苏眉心跳了跳,有些火大,
“当然是吃饭睡觉、听音乐、刷抖音,对了,还要洗澡,洗头,洗衣服……”
帽子语塞。
顿了半天,好心提醒,
“小姐,如果做伪证,是要追究责任的。”
裴苏闪了闪眼风,拍着胸脯保证,
“昨晚,我就是与禾儿呆一起,庆幸昨晚没出门,不然,真就被居心叵测的人陷害了,帽子叔叔,抓不到凶手,是你们的无能,你们是执法之人,不能因为别人的胡乱举报,就乱栽脏陷害,冤枉好人。”
帽子无语。
“现在,不是例行问话嘛,又没说是她做的,毕竟,涉及的金额那么大,薄家都吵翻了天,再说,你朋友也有嫌疑,更有作案动机,如果你没做伪证,那么,她就是清白的。”
裴苏见帽子语气柔和,也不再为难,
“行了,你们问完了话,就请离开吧,我们还没吃早饭呢,要不,留下来,一起用早餐?”
帽子瞥了她一眼,
“谢谢,不用了。”
帽子离开时,丢了句,
“许小姐,就算你有不在场证明,也不排除你的作案动机,当然,我们找不到证据,也不可能胡乱抓人,不过,如果我们查到一丝蛛丝马迹,还会上门来叨扰。”
帽子刚走,裴苏砰的一声摔上门。
“苏苏,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我做的。”
许青禾抚着额头,心里暗忖,如果薄长河知道是薄轻臣做的,会不会对他失望透顶?
许青禾深处忧虑中,根本不察自己一颗心全扑在了薄轻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