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隔壁,去找她吧。”
薄轻臣仿若不相信自己耳朵,
“爸,这玩笑开不得。”
薄长河冷哼,
“我哄你干嘛,快去。”
薄轻臣见父亲一脸认真,顿时雀跃不已,“好勒。”
他一边应着,一边大步走出房间,隔壁的房间,门虚掩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整理好领子,这才抬手推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眼便看到了窗前凝立的那抹身影,她就站在那儿,一切宛若是在做梦。
薄轻臣喉头滚了滚,他顿了顿,稍后,几个大步走了过去,抬起的手臂,从后紧紧抱住了她。
女人没有动,单薄的身体,任由他那样抱着,尽管力道紧得她快要窒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才缓缓转过脸,而脸上,泪水早已爬满了脸腮。
许青禾深深吸了口气,声音颤抖,
“谢谢。”
她开口道谢,薄轻臣不依,
“谢什么?”
许青禾说不出自己的感受,只知道心里酸酸的,听到薄轻臣说他已喜欢了自己多年,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妈妈,而是她许青禾。
“薄临修说,你喜欢我妈妈,我一直这样认为,没想到……”
薄轻臣气笑了,
“我与你妈妈?”
“你可真敢想,我帮你妈妈,是看在你的份儿上,我不希望你妈妈过早离开你,而我……深知那份没有母亲陪伴的疼,其实,从某种角度讲,我们也算同命相怜。”
“禾儿。”
薄轻臣的眼眸里,满满都是爱恋,
“我喜欢的,从来都只有你,唯有你……才能让我心动,也令我心碎,这些年,我过得辛苦,若不是知道你与薄临修离婚,我也许没回来。”
还在国外流浪。
许青禾感动的泪水,哗啦啦而落。
那泪水,落到了薄轻臣手上,湿湿的,也热热的,他抬起手,用唇吻去了指尖的泪,那泪,像是一滴又一滴,深深烙在了他的心上。
“想看我在国外交往过的那两任吗?”
薄轻臣问。
见许青禾抿唇不语。
他打开了手机,从微信好友里找出两个女人头像。
有个眉眼与许青禾相似,有个五官轮廓与她神似,总之,两个女人的长相,都是照着她模样找的。
怕许青禾吃醋,薄轻臣赶紧澄清,
“其实也不算交往,只是吃过几次饭而已,手都牵过,你说,这世上,还有我这样的傻男人吗?”
许青禾眼中带泪,笑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
薄轻臣直言不讳,
“男人喜欢女人,都是靠感觉,你长得的确漂亮,可是,我认识的,比你漂亮的也多,可是,没办法,这辈子,我就是着了你的魔,上了你的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勾引了我,又不理我,让我白白思念了这么多年,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许青禾脸上的笑,洋溢着幸福,
“为你做一辈子的饭,洗一辈子的衣,这样补偿,可以吗?”
薄轻臣心花怒放,
“不够,我要你下辈子,也为我洗衣做饭。”
“别贫了。”
许青禾假意喝斥,
“下辈子,是人是鬼,是牛是猪,都不知道。”
薄轻臣紧紧搂住她,
霸道宣言,
“反正,我不管,我只想与你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
许青禾,
“你在拍言情剧?”
“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儿上,同意暂时与你交往了。”
薄轻臣不依,
“我等不及了,禾儿,咱们回江城,去领证。”
许青禾吃惊不小,
“现在?”
薄轻臣,
“当然,择日不如撞日,怕你又被别人拐跑了,所以,这次,我得牢牢抓住你,小傻瓜,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
在薄轻臣的强烈要求下,许青禾与他坐上飞机时,觉得自己疯了。
爱情,总是能让人失去理智。
下午,两人住进了江城的一家酒店,那晚,她们并没有打破底线,亲热了一番,是抱着和衣而睡的。
第二天,天刚亮,薄轻臣就起床换衣服,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许青禾刚醒,他就催促她洗漱,两人吃了早餐,去民政局排队领证。
领了证,两人又去了安放刘*丽的地方,两束黄艳艳的菊*花,摆在刘*丽骨灰前,树影婆娑,两人双掌合十,在刘*丽面前,许下了爱的誓言。
“妈妈,您在天之灵,保佑我幸福。”
“妈妈,我会照顾好禾儿,也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能见证我们的幸福。”
两人下了山,去了隔壁的旅游圣地,十根手指紧扣,在三生石上刻下了爱的承诺。
岁岁亦青禾,事事皆如意。
薄轻臣与许青禾领证,当天下午,薄长河就知道了,薄长河为儿子发来了贺词,
儿子,但愿你的选择是对的。
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
两个月后,粟飞飞被薄轻臣找到,已是一具死尸,而刘放听闻恶耗,痛哭不已,他才知道,薄临修骗了他,粟飞飞一死,刘放便不肯再为薄临修顶罪。
他把证据交给了警方,薄临修入狱。
刘放由于牵挂儿子,争取宽大处理,半年后,刘放出狱,带着生病的儿子,不知去向。
许青禾怀孕了,薄轻臣紧张的不得了,为她买了许多生活用品,还有防辐射的衣服,在他的精心照顾与陪伴下。
九个月后,许青禾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岁岁。
薄岁岁满月那天,薄长河抱着孙女儿,不肯撒手,老爷子为孙女办了场盛大的百岁宴,前来祝贺的宾客很多,长长的车队,把薄家老宅围了个水泄不通。
薄岁岁一岁,会叫妈妈了,小家伙长得白白嫩嫩,薄轻臣爱不释手。
薄岁岁三岁,上了幼儿园,许青禾也顺利从研究所毕业,回了江城,在一间私人医院就职,月薪几大万。
许青禾穿着白大褂,端着水杯,站在办公室里窗前,望着窗外的车如马如龙的街景,内心无比满足。
有电话打来了,是薄轻臣。
他来接她下班。
这几年,他几乎天天来接班,眼里始终只有许青禾,从不曾看一眼其他女人。
许青禾想,或许,她的人生,就该是这个样子。
女儿,丈夫,家庭圆满,比起庞大的事业,更让人满足。
女人纵然是再能干,也需要有个疼爱自己的丈夫,也需要有个避风的港湾,而她何其幸运,让她在最落魄的岁月里,遇到了薄轻臣。
轻臣,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