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轻臣给许青禾发信息,半天没人回,最初,他以为她在忙,想着忙完会回复他。
直到几个小时过去了,许青禾仍然没回信息,薄轻臣忍不住,这才拨通了她电话,然而,电话没人接。
连续拨了好几遍,仍旧没人接。
薄轻臣不得不引起注意,他回想自己与许青禾分手的情形,按理说,他并没有得罪她,而这段时间与许青禾相处,他已了解她,不是那种不回信息的人。
薄轻臣耐着性子,等到了晚上,许青禾仍旧没有回复他。
他只得来到学校,找到了许青禾宿舍,宿舍的门紧闭,他问旁边宿舍的女生,女生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以前,许青禾与江柚形影不离,后来,因为得奖的事,两人闹掰,而后,便再也没在一起过。
薄轻臣去门卫调监控,发现许青禾出去后,便再没回来过。
后来,保安回忆,说下午门口有父女俩吵架,还引来了许多围观的群众,那女生把父亲带走了,好像是朝着学校大门左边而去。
薄轻臣动用了人脉关系,调了那段路的监控,终于发现了许青禾踪迹,他猜的不错,的确是许清华。
视频里看到,父女俩争执的很激烈,许清华甚至扬起了手,想打许青禾,却被她一把扣住,许清华的面孔,相当狰狞。
后来,视频就断了,看着屏幕上的雪花点,薄轻臣隐隐觉得有些心慌。
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几乎已经肯定许青禾的失踪与许清华有关。
薄轻臣给许清华打电话,许清华不知道是他,接了电话,
“喂,谁啊?”
薄轻臣开门见山,
“许先生,你见过青禾吗?”
许清华,
“下午找过她,怎么了?”
薄轻臣舌尖抵了下后糟牙,
“她失踪了,你找她做什么?”
许清华十分诧异,
并没回答问题,而是道,
“她回学校去了,应该在学校。”
薄轻臣言简意赅,
“找遍了,没有。”
许清华声音起了微妙的变化,
“轻臣,你不要急嘛,相信等会儿她会回你,她也有自己的事。”
薄轻臣闭了闭眼眸,吐纳了口气息,
“已经大半天了,她的行踪,你是一点不关心,是吗?”
即便是失踪了,你这个做父亲的,也没一点着急。
许清华,
“你说哪里话?我是她父亲,怎么可能不关心她?她不可能失踪,放心。”
薄轻臣声音充满了危险,
“她没事就好,如果有事,我定让坏人陪葬。”
许清华生气了,
“老四,你这样说,我不高兴了,好像我把她藏起来了一样……”
薄轻臣不想再多说,啪地挂断了电话。
随着许青禾失踪时间的延长,薄轻臣越来越感到呼吸困难,迫不得已,他去华庭酒店见了薄长河。
薄长河抬眸看他,
“有事?”
声音很冷。
薄轻臣缓缓跪了下去,
“爸,许青禾失踪了,是不是你做的?”
薄长河神色一凛,
他痛心的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竟然怀疑自己。
“不是。”
薄轻臣声音带着苍凉,
“就算我错怪了你,爸,我真的很爱她,我答应你,不与她在一起,但是,我希望她能平安。”
言下之意,只要许青禾平安,他可以不再纠缠她。
薄长河幽幽叹了口气,
“老四,在你心里,我永远是个冷血的父亲,当年,你妈妈的死,不能怨我,是她自己命薄,享不了福。”
难产的事儿,放任何时代都是有的。
薄轻臣没心思与父亲争辩,
“我想请你动用人脉,帮我寻找许青禾,我只求她平安,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薄轻臣的这番话,算是妥协。
他跪天跪地跪父母,不丢人。
看着儿子为一个女人低声下气,薄长河这才惊觉,看来,老四的确是对许青禾动了心。
“儿子……”
他语重心长,
“你别急,我这就让人去找她。”
这话,也算是薄长河的妥协。
他已隐约感到,如果自己不妥协,很可能会再次失去这个儿子。
对这个最小的孩子,薄长河内心充满了负疚与痛苦。
薄家的孩子,只有他最能自食其力,他把他流放国外多年,直到成长才让他回来。
本来是当成接班人培养的,奈何孩子对经商没有兴趣。
薄长河双手放到儿子肩头,
“咱们父子俩,已许久没好好说说话了,你真的喜欢许青禾?”
薄轻臣狠狠点了点头,
“不是喜欢,是深爱,我爱她,已经好多好多年了。”
薄轻臣陷入了纠结的回忆中,
“见到她第一面时,我就由衷喜欢上了她,只是,她不喜欢我,所以,她与薄临修在一起时,我才绝然离开,这些年,我也谈过两个女友,也不是算是谈,就是表面的交往,我连她们的手都没有摸过,就是无法将她从脑子里剔除,听到她与薄临修的离婚消息,爸,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薄长河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薄轻臣薄唇微微开合,
“就像是看到了一幅锦绣的画面,再向我缓缓铺展,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薄长河瞥了眼墙壁,这是一道薄薄的墙面,不隔音。
“你当时为什么与刘*丽交往?”
薄轻臣苦笑,
“我与刘*丽那不叫交往,我之所以接近她,是因为知道她病了,病得相当严重,而她是青禾最爱的妈妈,我想帮青禾,所以,想帮刘*丽走出困境。”
有些答案已经揭晓。
薄长河又叹了口气,
“你这小子,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刘*丽,许青禾不过是她妈妈的替身。”
相信不止他这样想,那小妮子也是这样的想法。
薄轻臣讶然,
“你……怎么会这样想?”
薄长河,
“你与刘*丽秘密交往,我早知道了,甚至暗中观察过你们,刘*丽是个好女人,可惜,她遇人不淑。”
她遇到了天底下最渣的男人许清华,毁了一生的幸福。
薄轻臣第一次觉得荒唐。他忽然记起了一些事,难道说许青禾一直拒绝他,并非是因为她曾与薄临修有过短暂的婚姻,而她妈妈与他交往过,这才是问题所在。
“爸,你太……”
无聊二字,还没出口,薄长河摆了摆手,
“算了,我不再与你扯,如果你真心喜欢她,我也不再阻拦,强扭的瓜不甜,再说,我也不希望自个儿儿子光棍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