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门,许青禾不敢动,小心凝神听着,心里暗忖,应该是谋算薄轻臣的女人来了。
门响了两声后停歇。
接着,有张卡片,从门下塞了进来。
等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她才起身,捡起那张卡片,卡片上是身姿阿娜多姿的女人图片,女人的眼睛打了马赛克,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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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当一声。
门响。
许青禾下意识侧目,就看到薄轻臣已第二次洗完冷水澡出来,这次可能洗的有些急,腰间的浴巾,湿了小片,许青禾视线不自禁往上,正好看到那滚落在他胸间的水珠,正源源不断,落进那人鱼线,再无迹可寻。
许青禾的脸陡地就红了,
她指尖的卡片,下意识捏了捏,正要把卡片递过去时,薄轻臣脸很冷,语气冷得瘮人,
“敢递过来,试试?”
许青禾喉头滚了滚,只能缩回手,
恰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江柚’的名字。
许久见不到她,江柚应该是急了。
颤抖的指尖,按下通话键,
江柚着急的声音响起,
“青禾姐,你去哪儿了?”
许青禾眼眸一颤,
“在外面有点事,怎么了?”
江柚,
“这么久不见你,怕你出事,所以,就打个电话,宴会差不多快结束了,今晚……你不回来吗?”
许青禾几乎是秒回,
“要,马上回来。”
“我这人胆儿小,怕一个人住。”
江柚解释缘由,
许青禾轻轻应了声,切断电话。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薄轻臣的视线,落到了她手上的卡片上,那目光,像是想把那卡片燃成灰烬。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一冷,许青禾感觉手上的卡片,似烫手山芋,她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在生哪门子气?
又不是她让女人塞进来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卡门扔了时,忽然觉得鼻尖泛冷,抬眸,对上的男人像要吃了她目光,他步步逼过来,她只能下意识往后退。
脊背窜起一阵冰冷,她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
逃不了,只能正视。
“你说过……”
“说过什么?不碰你吗?”
薄轻臣眼神中,带着冷冽,还有玩味,他贴上来的胸膛,冰冷中又泛着一丝的热,那热传递给了许青禾,让她倒抽了口凉气。
她根本都不敢看他的脸,只感觉他的嘴唇,成了紫白,像是刚被水瓢洗了一样。
慌乱的眼神,越过这张俊美的皮囊,看向前头雪白的墙壁。
男人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她也不敢乱动,怕碰到不该碰的东西。
男人勾唇轻笑,微微俯下头,冰冷的唇,从她脸上擦过时,她浑身像是划过了阵强烈的电流,不自禁滑过一阵战粟。
她的反应,落入男人眼里,男人薄唇勾出的弧度更深,
“你对我是有反应的。”
男人出口的话,是肯定句。
指尖往她唇上一抹,眼神拉丝,
“就不能跟着自己的心走?”
许青禾无奈笑了,
“我是紧张,你现在这样子,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紧张。”
薄轻臣的手指,继续拨拉着她开开合合的嘴唇,
眼神变得更炙热,
“对,你说得对,这是正常反应。”
男人的脸贴了过来,薄唇离她只有寸许距离,许青禾紧张到手心冒汗,
她正要说什么,男人却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按到墙壁上,而按住她的那只手,青筋凸了出来,隐隐像是跳动,像她频率加快的心。
她微微阖上双眸,以为自己再劫难逃时,没想男人拿走了她手里的卡片,等她反应过来,那缕清淡的沐质香已渐渐在空气里散开。
薄轻臣当着她的面,将卡片撕了个粉碎,
碎纸扔进了垃圾桶,
“纵然是我再想要你,也得是你心甘情愿,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许青禾抚了抚额角散落的发丝,苦笑,是呵,她在紧张什么?
像薄轻臣这样的男人,能缺女人吗?
当着她的面,男人摘下腰间的浴巾,许青禾赶紧捂住了双眼,男人捞起床上的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讥讽地看着她。
不一会,一件件衣服穿到了那具伟岸的身躯上,系着袖扣时,他懒懒出声,
“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许青禾眼睛拉开了一条缝,那模样像猫儿一样迷人。
“你……好了?”
她的意思,相信薄轻臣懂。
“你又不给,没好也不行。”
他中的是春*,剂量还不小,洗两次冷水澡,那能就药到病除。
许青禾的脸因窘迫而血红。
薄轻臣冷哼了声,
“瞧你,不知情的,还以为中标的是你,而不是我。”
说话间,男人已衣冠楚楚,
拿起床头柜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往外走。
许青禾小步跟出去,两人来到前台,前台小姐面无表情,为她们办理了手续。
许青禾不敢再问关于他中药的事,而薄轻臣也不再提,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前方红灯亮起,车子踩了刹车,
“你怀疑是谁?”
许青禾想了想,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谁都是怀疑的对象,尤其是你那室友,嫌疑最大。”
江柚?
许青禾仔细把江柚今晚的话回忆了遍。
薄轻臣喝的酒水,是在江柚进入舞池前,慕清安过来找她时,那一小会儿,江柚的确不见了踪影。
后来,为她端来了一杯蛋糕。
显然,江柚有作案的时间。
电话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号,薄轻臣的目光下意识瞥向她手机。
许青禾刚接通电话,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禾儿,走了吗?”
是慕清安,应该是见宴会快结束,没见到她,所以,打电话过来问问情况。
“嗯,累了,想早点休息。”
慕清安,
“你住几号楼?”
问她住几号宿舍楼,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许青禾注意到薄轻臣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那眼神好像在说,胆敢告诉他,试试?
许青禾喉头咽了咽,
“清安,不早了,我睡了。”
不等慕清安再说话,她挂了电话。
车厢里,空气降至冰点,薄轻臣迫人的气息,让她喘不过气,而男人脸色也阴沉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