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头发散了下来,随着,一支发钗也掉了下来,落到地面,发现轻微的响声。
许拉伸手要捡,眼珠动了动,发现有这么多的手机对准自己,怕自己处境更难堪,她赶紧缩回了手,脸红成一片,
她看向绊到自己地面,发现红毯下有微微的凸*起,才意识到自己纵然再小心,也无法阻挡别人对自己使绊子。
怨恨的目光,扫向许青禾,是的,她笃定这绊子,就是许青禾存心使的。
可她想不通,婚礼,是她一手操办,许青禾根本没参与,再说,她也不是薄家的人,根本不可能进入薄家,在红毯下放东西。
许拉的狠厉的眼神,一一从薄家人脸上扫过。
每个薄家人,包括下人,都有可能是许青禾的那条眼线。
“我再小心,也经不住别人存心想搞我。”
他也发现了微微隆起的红毯,这么多人在场,他不可能掀开红毯来看,那会让女儿更难堪。
许清华眉心深锁,
“你说的是许青禾?”
许拉毫不犹豫诋毁,
“不是她,还有谁?只要她才能干出这不是人干的事儿。”
许清华不动声色关注着许青禾,
“应该不是。”
许拉一下就火了,
“爸,你偏袒她说话,你明明亲看到我在这婚礼上出了糗。”
两人声音很小,除了离得最近的,听到父女俩的谈话,其他,都不知道他们在讲着什么。
许清华不敢再说话了。
然而,还有更难堪的事在等着许拉。
食指勾住眉间那缕发丝,许清华已捡起了地上的发钗,要为她别上,她伸手刚要接过,
空气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许拉的脸白成了面团,她身上的婚纱,从腑下一路往上,裂成了一半,婚纱从颈部猛地往下一落,整个上半身,凉嗖嗖的,冰冷的空气,覆在她肌肤上,她不敢动弹。
无数双眼睛向她扫落过来,眼睛写满了惊诧,还要好笑。
为了穿这款婚纱,她没穿内*,只贴了胸贴,那薄薄的塑胶片,紧紧吸着她*
,这下不仅她慌了,就连许清华也六神无主。
张清扬惊诧之余,迅速反应过来,她扑过来时,抓住许清华的手,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脱外套,给她披上啊。”
经老婆提醒,许清华赶紧脱了外套,披到了许拉身上。
许拉哭起来,眼泪流个不停,在婚礼上出这样的洋相,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顾不上太多,她直接指着许青禾骂起来,
“许青禾,你就不是人。”
莫名其妙被骂,许青禾也不惯着,
“我怎么不是人?敢情你以为是我让你婚纱破掉的?”
由于哭泣,许拉脸上的妆迅速花了,
“不是你,还有谁?我妈说的对,你许青禾就是个怪物,从小见不得我好,你嫉妒我占了你的位置,所以,你才故意整我……”
许青禾没有笑,脸上的神情无比认真,
“你妈一直对别人说,从小到大,都对我很好,然而,你现在亲口说了,你妈说我是个怪物?”
她面向大家,掷地有声,
“请问大家,我像个怪物吗?”
无数宾客的眼神,落到许青禾秀美的脸上,个个皆摇头,
“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怪物?就算是,也是个漂亮的怪物。”
许青禾轻轻笑了,
“许拉。”
由于生气,她直呼其名,
“你的婚礼,是你们自己操办,我不是薄家人,不可能进入薄家,这是其一,其二,你身上的婚纱,我都不知道你在哪儿订制的?怎么使坏?其三,是我提出与薄修离婚的,你说我嫉妒你占据了我的位置,这话……请问,从何说起?”
不要的垃圾,你当成了宝。
还强词夺理,说人家占据了你的位置。
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这些话,问得许拉哑口无言。
她迟疑着,好像在思索着,
“除了你,没人会这样对我。”
许青禾,
“你们母女,嚣张跋扈,得罪的人,可不少,不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不接受,麻烦你向我道歉?”
“对啊,没凭没据的,想啥就是啥,国法也不必存在了。”
“道歉,道歉。”
有人开始帮着许青禾纳喊。
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是我做的。”
一道响亮的声音,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为本就吵杂的婚礼,增添了丝笑料。
大家寻声望去,只见门口走入一抹人影,女人身材高挑,穿了黑色的晚礼服,高贵而大方。
薄司焰见了她,眼眸狠狠颤了颤。
而章蓉见了,嘴角更是狠狠一抽,这女人来做什么?
薄司焰急忙走了过去,拦住了江美娇,
“你来做什么?”
江美娇看着面色惊慌的男人,
“做为你老婆,做为薄家人,我怎么就不能来?”
大喜之日,薄家人不参加,说不过去。
江美娇拨开了男人身体,径直往前,来到许拉面前,
“是让人在红毯下放了块小石头,也是我让人在你婚纱上做了手脚,其目的嘛,就是希望你出糗。”
有人做了坏事,还大大方方承认,恐怕这世上比较罕见。
许拉认真地看着眼前美艳大方的女人,
“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这样对我?”
江美娇垂了眼幕,
“你与薄临修领证的那一刻,就是我敌人,你有今天,还得感谢你公公薄司焰。”
章蓉火冒三丈,早已按奈不住,
“江美娇,没想到,你这个坏女人心眼这么小,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没必要伤害我儿媳。”
江美娇的目光与章蓉对上,眼睛在她脸上身上滚了圈,又重新回到了她脸上,
“我才是薄司焰的老婆,你算个什么东西?下贱的小三儿。”
章蓉鼻孔都气歪了,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与薄司焰认识时,你恐怕还没出生,年纪轻轻的,给人家当三,不害躁,还深怕别人不知道。”
江美娇不卑不亢,
“你与薄司焰有结过婚吗?一个风尘女子,他从来都看不上,还好意思指责别人,你有什么资格?”
如果杀人不犯法,估计,这两女人早已砍得血流成河。
‘风尘女’这话,碰到了章蓉逆鳞。
她早已退出江湖多年,没名没份跟着薄司焰,已经够委屈了,如今被人揭开伤疤,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她无比怨恨的目光,看向让自己耻辱不堪的男人,
“薄司焰。”
她怒声大吼,
“你就让他这样羞辱我?”